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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嫣拍著胸脯向溫言保證,腦袋不由自主的垂下。
“溫姐姐,包袱還沒收拾吧!我去給你收拾。”
“好,我們一起去。”
溫言跟在樂嫣身後亦步亦趨,樂嫣聽著身後的腳步聲放緩了步伐。
溫言心中暗笑,加快步伐追上了樂嫣,順勢牽住她的手。兩人一起進入溫言的房間,樂嫣麻利收拾東西。
她蒐羅了一圈,才堪堪收拾出了一個小包袱。
“溫姐姐,你怎麼只有這些東西?這也太少了!”
“不少。兩套衣服一雙鞋,髮簪髮飾一應俱全,夠我用了。”
“這些可遠遠不夠。溫姐姐,你等著,我這就給你準備。”
不等溫言回話,樂嫣便一溜煙的跑開了。溫言目送樂嫣離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想要喝口水,卻發現樂嫣已經將茶杯和茶壺收了起來。
“溫溫,為什麼不帶著嫣嫣?我不想離開嫣嫣。”
“黑囡!此去奔波,我不想讓嫣兒跟著我們辛苦。”
“可我不想離開嫣嫣,離開嫣嫣我會很難過很難過。我現在就很難過。”
黑囡坐在溫言的肩上,捂著心口垂淚。於此同時,樂嫣躲在院子的角落默默難過,比薛姝離開寧遠山莊有過之而無不及。
“黑囡,我們馬上就會回來。到時候我們可以一直和嫣兒待在一起。”
“溫溫,我不是小孩子了,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好難過啊!”
溫言目睹黑囡難過,心中不是滋味。她哄了一遍又一遍,黑囡的情緒卻已經不見好轉。
“洞洞1,這是怎麼回事?”
“宿主,模擬小人和主人在一定程度上會情感情緒相通。主人難過,模擬小人自然也難過。這邊建議你去哄哄樂嫣。”
“我還以為她捨得我離開。”
溫言“唰”得起身,徑直走出房間。她一路尋找,終於在院子角落找到了樂嫣。樂嫣躲在地上,手指撥弄著小草。
“嫣兒,不是去準備東西了嗎?怎麼蹲在這裡?”
樂嫣垂著頭,只能看見溫言的鞋子。
“走路走得腳麻了,在這裡歇一會。”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繼續歇著,我先走了。”
溫言假意離開,實則只退後了兩三步,將自已的鞋子撤出了樂嫣的視野。
“真走了啊!”
樂嫣抹了一把臉抬起頭,對上了溫言的眼神。溫言眉眼帶著笑意,將樂嫣打橫抱起。
“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我捨不得嫣兒。”
“捨不得還要離開,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可沒騙人,我確實捨不得嫣兒。”
“光嘴上說說可沒用。”
“那我們回去收拾包袱吧!”
“說到底,你還是捨得了!放我下來,我要自已走。”
“嫣兒,你腿麻了,還是我抱著你走吧!”
“我騙你的,腿沒有麻。我捨不得你,偷偷難過一下不行嗎?”
“當然可以!”
“厚顏無恥。”
溫言大步流星將樂嫣抱回了房間並且放到了小榻上,然後著手收拾起樂嫣的行李。
“溫姐姐,你離開也就算了,怎麼還要將你買給我的首飾衣服帶走?”
“我不僅要帶上首飾衣服,還要帶上你。”
“真的嗎?溫姐姐,我沒聽錯吧!你要帶我一起去?”
樂嫣迅速從小榻上坐起,牢牢盯著溫言的臉。黑囡也有了精氣神,期待地望著溫言。
“沒聽錯!不然等我回來,木府便被你的眼淚淹了。”
“耶!溫姐姐萬歲!”
“慎言!”
溫言飛撲到樂嫣身邊,捂住了她的嘴。
“唔~溫姐姐,鬆開我!”
“嫣兒,如今我們在天子腳下,一定要謹言慎行。一朝行差踏錯,便惹來了災禍。”
“溫姐姐,我們只是個小人物。天子忙碌,怎麼會注意到我們?”
