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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你醒了!”
“是的,我醒了!我可以自已吃解藥嗎?”
“可以!當然可以。”
雁寧果斷將瓷瓶和杯子塞進溫言的手上,帶著李晚意施施然地離開。
溫言舉起瓷瓶將藥丸倒進嘴裡,喝了一口水躺進樂嫣的懷中。樂嫣掏出一塊蜜餞塞進她的嘴裡,接過杯子放在床沿。
“溫姐姐,還疼嗎?”
“不疼了!”
“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樂嫣將溫言的腦袋輕輕挪到枕頭上,替她捻好被角,起身走到了小榻邊。
溫言側頭看向樂嫣的方向,一顆淚珠順著流進發絲之中。
“嫣兒,過來睡吧!”
“我睡相不好,怕壓到你的傷口。”
“過來吧!有你在身邊我才睡得安心。”
溫言說得認真,撐起身子看著樂嫣。樂嫣見狀快步走到床邊扶溫言躺下,然後依著她躺在床的外側。
微黃的燭光是黑夜之中的光,而溫言的希望在身邊。樂嫣照往常一樣,小心避開溫言身上的傷口摟著她的腰肢。
“溫姐姐,我很擔心你,大家都很擔心你。”
寶貴的小珍珠肆意落在枕頭上,溼溻溻地沾著面板。溫言用沒有受傷的胳膊撐起上半身,俯在樂嫣的上空。
樂嫣看著突然出現的腦袋,目光一滯。溫言沒有給樂嫣反應的機會,親吻落在了樂嫣的額頭。
“嫣兒,我知道!”
“溫姐姐,你做什麼?”
樂嫣頂著猴子屁股般的紅臉,躲避溫言炙熱的眼神。安靜了許久後,溫言收回眼中的炙熱,重新躺到了床上。
“我以為我又要死了。”
“溫姐姐,你胡說什麼?快呸呸呸。溫言,你聽著!只要有我在,你就不可能死。”
“嫣兒,我又讓你難過了。”
溫言語氣中帶著歉意、內疚。她抬手擋住眼睛,淚珠順著臉頰滑落。樂嫣扒開溫言的手,輕輕吻上她的眼睛。
溫言感受到眼皮上傳來的溫度,情不自禁地摟上樂嫣的腰肢。
兩人靜靜地抱在一起。許久後,樂嫣抬起頭,雙手抱著溫言的腦袋,讓她與自已對視。
“溫姐姐,我喜歡你。你呢?你喜不喜歡我?就像雁寧喜歡晚意一樣。”
“嫣兒,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你知道我們將會面對什麼嗎?”
“我知道,我通通都知道。可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而且你親了我,就應該負責。”
“負什麼責?”
“喂!你怎麼提上褲子不認賬?此行非君子。”
溫言被堵得啞口無言,閉上眼睛裝睡。樂嫣乘勝追擊,抽出雙手將溫言的的腦袋掰轉過來,二話不說落下一個香吻。
“溫姐姐,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快說你喜歡我。”
“嫣兒,別胡鬧!”
溫言側頭過,再一次被樂嫣掰了回來。
“溫姐姐,其實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對你有好感!我想貼在你的身上,想跟在你的身邊。
不然你以為僅憑几句空口白牙的話就能成功留在我身邊嗎?”
“嫣兒,你比我聰明多了。”
“溫姐姐,你也很聰明,只不過你太重視感情了。溫姐姐,你以後就只能留在我身邊了。”
樂嫣莞爾一笑,手指繞著溫言的一縷髮絲。
“你設計我?”
“有嗎?姐姐不愛我嗎?”
“不愛!嫣兒,你還小!這不是愛,這只是你的一時興起。”
“才不是!我不小了。”
樂嫣討厭溫言的話,身體力行地堵住了她的嘴。溫言試圖用僅剩的一隻好手推開樂嫣,落在樂嫣的眼裡就是欲拒還迎。
許久後,樂嫣放開大口喘氣的溫言,摟著她躺在床上。
“嫣兒,你才十五!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我看話本自已學來的!讓你跟我一起看你又不看,還怪我會得多!”
“你哪來這些話本?”
“晚意給我的,說我以後肯定用的著,沒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樂嫣沒有絲毫猶豫,痛快地將李晚意賣了。
李晚意,這次算是我對不起你!為了我和溫姐姐的和諧生活,委屈你背鍋了。樂嫣抬手揮滅燭臺,手摩挲著溫言的面板。
“嫣兒,把你的手拿開!”
“我不要!姐姐,是你先說愛我的。”
“我哪裡說了?”
