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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吧。”
淑妃和賢妃一坐下,殿內的氣氛立刻就不一樣了,大家都有些拘謹起來。
淑妃見狀,主動說道:“剛才在門口聽到裡頭熱熱鬧鬧的,正和賢妃姐姐說著呢,怎麼這會兒大家都安靜下來了?”
秦然主動說道:“回賢妃姐姐的話,剛才妾身正和孫姐姐說著快入秋了,也是時候該制新衣了。
不然妾身剛長出來的肉就沒地藏,讓各位姐姐們見笑話了。”
賢妃點了點頭,“秦婕妤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司衣司那邊是可以準備起來了。”
“正是。”淑妃也說道,“不久後中秋月圓之夜,姐妹們也是該換上新衣裳,好好熱鬧一番。”
這下,殿內的氣氛才算重新活躍起來,大家你來我往的,倒也還算和洽。
“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
“臣妾/妾身參見皇上,參見太后娘娘。”
太后和皇帝並排在最高處落下,太后今日瞧著臉上都是歡喜,額上的白髮似乎也年輕了幾分。
“都起來吧。”
“謝太后。”
壽宴安排的格外盛大,也沒人不識趣,鬧出什麼事兒來。
只不過太后畢竟上了歲數,坐了半個時辰後就回去了,皇上多留了一盞茶的時間也離開了。
總體而言,這個宴會還算是圓滿結束的。
走在回去的路上,林寶林還小聲說道:“我看整場宴會就姐姐吃的最多了,回去讓蘇嬤嬤在給您煮碗消食湯吧,當心等下難受。”
秦然不好意思的笑笑,“味道不錯,我便多吃了幾口,不過明日開始我就打算控制一下了。
總不能有一天真吃成個小胖墩是吧?”
林寶林欣慰的點了點頭,“姐姐終於明白了。”
回到宮裡稍微歇息後,就聽到皇上去淑妃宮中的訊息。
“知道了,下去吧。”
“是。”竹青下去前還看了看小主的臉色,見她沒什麼不虞,應該沒事兒吧?
“咱們也準備歇息吧。”
秦然原本做好了皇帝大半月後在進宮的打算,結果第三日剛準備用午膳就聽到竹青通報說皇帝來了。
她立馬換了個狀態,上前接駕,“妾身參見皇上。”
“起來吧。看來朕是趕上了好時辰,給朕添副碗筷。”
“是。”蘇可快速退下,皇上來了,桌上這些菜自然不夠格,得讓御膳房儘快送來。
皇帝坐下後,抬頭看秦然,她的眼裡似乎帶了淚?
他沒說什麼吧?她這是哭什麼?
“皇上,”一開口便是濃濃的哭腔,“妾身還以為您厭棄妾身了,這輩子妾身都只能靠那幅畫過日子了。”
一提到之前的事,皇帝心裡還是有幾分心虛的。
明明是他自己的問題,不過瞧眼前人這模樣,她以為都是她的過錯?
想到此處,皇帝便開口安慰道:“那日朕確實走到匆忙了些,讓你害怕了。不過朕今兒也給你帶了些小玩意兒過來,算是給你解悶。”
秦然笑了,一顆淚沒掛住,直直落下,她卻不顧,隨意的擦了兩下,“只要是皇上賞賜的,妾身都喜歡。”
見她總算不哭,皇帝都沒意識到自己鬆了口氣。
“坐下吧,吃飯還哭,多大了?”
“妾身過了今年的生辰就十六了。”秦然睜著大眼真誠的說道。
皇帝輕笑,“十五歲也該懂事了,別哭了。”
“嗯。”
皇帝一來,儀雲閣的飯菜立刻上了一個等級。
“皇上不來,妾身都擔心的食不下咽,您瞧,妾身是不是都瘦了一圈。”
怎麼可能,她就算吃了什麼靈丹妙藥的,也沒瘦這麼快的。
她原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皇帝還真的認真瞧了起來,“朕瞧著倒是胖了。”
看著白白胖胖的,倒是跟早膳用的包子差不多。想捏一下,應該也很軟吧?
“……”這話她沒法接。
用完午膳後,秦然獻寶似的將已經裱好的畫捧到皇帝面前,還帶了幾分驕傲的說道:“皇上,您瞧,妾身命人將它裝裱好了,沒有辜負皇上的英姿吧?”
“的確。上次沒給你題字,今兒就給你補上吧。”
沒想到她臉色一變,連連說道:“不了不了,皇上不喜歡題字的話,就不用題了。現在這樣,妾身就已經很滿足了。”
“是誰跟你說朕不喜題字了?”皇帝往後一坐,探究的看著她。
秦然往前挪了幾步,“那日您走後,妾身仔細回想過,除了妾身研墨時不小心碰到了您,就是題字的事兒了。
您總不會是因為妾身不小心碰到了您,才生氣離開的吧?”
越說越委屈,眼眶又紅了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受了多大委屈。
見她又哭了,皇帝有些無奈,之前的嬪妃沒一個她這麼愛哭的。難道真是年紀小才這般?
“朕沒有。那日,朕瞧著你用的筆太過一般,才有些不喜。不過今兒朕給你帶了幾支上好的筆,你應該能用的著。”
“皇上真的不是嫌棄妾身?”秦然還是滿臉不信。
“那你要如何確認?”皇帝似乎是妥協的一問。
卻見她伸出了手,纖細白嫩,就是有點小,“皇上還沒有牽過妾身的手呢。”
皇帝面色不變,心裡頭已經開始盤算起來了。
他現在要是走了,秦然又要哭,明兒滿宮都能傳遍,那他豈不是白白掩藏這麼久?
要是拉著,他也怕自己控制不住,露出什麼神情來。
他思考間,秦然很是失落的收回了手,“妾身就知道,皇上就是嫌棄妾身。”
“瞎說。”他故作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接著伸出手,用盡全力穩住不抖,拉了下她的手。
“現在可以了?”
兩人接觸才一秒,皇帝就想鬆開,沒想到秦然反握住他的手,故作驚訝的說道:“妾身現在知道皇上為什麼不願牽妾身的手了。”
皇帝心中一驚,“你說說是為什麼?”
“因為妾身的手跟皇上的一比就好小啊,不信您看。”
秦然的手貼上他,他強忍住心中的不適感和把手抽回來的衝動,看著被自己掩蓋的小手。
她還在那邊讚歎的說道:“原來皇上是怕妾身會自卑啊。”
皇帝順勢收回手,咳了一聲說道:“明白朕的苦心就好。”
她卻笑的更燦爛了,“皇上的手大,妾身握著有安全感。日後若若能多喔喔皇上的手就好了。”
“時辰不早了,不打算睡個午覺了?”皇帝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找了個理由搪塞。
“朕也先回去了。”
“妾身恭送皇上。”聲音裡是說不出的輕鬆愉快。
這次牽手時長達五秒,雖然看得出皇帝忍得挺辛苦,但至少他能忍五秒了,下次沒準就能上十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