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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動盪的妖魔界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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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劍飛空,難免要寒一些,不過他們兩個是天靈仙神之身,自然不必擔心這些,但久了,倒生了些乏意。

東樞便開了頭,提了議:“小仙君,我帶你去個地方。”

不過片刻,北灼的眼前便現了一片銀裝素裹,細加一看,竟是雪山之巔。

“這是?”北灼有些猜測,也有些遲疑。

“這是我現世的地方,我在此修身成人,也在此飛昇,算是……凡人所稱的,故鄉。”

東樞道,眉眼間並無半分冰雪的寒意。

“這裡……沒有梨花呀?”北灼四顧,並未尋到一株梨木。

“怎麼沒有,你面前,不就是萬年梨花嗎?”東樞反問他。

一抬手,冰雪破,梨枝生,不多時枝展葉舒,繁花朵朵,飛落在雪地上,似隱似現,盡得風雅。

凡間有詩云,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而眼前奇景是在更是得盡了詩裡的風流意境。

東樞從肩後抱著那一襲紅衣的小仙君,下巴抵在他肩頭:“小仙君,其實聽聞白練仙子入凡歷神劫,我更擔心的是你。

若神劫來,是未有預兆,猝不及防的,所以我是真的怕你渡神劫時生變故。

你成仙太易太快,仙根又極好,不若棄了神道……也算好的。”

北灼聞言,應道:“尚未見識就棄了神結,未免太過草率,何況你不也歷過神劫,成了神嗎?我為何不可?”

東樞明白他性子裡的倔強,但……

“小仙君,若從前,你初成仙那時,我自然百般支援你成神,可……你是否還記得,我曾與你講過,成神之需,無慾無求。

你如今……有所欲,我怕劫中生磨難,正逼你心境,生了心魔……可就,得不償失了……”

他不得不點明瞭。

北灼明白了他話裡意思,卻又問,:“如何個磨難法?你說給我,我並不清楚……”

“小仙君,愛不得,求不遇,珍者失,厭者留,依者亡,懼者現,尋覓千遍求不得之物與長久依存而消亡之人,是磨人心欲之巨劫。

而我最怕的,是你在劫中,失了我,又經人心冷暖,世態炎涼,我怕,怕你會懼所懼,怯所怯……惶惶不安,憂懼成魔。

……成魔倒算好的,更怕天劫人勢,令你神魂俱滅。”

沒有他嗎?北灼想沒有他是什麼樣的?

街頭空留自己,沒人一同去買糖葫蘆,沒人在前去問店老闆,問路人,與各色人等打交道。

或者就現在就沒人能在這漫天風雪的雪山之巔為他綻梨花,看風景。

他一人立在這裡,四面風雪,那種孤寂的滋味也許能把人逼瘋。

可他又想東樞曾在這裡獨自孤寂了多久?

一個人,沒有任何人為伴,沒有任何風雪以外的任何事物,那又是怎樣熬過來的?

他忽然就想明白了,若沒有他又如何,那是東樞數萬年來的經歷,孤身應對,獨自面對,去接受一切未知,體會一切陌生。

一人去經歷漫長的歲月,又有什麼不可以?