“你就說了,你用行動說了。”
樂嫣趴在溫言的耳邊絮絮叨叨。藥效發作,溫言逐漸有了睡意,在樂嫣的絮叨聲中進入了夢鄉。
夢中,溫言回到了仁義山莊坐在桃花樹下盪鞦韆,木梓和慕子君在一旁下棋,林白躺在樹上休憩, 調皮的薛旻追著雞。
笑鬧之間,溫言目中突然充斥著鮮紅,剛剛過完八歲生辰的薛旻倒在血泊之中。木梓白衣染血,轉戰人群之中。
“師妹,快跑!師妹,往前跑,別回頭!”
一把摺扇塞進溫言的手中,林白滿臉血跡依舊她向前。溫言奮力向前抱去,垂著的右手不斷滴落鮮血。
“你跑啊!繼續跑啊!”
薛姝帶著下屬步步緊逼,溫言已經退到了懸崖邊。
“師妹,別怕,抓緊師兄。”
慕子君抱住溫言跳下懸崖,失重感遍佈全身,溫言連哭得力氣都沒有。
“咚!”
落地了!溫言趴在慕子君身上,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師兄!師兄!”
溫言從夢中驚醒,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滑落,感受到身邊的溫度才逐漸心安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溫言再也沒有睡著,腦海裡連續不斷地回映著慘狀。
到底該怎麼辦?誰能幫幫我?
迷霧籠罩著溫言,讓她找不到方向只能在原地徘徊。
“溫姐姐,溫姐姐!”
溫言恍惚間看到一束光,朝著光的方向跑去,撥開雲霧見太陽。
“騰!”
溫言直挺挺地坐起身,嚇了樂嫣一跳。
“溫姐姐,你做噩夢了!”
“我才醒嗎?”
“對啊!”
溫言擦了擦額頭的汗,深深呼吸。
“溫姐姐,你先躺會!我去換水給你擦擦身體,出了一身汗肯定難受。”
樂嫣抱著盆離開,李晚意和雁寧鑽了進來。
“呦呦呦!氣色不錯啊!尤其是這嘴,嬌嫩欲滴。”
“不要陰陽怪氣。”
“寧寧,你看看看溫言。我明明是關心她的身體,她卻說我在陰陽怪氣。她是不是討厭我?覺得我配不上你?”
李晚意軟軟地倚在雁寧的懷裡,委屈巴巴。雁寧很吃她這一套,心疼地摟著李晚意。
“溫言,晚意不是這個意思。她本意是關心你的身體,只是不會說話而已,你不要跟她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計較這些細枝末節。”
溫言:?十五歲的小姑娘?睜著眼睛說屁話……
“雁寧,你腦子裡只有李晚意嗎?”
“你怎麼知道?晚意就是我的心肝肝。”
溫言直直躺在床上,拉上被子遮住腦袋。這是怎麼回事啊?好好的姑娘怎麼滿腦子都是情情愛愛,把嫣兒都帶壞了。
“溫言,你跟嫣兒在一起親親了?”
“你怎麼知道?你偷聽!”
溫言再一次坐起身,瞪著雁寧。要問為什麼不瞪李晚意,因為她怕李晚意又開始倒茶。
“哎呀!姑娘家的事怎麼能叫偷聽呢?我就說你會喜歡上十五歲的樂嫣。”
“這樣不對!”
“哪裡不對了?”
“我怎麼能喜歡上自已呢?”
“你和樂嫣現在是兩個人,你是你,樂嫣是樂嫣。從你和樂嫣見面的那一刻起,你們就已經是兩個人了。”
“可我們還留著一樣的血脈。”
“你確定嗎?”
李晚意端起鏡子捧到溫言面前。溫言看著鏡中的自已,心中浮現出異樣的情緒。
“我不像我了?”
“不,這才是你!”
李晚意說完退出舞臺中央,該輪到雁寧登臺唱戲。
“溫言,樂嫣可是已經喜歡上你了。你說說你,好好的阿姐不當勾搭人家情竇初開的小姑娘,現在卻想拍屁股走人,你對得起樂嫣嗎?”
“雁寧,我感覺你和晚意好像在撮合我和嫣兒。這是不是你們的任務?”
雁寧和李晚意對視一眼。
完蛋,暴露了!
溜!
雁寧和李晚意不約而同,向著房門跑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等我好了再跟你們好好切磋。”
聞言,雁寧和李晚意跑得更快了,在院中和樂嫣撞了一個滿懷,滿滿一盆水倒在地上。
“樂嫣,我們去打水!”
雁寧和李晚意一起端著水盆,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走出了院子。
樂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