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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得越近越能看清竇尋桑的面貌，滿臉笑意。
柯莘穎：“你們吃得這麼快啊？”
竇尋桑靠近，摸了一把她的臉，柯莘穎順勢拉上。
“還沒吃呢。我先回寢室洗了澡，下午還有課，免得來不及。”竇尋桑跟其他人點點頭，當做打招呼，然後把目光放在仝陳一身上。
“打得不錯，兄弟。”竇尋桑掏出另一隻沒被禁錮的手，“有空約球。”
仝陳一收下恭維。
竇尋桑又去摸柯莘穎的脖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他們有人帶女朋友。”
“去唄，給你撐場子。”柯莘穎被迫仰起頭，感覺竇尋桑的劉海略長，“等下課我陪你去剪頭髮吧。”
聞言，竇尋桑搖了兩下頭，劉海是有點擋視線，便接受了這個安排。
柯莘穎和楊舒寧向其他人告辭，然後跟著竇尋桑他們離開食堂。
本來是兩個女生在中間，和他們一前一後。在竇尋桑刻意為之下，變成兩對情侶一前一後。
“那個23號，叫什麼？”竇尋桑隨意地開口，“你跟他很熟嗎？”
“還行，不太熟。”柯莘穎當做普通對話回答，“他叫仝陳一，大三的。”
“大三的來打新生杯？”
“規則又沒說不能讓老生比賽，而且人家是替補。”說句實話，柯莘穎希望他打首發，這樣說不定能贏。想到這，不動聲色地瞥了眼竇尋桑。
竇尋桑沒發現，“他技術挺好的。”
柯莘穎點頭認可，“我看過他們練球，確實可以。”
“那——”竇尋桑低下頭，拖長語音，“——他跟我比起來，你覺得誰更厲害？”
“不分伯仲。”柯莘穎給出了一個公平的評判。
“哦。”
柯莘穎聽出他的語氣，馬上找補：“你比他年輕，等你到他的年紀，球技定能勝他。”
“哎我也沒多厲害，既然我女朋友對我有這麼大的希冀，那我還是再努努力。”竇尋桑勾上她的手，喜笑顏開。
陪竇尋桑吃完火鍋，柯莘穎匆匆忙忙地趕到下午上課的教室，剛好老師在點名，僥倖逃過一劫。
決賽在第三天，而作為舞蹈社的成員，要跟著組織一起跳中場舞，為兩邊加油助威。
柯莘穎來不及吃飯，換好衣服就衝到了籃球場，決賽的觀眾比以往所有比賽都要多，她差點沒擠進去。
表演是舞蹈串燒，因為是新生，被安排在第一排，柯莘穎又很倒黴地抽中了c位。
不過現場氛圍超乎想象，跳著跳著她的緊張消失殆盡。以仝陳一為首的氣氛組尤為突出。期間夾雜著竇尋桑的半成品流氓哨。
結束後，接過竇尋桑遞過來的水，仰頭喝了一大口，問他：“跳得怎麼樣？”
竇尋桑把柯莘穎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說道：“太耀眼了，光彩奪目。感覺我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你要負責。”竇尋桑盯著她，前天剛燙的摩根，顯得這人看著更精神，就是這幾天有點曬黑了。
“負責什麼？”
“給我做心肺復甦啊。”竇尋桑兩手捂著心臟，又抓起她的手帶向胸口。
結實的胸肌，愛來自柯莘穎。
“唉喲竇尋桑，”柯莘穎捧上他的臉，“我好喜歡你啊。”
“我也好喜歡你啊。”竇尋桑把頭放上她的肩膀，兩手環繞住她的腰，“但是我要去打球了。”
柯莘穎依依不捨地鬆開，“好吧。”
最後歷史系勇得第二，沒看出竇尋桑有什麼不高興的，反倒是很興奮。
KTV裡激動高歌，連點二三十首，柯莘穎勸他喝酒，喝了幾口又去開嗓。
“管管你男朋友，我感覺他要瘋了。”張筱尹罩住耳朵，恨鐵不成鋼，“能不能讓他閉嘴。”
魔音環繞。
柯莘穎也有點受不住，趁他不備，搶過他的話筒，下一秒，歌聲暫停。柯莘穎向劉沐羽投去一個感謝的眼神。
“怎麼了？”竇尋桑還不清楚情況。
柯莘穎決定給他留個面子，“玩遊戲玩遊戲。”
駱沅澤適時擺上八副骰子。
“七個起喊，”凌承予把已經昏昏欲睡的阮彥柏叫醒，“輸了的人，一杯。”
“一杯太多了。”楊舒寧不滿道。
“那就女生半杯，男的一杯。”駱沅澤分發著骰子。
柯莘穎自詡技術還算不錯，架不住今天運氣差，每次都被張筱尹開，又剛好卡在那個數量。
喝了一杯又一杯，腦袋昏昏沉沉。
“換個位置吧，咱們打亂一下。”相比之下竇尋桑清醒很多，想給自己女朋友一點小小的協助。
換位之後，他成為了柯莘穎的下家。無論柯莘穎喊的幾個幾，喊的數有多離譜，他都不會開，然後下一秒，自己被開，喝酒。
反覆幾次結束在他這，柯莘穎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不對勁，靠在他肩上，比劃了一下，“我倆，算一起的。”
