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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越來越柔,越來越軟。
他騰出一隻手,小心托住易冰清的頭,慢慢帶到自己胸前,指腹輕輕摩挲著他的側臉,情不自禁,低頭親吻了懷中人的額頭。
喝醉的易冰清不像平日那般安靜剋制,口中偶爾發出幾聲囈語,時不時翻個身亂動亂蹭,手還在夏雲揚身上來回摸索,逼得夏雲揚苦不堪言。
嘗過甜頭的夏雲揚與清心寡慾可以說是絲毫不沾邊,心愛之人就在懷中,他做不到坐懷不亂。
他眼眸極黑,嗓子發乾,全身發燙似有火在燒,惡狠狠地盯著懷中之人,恨不能將其拆骨入腹。
夜很靜,靜得夏雲揚能聽到自己狂躁的心跳聲,身體某處的變化在這安靜的氛圍中愈加清晰,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最終,理智戰勝了慾望。
他不捨得,也怕傷到他,更不願逼他做不願之事。
他微微低頭,小心翼翼在易冰清唇上烙下一吻,喃喃道:“若是你也能愛我,就好了。”
二人就這麼相擁著睡了一夜。
次日,午。
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照到床上、地上,形成點點斑駁的光影。
夏雲揚一早就醒了,胳膊被壓的又痛又麻,但他不敢亂動,怕吵醒懷中之人。
他輕吻著他的發頂,見易冰清動了動眼睛,夏雲揚慌忙閉眼裝睡。
易冰清醒來時,頭暈目眩,睡眼朦朧中發現自己抱著個人,猛然清醒。他腦中一片空白,昨晚好像喝了酒,然後還發生了什麼?記不得了。
但事實此刻就擺在眼前:他又和自己的徒弟同床共枕睡了一夜!還主動抱了人家!!
最可怕的是他不記得自己醉酒後有沒有胡言亂語,有沒有做些別的……
他抬手扶了扶額頭,嘆了口氣,小心翼翼把夏雲揚的手從自己肩上移開。計劃在他甦醒前悄悄從他懷中脫身,然後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
雖然這麼做相當不厚道。
“師尊……”耳邊柔軟的聲音如同五雷轟頂,劈得他全身僵硬,不敢再動。
半晌後,他掙扎著起來,卻與夏雲揚對上了目光,他如同被蟄了一下,一躍而起,跳到地上。
易冰清磕磕巴巴道:“你你你……你怎麼在我房間?”
“師尊不記得了嗎?昨日師尊醉了,拉著我不讓我走,硬是把我拽到床上,還抱著我不撒手,我也想離開但掙脫不了……”
“好了好了……別說了……”易冰清雙手捂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完了,全完了。
上回是中毒,形勢所迫,身不由己,這次是醉酒,那下次是什麼……
這時,夏雲揚走近幾步,易冰清警惕地後退幾步,口不擇言道:“你……你幹嘛!”
“我只是想讓你把鞋子穿上,地上涼,”接著委屈道:“師尊幹嘛這麼怕我,我又不會吃了你……”
易冰清這才發現自己光著腳踩在地上,心虛道:“沒有,沒有。”
鎮定下來後,他想起夏雲揚的傷還未好全,方才見他捂著肩膀,別是他醉後不知輕重磕了碰了,道:“壓了你一整夜,過來我看看傷口……”
說完又覺得哪裡不妥,臉上泛起微微紅暈。
見他關心自己,夏雲揚臉上的委屈一掃而光,開心道:“沒事,早好了,我去給師尊要盞醒酒湯。”
易冰清不放心,親手檢查完才放他離開。
直到夏雲揚離開房間,他方鬆了口氣,心跳久久才恢復正常。
以前他與夏雲揚同床共枕,都不曾有別的心思,自從說開了之後,他給徒弟上藥都臉紅心跳,眼睛不敢亂瞥。
這是怎麼了?他不知道,也沒人幫他解答。
用完飯後,重新踏上歸途。
晚間,二人便到了青雲山腳下。
正要上山,易冰清突然被叫住。
“師尊。”
“嗯。”
“師尊。”
“何事?”
“無事,就突然想喊喊你。”
“師尊。”
“……”
“我也很幸運。”
心驀地一緊。
回到青雲山,易冰清沒來得及休息,便找到南風仙君詢問結界破損之事。
南風仙君道:“已經修復了,沒有弟子傷亡。”
“可知是何人所為嗎?”
南風仙君思索片刻,道:“像是妖族,我在破損的結界附近發現了幾隻妖的屍體。我檢查了一下,像是被結界破裂迸發的靈力所傷。”
“妖族?那結界被破以後可有發現別的異動?”
“並沒有,結界一破,我與璇璣一起召集了所有弟子,在那一帶巡視,除了幾具屍體,什麼都沒發現。”
若是妖族趁青雲山防守薄弱時攻打,為何破了結界就沒有進一步的行動了?妖族意欲何為呢?難道只是單純的挑釁嗎?
南風見他沉默,拍拍易冰清的肩膀,語氣輕鬆道:“別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是妖族真要挑起事端,吃虧的是誰還不一定呢。”
易冰清不再多問,回了聽雨軒。
之後的幾天,易冰清不知自己怎麼了,總是心浮氣躁。
他還會無緣無故想到夏雲揚,他的笑、他突如其來的坦誠心意、他抱著自己的感覺……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授課時常常心不在焉,好幾次都出了錯。
可明明他就在身邊。
眾弟子們察覺到清塵仙君的異常,這是從未有過的事,私下紛紛猜測,眾說紛紜。
易冰清向掌門告了幾天假,閉關修行。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他需要靜下心來捋一捋。
夏雲揚亦是每天心不在焉,像丟了魂一般。他想見師尊,吃飯想,睡覺想,時時都在想,但師尊像是在刻意躲他。
簡直是有苦說不出,只能天天唉聲嘆氣。
謝瀟不在,就連心大的聞婉都瞧得出來這二人不對勁。
一日午後,青雲山後山,陽光穿過濃密的綠葉,灑下細碎的光斑。
一棵古樹下,夏雲揚、江秋嶼、池硯舟三人圍著火堆烤著各自手中的山雞。
池硯舟:“雲揚傷可好了?”
“基本痊癒了。”
池硯舟又拍拍江秋嶼的肩膀,道:“那日在水月境裡,你不知道這小子多勇敢,愣是一人把兇獸拖住了。”
江秋嶼:“可惜當時我在另一座山上,不然肯定能打得它找不著北。”
聞婉坐在一棵樹杈上,咬了一口手中的蘋果,“你少吹牛了,承認我師弟優秀有這麼難嗎?”
池硯舟一本正經道:“你們相信人是窮奇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