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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請原諒我當初的玩笑話。我覺得這個年紀還是應該好好學習，你就忘記這幾個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這樣吧，對不起。”
從悄悄話傳送出去後，柯莘穎鬆了口氣，接著把他的聯絡方式刪除。
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竇尋桑，明明只是個玩笑話，她也不能將錯就錯，免得耽誤人家。
起因是幾個月前的某個晚上，她在和竇尋桑聊天。不在同一個學校的他們，分享著各自學校裡發生的趣事。
聊著聊著，柯莘穎想逗一下他，就用了以前的話術。
發了一條“我喜歡你”過去，左等右等，沒等到回覆，剛想解釋，對面發來一條“為什麼”。
這下徹底勾起了柯莘穎的樂趣，她開始闡述竇尋桑的優點，列舉一堆，她都分不清哪些是真的。
過了會兒。
竇尋桑：我考慮一下，明天給你答覆。
本以為他是演的，因為按照他們以前的對話裡，“我喜歡你”後面應該跟上“的錢”才對，不過他這麼問，她也就這麼回。
隔天，柯莘穎就莫名其妙的早戀了。
但她能肯定的是，她絕對不喜歡竇尋桑。
所以自那天起，每次竇尋桑主動與她的談話，柯莘穎回覆得都很心虛，生怕被他知道自己是開玩笑的，又加上反正談戀愛也沒什麼，便沒有說開。
幾個月過去，每次竇尋桑約她出門都被她以沒空為由拒絕，直到有一天，她發現了聊天軟體的悄悄話功能，考慮很久，和朋友商量後，決定充當膽小鬼。
用悄悄話分手，儘管竇尋桑能猜出來是她，但是，那個時候她已經把他刪了，美美隱身。
過去一年後，柯莘穎的聯絡人裡突然多了條來自竇尋桑的好友申請，鬼使神差的，她透過了。
兩人閉口不提過去的事情，恢復到玩笑以前的交流。
科學研究表明，和同一個異性好友長期聊天下，容易對對方產生社交依賴，而這種依賴，經常被其中一方認為是喜歡。
柯莘穎就是這樣一個狀態。
而她給自己的心動找到了一個具象化的東西。
那就是夏日的某次同遊，從過山車飛馳而下的那一瞬間，漫長排隊時遞來的開封可樂，以及返程路上等待輕軌時從遠方照射過來的陽光。
她偏過頭看向比她高出快一個頭的男生，竇尋桑和陽光融在一起，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在看自己。
那一刻，柯莘穎想回到傳送悄悄話的前一刻，阻止一年前的自己，質問她為什麼要做出這種舉動。
然後被過去的自己狠狠批評。
“鬼知道分手後我會喜歡上竇尋桑啊！”
柯莘穎把這件事第一時間分享給了自己的好朋友們，得到的回答要麼是“活該！”要麼是“他有什麼好喜歡的？”。
這個時候，柯莘穎一般會回覆她們，“這是一種感覺懂不懂？感覺。”
所謂感覺，就是說不清楚的，虛無縹緲的東西。
懷揣著這種講不明白的感覺，她開始奮發圖強，從倒數衝到前二十，從上課開小差到認真聽講幾分鐘後進入夢鄉，從晚上偷摸帶手機看小說到床上桌卷天卷地。
每週不到一天半的假期花上半天和竇尋桑互相輔導學習，星期天早上排長隊進圖書館中午吃個飯，下午各自返回學校的日子，她經歷了太多太多。
只為能和竇尋桑上同一所學校。
所幸，結果還不錯。
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柯莘穎第一時間發了個朋友圈昭告親戚朋友，在評論區裡仔細翻找竇尋桑的身影，沒找到。
等到了下午，竇尋桑才發了張照片過來。
上面是和她一樣的錄取通知書包裝。
“恭喜柯莘穎同學。”
柯莘穎照著他的句式，回覆道：
“恭喜竇尋桑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