“嫣兒,謹慎些!說不定現在就有人趴在屋頂上聽我們說話呢。”
“溫姐姐,你別嚇我。”
“你要記住,該說的話說,不該說的話不說。”
“我記住了。”
樂嫣伸出三根手指向溫言保證。
“好了!快收拾東西,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都要日夜趕路了。”
“好嘞!包在我身上。”
樂嫣抬手將梳妝檯一掃而空,衣裳丸成團放在床上,隨後通通包了起來。一盞茶的功夫,一個圓滾滾的包袱便出現在溫言面前。
“好了!怎麼樣?”
樂嫣拍拍手,側開身子將自已的傑作展現在溫言面前。
“不錯!很圓潤了。”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包的。”
樂嫣昂起頭,等待著誇獎的來臨。誰料沒等到溫言的誇獎,卻等到了薛旻的呼喚。
“師姐,大師兄叫大家前往主院一同用膳。”
“來了來了。”
樂嫣下意識將圓滾滾的包袱藏起,拉著溫言走出房間。
“小師弟,你最近有沒有研究出其他有意思的毒藥?”
“沒有!京都根本買不到大劑量的有毒植株,我不能進行實驗。”
“沒事!等會到山莊你再慢慢研究。對了,你有沒有叫雁寧姑娘和李姑娘一起?”
“叫了!她們已經先行過去了。”
“好。”
樂嫣和溫言再次走進主院。主院清冷了許多,長勢不錯的花草也枯萎了下去。
“大師兄(木公子)!”
“你們來了,快坐!嫣兒,想必溫姑娘已經跟你說了我的想法,你願不願意?”
“不願意!大師兄,我不要躲藏起來。”
“師妹,等一切安定下來,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現在先聽師兄的話。”
“大師兄,這件事等我回來後再說。”
“你要去哪裡?”
“一點私事,我和溫姐姐、雁寧李晚意四人同行。”
“隨你!離開京都就不要回來了,子君你跟著她們一起去。”
“不要!二師兄,你就在這裡等我,我還會回來的。”
“還回來做什麼?”
“我還沒有查到殺死伯父的幕後真兇呢!”
“我爹就是自殺,沒有幕後真兇,你辦完私事後便回山莊吧!”
“我知道了!”
眼見沒有迴旋餘地,樂嫣只好嘴上答應。至於怎麼做,就是以後的事了。
“師妹,多吃一點!”
“知道了,師兄!”
用完晚膳,大家四散離去。
“大師兄,真的要讓師妹離開嗎?”
“子君,我也沒有辦法。京城的水太深,我雖不清楚師父在其中扮演怎樣的角色,但師妹留在京都終是不安全。”
“大師兄!”
“不必再說了!溫姑娘會保護好嫣兒的。”
“他人終究不能信任。”
“溫姑娘可以信任。我相信她會保護嫣兒,同時她也有實力保護好嫣兒。放心吧,我會派暗衛暗中保護。”
“好,都挺師兄的。”
慕子君長嘆一聲,回到玄都院備好足量的藥交給了薛旻,讓薛旻連同毒藥一起送了過去。
“師兄!”
林白和林柏一前一後走到慕子君身邊。
“師弟,你和林柏越來越像了,我已經辨認不出你們了。”
“太好了!看來我很快就可以出師了。”
林白和林柏又重新回到房間。
翌日,天剛矇矇亮!
溫言和樂嫣背上包袱走出房間,四人在院中碰面,然後一起走向馬棚。
“要走了嗎?”
“大師兄,你怎麼起這麼早?”
“睡不著,想著送送你們。”
木梓揮揮手,下人牽著四匹良駒走了出來。
“多謝師兄!”
“一路順風!”
木梓將樂嫣四人送到城門口,目送她們策馬離去。
“少爺,該回去了!早上露重,您還生著病呢!”
“走吧!”
……
與此同時,王貞儀終於到了寧遠山莊山腳下的鎮子。
“兄弟,你聽說了嗎?寧遠山莊最近廣收弟子,我們要不要去試試?萬一被選中,以後可就衣食無憂了。”
“你就別痴心妄想了!”
“誰痴心妄想了?說不定我還能被莊主收為親傳弟子呢!”
王貞儀側耳聽著,心中便有了打算。她找了一間客棧住下,劃破臉頰抹上了自制的毒藥。
王貞儀原本打算直接刺殺樂坤遠,但是現在她改了主意。她要留在寧遠山莊,找到樂坤遠作惡的證據,讓他徹底身敗名裂。
溫言,對不起!又要利用你了!