“不得行。”楊舒寧出來制止，“那這樣我跟凌承予也一起，還玩個屁啊。”
“換一個也行，”駱沅澤開口道，“比大小怎麼樣？喊管家來倒酒。”
“可以。”張筱尹背靠在沙發上，低頭回著物件的訊息，扣住後拍了拍駱沅澤，“你按一下那個呼叫。”
劉沐羽已經喝得不省人事了，整個腦袋全砸在抱枕上，頭髮包住整張臉，看不清樣子。
柯莘穎給她拍了拍背，順順氣，勸阻她別喝了，楊舒寧見著，吼了句，“劉沐羽別裝，你還可以喝。”
劉沐羽坐了起來，把杯子裡還沒喝完的一飲而盡，然後逃去廁所。
竇尋桑也在回覆訊息，柯莘穎靠著他瞥了幾眼，沒在意，一看就知道是在和他發小們聊天。幾個人的頭像是一個系列，很容易就看得出來。
管家到來後，新一輪的遊戲正式開始。
這種不僅拼運氣，還拼耐力的遊戲，是竇尋桑的拿手好戲。
眼瞅著所有人都搖骰子完畢，啤酒也快要倒滿兩杯，愣是沒有人叫停。
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在叫囂，卻也都沒有行動。
柯莘穎再看了眼自己的點數：4。
不大不小。
這局不管怎麼樣，穩贏。
第三杯快要過半，遲遲沒見人著急。
“看來你們的點數都挺大啊。”楊舒寧環顧一圈，最終把視線落到駱沅澤身上，“駱沅澤，你的表情不太對頭哦。”
一瞬間，全場看熱鬧的目光投射到駱沅澤的身上。
“我怎麼可能心虛，這輪我絕對不得喝。”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看起來不像他，柯莘穎收回視線。
“還不喊停？”柯莘穎震驚，第三杯馬上要滿了，“最後查出來最小的可是要直接一瓶加這三杯啊，誰這麼口渴？”
就在第三杯差幾滴就要溢位來的時候，楊舒寧站了起來，“等到，等到。我的我的，不好意思，有點口渴了。”
“再等哈兒你喝得更多。”見著楊舒寧翻出來的點數，“2”，張筱尹取笑到，“2你都敢忍這麼久。”
“老子又不是酒桶，一瓶還是喝不下。”楊舒寧慢慢將三滿杯酒移到自己跟前，勾著背小心喝了幾口後，才拿起來喝。
“你是幾？”
駱沅澤：“6”
“你是多少？”
阮彥柏：“4”
“你呢？”
竇尋桑：“1”
「嗯，好。」
「嗯？」
“你是1？！”柯莘穎瞪大雙眼，她指著竇尋桑，對著楊舒寧喊到，“竇尋桑是一，你喊早了。”
楊舒寧才喝到第二杯，半杯過去，聞言，把剛才那口又吐回杯子，凌承予在旁邊遞上紙巾擦嘴，“我日哦，你確實牛逼我說。早曉得再忍一手。”
“我都勸你忍忍了。”凌承予拿過第三杯酒。
“再來，我不信。今天，我必叫你吹一瓶。”楊舒寧勝負欲起來了，“繼續搖。”
張筱尹：“別說話，喝完了來。”
第二杯酒幾秒下肚。
接下來的十幾局裡，楊舒寧屢敗屢戰，屢戰屢敗，統計下來差不多喝了五六瓶。
反倒是被她視作對手的竇尋桑，才零零散散喝了不到兩瓶。
張筱尹銳評楊舒寧：“你真的是渴了。”
“誰說我渴了？”躺在凌承予背上的某人，大言不慚。
過了幾秒，“我餓了。”
凌承予無語地抬頭，詢問眾人，“你們還吃嗎？”
柯莘穎狠狠搖頭，她已經喝飽了，每次去洗手間都能看見臉上的紅暈，感覺自己毛孔張開，吸收酒精的速度越來越快，連著腦袋也暈暈沉沉的。
抱住竇尋桑的一隻手，嘗試著走直線，努力證明自己沒有醉，只是有一點頭暈的柯莘穎，在竇尋桑看來，可愛極了。
“你的直線走得真直，好厲害！”竇尋桑鼓起掌。
他突然發覺，哪怕只是看著柯莘穎的歪歪扭扭的背影，都非常幸福，生活中多了一個身為女朋友的柯莘穎，心裡多了一個跟他無比契合的靈魂伴侶。
他好像，越來越喜歡她了。
從五年前她說她喜歡他的那一刻起，儘管只是個不起眼的玩笑，但在收到訊息的那一瞬間，他有了一陣不知名來源的悸動。
以為自己被下咒的竇尋桑，上網查各種資料，然後確診自己得了心肌炎，最後在竇依回家後才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姐，我的心臟一抽一抽的，是不是得什麼病了？我感覺有人給我下咒。」
「誰有那閒工夫給你下咒？」
「柯莘穎。」
「就你那個玩得好的同學？下的什麼咒啊？」
「她說......她說她喜歡我。然後我就......就這樣了。」
「哪樣？」
「我的心跳突然跳得很快，然後有點呼吸不上來。」
「傻逼，那是因為你也喜歡她。」
明亮的黃色燈光將影子拉得很長，很長，竇尋桑雙手插進褲兜，看著柯莘穎在躲避自己的影子，快步向前。
影子裡的他們擁抱在一起，現實中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