他想,反正那劫結束了,東樞就會回來的,仍舊笑盈盈的出現,就像他在東樞萬年的漫長之後出現一樣。

“我不想去躲什麼,聽天由命,就這樣吧,我相信你做得到,我也做得到。”北灼道。

“小仙君想好了?”東樞問他,語氣並沒有太大的起伏。

“嗯,覺得可以試試一歷,無非不過一場劫,劫總會過去的。”北灼道。

東樞想,他用著萬片雪花為阻,為小仙君創了一次懦弱的機會,但小仙君並沒有選擇,也許這份心性足以支援他度過餘下劫難。

妖界靈力大動,妖靈樹散靈不止。

冬液池水暈波,蓮花失散藍光。

妖魔兩界同時動盪。

陌冬藍伏案,他已幾日幾夜未曾休息,終於找到了動盪的根源:妖魔界的界碑被不明的力量損壞,導致兩界之間靈力靈物互相流竄。

界碑也不知立在那裡有幾十萬年之久,歷來維護各界之間的平衡,傳說由盤古大帝創設,不知什麼力量足以損壞它。

陌冬藍終於到了天庭。

“仙帝聽及正是,界碑被損了,我歷查魔族實在找不到原由,因此還是希望由仙神天界出面,到妖界加以調停處置。”陌冬藍溫聲道。

一身的疲憊並未打亂他的儒雅沉靜,楊戩在旁看著他那種親切感是油然而生的。

大概是因為陌冬藍無論七百年前還是如今,都未有變化吧。

阮舒於是四下詢問了各個仙君的意見,最後是問到了首席的北灼。

北灼自雪山一觀之後開始自加思索著磨練自己,先是獨自登仙庭,暫時開始插手提議一些大小事宜。

沒有終日與東樞左右相隨,東叔始終懷疑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終日見不著他家小仙君,北灼又給他特地找了事情做,以防他給自己什麼助力。

兩人近乎幼稚的給神劫做準備,但的確是有效的,北灼以眾人可感覺到的速度,在處事上變得有條有理起來。

東樞依著北灼給的時表給一眾仙神講授各式各物,並未第一時間知曉他的小仙君自薦下了界,去妖魔界交界處檢視界碑了。

北灼習慣獨行,因而一路與同行的陌冬藍與楊戩並無多言。

阮舒聽聞他請命時百般不放心,最終是武神二郎真君開了口說一同護行,此事才敲定。

楊戩既來了,陌冬藍自然不能不同行看護,於是三人才做了一行。

四下並無太多意想中的混亂與詭秘,藍沉夜幕之下,一從雜草之間一塊石碑殘損了一角。

四下風捲枯草,並無人煙鳥叫,靜的極了。

北灼四下查探並無所獲,彷彿這石碑只是天然的風化破損了一般,可這是不可能的。

陌冬藍暫時可信,那就當去妖界探問一下了。

妖王是一女子,其名鳳蕪,常年是神出鬼沒的。

“天界東曦仙君,北灼,武神楊戩,魔界陌冬藍,前來拜訪妖王,還望代為通稟。”

北灼算是博聞強記的,費了些功夫,曾將妖聞錄如數記著。

這妖界門前兩個千年守門樹妖,他也算知道,便學著東樞的往常作為開了口。

那兩個守門樹妖聽聞兩界之中皆派人來,便向裡通報著。

不多時兩個綠通通的頭上頂著小紅花和小黃花的果子妖,就飛揚著綠胳膊綠腿兒的跑出門來,一彎了腰對著北灼道:“仙君請,王上在妖靈樹等候幾位。”

北灼於是跟同著去了,陌冬藍,楊戩也一同前往。

入了妖界殿宮之中,四處奇聞怪景與人間天上互異。

各式物件,上一刻安然靜止,下一刻就可能交頭接耳的相互竊語了,更有些宮閣殿宇,花草樹木拔腿就跑,讓人受了一嚇。

北灼初見這些,但好在對於仙神而言,這些並非不可想象之境,因而並未表示過分的驚訝。

妖靈樹是東樞說與他的美景之一,而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纖細而又堅硬的枝幹四下舒展鋪開,交錯的枝丫上掛滿了一串又一串的靈光團,五顏六色,迎著光暈,恍若掛了滿天幕的五彩的孔明燈。

樹下立著一名女子,諸人走近,她便半側了身子,回了頭。

“便是兩位天上仙君,神君以及魔尊大人了?”

北灼微微施了禮,道:“東曦。”他報了號,楊戩卻開了口道:“在下楊戩。”

陌冬藍施了禮,也報了自己身份。“魔界陌冬藍。”

鳳蕪聽完,才算回過身來,打量一眼,終於開了口:“鳳某坐守妖界數千年,第一次見到妖界以外的如此興師動眾的來尋我,看來是為了近日界碑損毀一事來的了。”

北灼聞言,便接話道:“如閣下所料,正是如此,不知妖王殿下對此可有了解?”