臉上的疼痛一陣一陣傳來,王貞儀挽住手帕,額頭上佈滿了冷汗。
此藥雖毒但有奇效,傷口很快便結痂了,王貞儀開始了自已的計劃。
她將盤起的華髮放下,穿著姑娘家的衣裳,精心打扮一番後帶上面紗,混在人群之中上山卻被山莊的守衛攔下。
“本莊並不收女弟子,姑娘還是請回吧!”
“那寧遠山莊何時又說過只收男弟子了?”
“你……”
守衛啞言,山莊確實從未說過只收男弟子,可也從沒有收過女弟子。
“說不來了吧!說不了便讓本姑娘進去。”
“姑娘,你不要無理取鬧。習武是嗎男子的事,你一個女兒家湊什麼熱鬧?還是乖乖待在家裡相夫教子吧!”
守衛此話一出,男子們紛紛幫腔。
“是啊!你一個女子應該好好待在家裡。”
“沒錯,女子就該柔弱。”
“回去吧回去吧!不要為難人家。”
守衛冷眼看著王貞儀被人嘲弄,嘴角帶著滿意的笑。王貞儀垂下頭,將眼中的陰翳隱藏起來。
“我真的不能進去嗎?”
“我說了我們山莊不要女子,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守衛伸出一隻手指,輕蔑地戳著王貞儀的腦袋。王貞儀握緊拳頭,抬手砸在了守衛的臉上。
守衛被砸倒在地,王貞儀袖中滑出匕首。她握緊匕首,對準守衛的手指用力剁下。
“啊~”
“我能不進去?”
“不能!女人就該回家相夫教子。”
“好一個相夫教子。”
王貞儀再次舉起匕首,剁掉了守衛的另一根手指。手指沾上泥土,滾到了一人的腳前。
圍觀的人們齊齊後退,生怕血沾在了自已身上,畢竟他們要給樂坤遠留下一個好印象。
“瘋子,你是瘋子!”
“我可以進入山莊了嗎”
“呸!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想進入寧遠山莊?”
守衛一口口水噴向王貞儀,眼睛憤怒地瞪著她。他無比確信莊主會為他報仇雪恨,到時候他要王貞儀求死不能。
王貞儀沒有絲毫猶豫,揮刀劃開了守衛的手腕。
“讓讓!讓讓!莊主來了!”
眾人讓出一條路,樂坤遠率弟子們走了出來。
看到王貞儀腳踩守衛,樂坤遠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位姑娘,不知本莊的守衛如何得罪了你?讓你下如此痛手。”
“他的嘴太臭,燻到我了。”
“哦!不知他說了什麼?”
“你自已問他!”
王貞儀將守衛提起,扔在了樂坤遠的面前。
“你說了什麼?”
“莊主,小的什麼都沒有說,是她咄咄逼人,殘害於我。莊主,她這是在挑釁寧遠山莊、挑釁您。”
“呦!什麼時候一個守衛就可以代表寧遠山莊?”
“莊主,快殺了她!”
“閉嘴!來人,將他帶回去醫治。”
“不要!莊主,不要!”
守衛爬到樂坤遠的身邊,沾滿血的手抓住他的衣角。樂坤遠嫌惡地踢開,兩個弟子迅速上前拽住守衛的胳膊將他拖走。
“姑娘,對不起!我沒有約束好下屬,讓你受驚了。”
“無事!你們山莊收不收女弟子?”
“收,姑娘請進。”
樂坤遠側身相迎,王貞儀沒有絲毫推脫,大搖大擺地走在了最前方。
“姑娘,不知你從何處而來?”
“京都!”
“怪不得我聽姑娘的口音十分熟悉。”
“莊主祖籍在京都嗎?”
“不是!我的妻子是京都人。”
“那還挺巧。”
“不知姑娘為何千里迢迢來到寧遠山莊?”
“逃婚!我才不要嫁給年過半百的老頭,本小姐的人生本小姐自已說了算。我要習武,我要變得強大,我要主宰我的人生。”
王貞儀眼中透露出期望,樂坤遠的視線不由得被她吸引。
“姑娘,你和我的妻子有點像!”
“是嗎?那莊主夫人定然和莊主兩情相悅。”
王貞儀語氣中帶著羨慕,樂坤遠的臉色卻變得扭曲。
“對,我和我的妻子很相愛。”
樂坤遠又陷入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