陌冬藍從旁看著,卻莫名從他身上看出了一些東樞的影子來。

也是了,北灼不自知,但是自他化形,接觸最多的卻就是東樞,因而行事自然下意識間去模仿他了。

鳳蕪眸光淡淡,並未回答這問題,只道:“來者是客,幾位遠道而來,不妨先到殿中休息整頓,其他事,稍後再說。”

北灼聽他避而不答,便有幾分急了,陌冬藍看著他眼神有變,就立即先開了口:“殿下盛請,自然從命。”

北灼是聰明人,知道陌冬藍歷來是穩重的人,便立即收了原本的言辭,沒再出聲。

妖界的風格跟北灼素來所見的大有不同,這時殿內,自然沒有入妖界以來各種異聞。

不比天宮的出塵端雅,也不比人間的富麗堂煌,一片穆麗,十分引人壓抑。

未多他事,幾人先歇下,並不動聲色,一直待到殿中小妖退盡,陌冬藍方設了屏音障,問道:“東曦仙君,將軍,二位在天庭,可有得知有關這妖王的事蹟?”

北灼歷來博聞強識,進修這些日子,又擴充套件了不少六界史簡。

開口道:“《妖聞錄》有載,妖王鳳蕪,妖族正脈出身,早年上有兩親族,一兄,一弟,後妖族大選,鳳曉白,鳳鳴蟬皆落選,鳳蕪繼位,鳳曉白重疾而亡,風鳴蟬被妖魔大戰之中俘去,殞命半途。”

“妖魔大戰?”楊戩忽然開口,並看向陌冬藍。

陌冬藍看了看他,搖了搖頭。

楊戩隨即明白,此事與魔族無關。

北灼有些詫異,既與陌冬藍無關,那還有什麼人能於無息之間置鳳鳴蟬於死地?

陌冬藍是可信的,一來他處事細緻,大小事宜皆過問,二來他對楊戩從不撒謊。

陌冬藍沉思片刻,道:“此事,倒是有個猜想。”

“說來聽聽。”北灼道。

“魅族。”

“魅族?”北灼自是知曉此族的,此前遭人算計,下手的就是暗含魅息的扶萊仙子。

“不錯,魅族一族勢力不強,因而很少有高調行事,但也確確實實和妖族魔族兩界相近,因而若依我薄見,應當是魅族從中插手了。”陌冬藍道。

楊戩看了看陌冬藍,也開口道:“倒也不見得,從前曾偶然聽蒼宿神君提過,當初妖界大亂,似是起了內訌,說不定與妖界內爭有關。不過…”楊戩終是停了停。

“不過無論是魅族還是妖界叛徒,都給魔族招了個大麻煩。”北灼接了下來。

陌冬藍笑了笑,低了頭,只道:“當初大戰內中糾葛紛亂,兩界總是沒有敵對,仙君,將……神君,不必擔心。”

聽到他言語間稱呼硬生生一轉,楊戩看了過去,又一掃而回。說不上什麼滋味來。

北灼本是自己這些日子來刻意要離了東樞闖蕩的,本來多狠著心不想,此時剛聽過楊戩那麼一提,加上此時一籌莫展的困頓之狀,不由就想起東樞現下何處,當做何事。

一加回想,在這妖王府殿,竟硬生生彷彿回到前些時日,那老妖怪天地之間不曉得獨自過活了多少時光歲月,卻仍能有那般的熱切,擁過他腰身,俯過他耳側,還言說過什麼成親洞房的混話。

他北灼天靈成道無多少時日,已落入這老妖怪口腹之中,承其歡愉,受其憐愛。

久來形影不離,每遇難處,總有那人解點迷津。

而今離了天上,入了新界,忙碌之間不覺,如今忽聞這熟悉的名號,他這天地生的不通情趣,不解風情,竟也開始後悔,竟也學會了偷摸間思念。

北灼心間埋怨自己一通:緣何給他找那麼多雜事去做,不…不能夠,分明要離了此人幫襯,獨自磨礪的…那至少帶他一瓶梨花釀來!

這人心意亂了,竟忘了自己是個酒緣頗淺,耐不得兩口的。

北灼心思亂了,自也未曾顧及一側兩人是何情狀,只得隨口道:“我有些疲累,失陪了。”便自起了身,往一側去了。

陌冬藍見他神情動作,知他心緒紛亂,便也與楊戩道:“不急一時,將軍……神君,也先歇下吧。”

楊戩聞言也是有言難講,只得點了點頭。

三人各自分處,安整睡下。

楊戩與陌冬藍各有琢磨,並未入眠。

倒是北灼,竟一定神就睡下了。

恍惚裡,就看到了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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