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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竟還要人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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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多遊魂,但此處安靜,無鬼吟,不見遊魂一縷,如果不是有專門的除魂者,就只可能是凝魂聚鬼。看來……陰間鬼界,只怕又要易主了。”

東樞嘆道,隨即帶北灼到邊防小驛去了。

戍臺兩小卒,倚烽臺閒坐。

“軍爺,你們前些征戰時日,帶兵的是哪位將軍?怎麼如此修羅大場,慘無人煙?”東樞換了裝束,前去問話。

“兩位是來往的客商嗎?怎麼不知道,這是我們的護國大將軍,閻氏獨子閻澈谷大將軍啊!”

一個年長一點的小卒道。

“我們兩個在外遊商,不知此等大事,還望軍爺告知一二。”

東樞連忙接著探問。

“那二位可就有所不知了。這位閻將軍,實在可是個苦命人。”老兵卒開口道。

“數年前,閻氏便掌兵兵卒軍營一部,一騎鐵軍殺煞天下,護國佑土,而後來,不知為何故,閻氏接連暴斃數人,唯餘下這個寄養於外的幼子,不為人知多年。

在外苟活至十七歲,才為人所知,後便因軍事吃緊,又被徵為大將,自此屢戰不敗。”

“軍爺可知這位閻將軍是個什麼樣的人麼?莫不是威風凜凜,一身正氣?”

東樞聽了這般敘述,覺得這般際遇,若是成了武神還可信,怎麼回聚了鬼氣。

“您有所不知,閻將軍雖戰無不勝,但平日看起來,可非猛將之態。

他常年不著盔甲,一身玄色綢衣,廣衣闊袖,手持一把刀,刀身窄亮,而形似彎弓,常散發輕束,腰繩散結,不束錦帶,又生的膚白身削,望去似個風流公子,目含桃花一般。

但閻將軍此人言語行事,陰謬謀詭,高深莫測,又彷彿笑裡藏刀,令人悚然。

世人謠歌傳唱:“今有閻氏君,笑裡盡風流。提刀彎弓刃,血裡玄衫靜。”說的就是閻將軍了。”

“原來如此,那他出生何地,如何際遇年紀輕輕,此般心性?實在令人不解啊!”

東樞接著往下探問。

“這個說來並不清楚,只是聽說閻將軍似乎……在風塵之地長大成人,還與一位姑娘有什麼糾葛。

不過無人敢提,也不盡詳知了。如今閻將軍狠戰一場,已然歸京,兩位若是想聽他的事,大可走京城一趟,去那傳聞中的楚尋館一探,也許有所獲。

不過,此去京城可遠了,兩位從商若去,利潤雖豐,卻也勞累的。”

那老卒道。

“多謝軍爺告知,既是如此,便不叨擾了,告辭。”

東樞道。

“去罷,去罷。”

那老卒擺擺手道。

東樞北灼兩個只轉了城角,就閃身不見了。

京城街頭巷尾一片繁華。

東樞看著煙火人世,看著北灼自沙場一路壓抑的心情似乎輕快了些。

才開口道:“小仙君悶了半晌不出聲,如今見著街頭美食,倒是輕快了不少。”

北灼知他刻意調笑自己,卻也不與他惱了,又開口問:“這些東西你都認得的嗎?”

東樞點頭:“都認得,也許有些新鮮才出的不清楚,但大多的都是認得的。”

“那個是什麼?”

北灼手也不伸,只是盯過去問著。

東樞卻是故意鬧他:“小仙君說哪兒的?我不知道的。”

北灼不疑有他,只道:“便是那個,紅的,珠子的。”

東樞聞言就笑:“哦……紅的……珠子的?”

他語氣一變,北灼自然察覺,嗔怒一般道:“你……你耍弄我!”

東樞於是更笑了。

北灼見他笑的張狂,便是要動手而來。

東樞一把抓住他打來的手,牽著手腕猛地一帶,北灼被他拉的一踉蹌,好生不生的撞在了他身上,下巴碰在他肩頭,好一陣生疼。

北灼掙動,東樞就收緊手心,死死地卡住他的手腕,然後笑意逢生道:“小仙君莫生氣,我把那糖葫蘆買來哄哄你。”

北灼聞言手一軟,心裡忽然驚動,只生生怔愣住,任他牽了幾步去買了糖葫蘆。

東樞自然並沒少或明或暗的哄過他,但這般說出來,卻是第一次。

讓他覺得自己彷彿那嬌滴滴的小娘子,軟弱弱的小孩子一般,竟還要人哄了。

北灼歷來不怎麼開化的這一塊,接二連三的被敲打著,不免就湧亂了。

“你……你便胡說什麼?什麼……什麼哄哄?我又不是人間的嬰孩!你拿誰做蠢笨東西?”

北灼也忘了接那遞來的糖葫蘆,生生的把心底的衝動問了出來。

東樞是刻意敲打他的,小仙君的脾性他太清楚了,不過如今也不能太過,否則他必定茫然無措,一避三里。

東樞於是鬆開他手腕,將糖葫蘆遞給她,只笑道:‘小仙君莫不是生氣了嗎?既是生氣了,怎麼不要哄的?若是不哄,怕是又要幾日不肯理會我了不是?’

北灼聽他話裡調笑,不知怎的,卻也不那麼慌亂了,默默接了那琉璃塔一般的吃食,只自嚐了下去。

“小仙君立著,我再去尋幾樣吃食,晚些過來,再一同去楚尋館與將軍府打探,可好?”

東樞柔聲問他,北灼隻立著,也不說是或不是,也不點頭或是搖頭。

東樞當他答應,便轉身要走,未及三步,袖邊兒卻是一緊。

東樞心下一動,一回頭,北灼仍立著,低著頭,吃著糖葫蘆,未抬眸,也未有動作。

可……

這牽拉袖邊的靈力,那流霞之感……若不是他還能是誰?

東樞忽然覺得心底那朵冰封的梨花開了,彷彿要掙破胸膛,一吐芬芳了。

他嚥了咽,壓了壓心跳,看向北灼,對方仍然是那樣傲然泠然的站著,一身紅衣,鮮亮奪目,慢慢嚼著紅彤彤的山楂果,不言不語,不看不動。

此時在旁人眼中,傲冷似神,在東樞眼裡,卻只像一個怕走丟的孩子,人生地不熟,不敢離大人一步。

東樞忽然就明白了,小仙君看似冷傲不近人情,淳直不通世故,其實他的敏感易惱,無非來自於他的孤單與無助。

在眾多千百年的神仙之間,他雖化人形,但其實靈智雖開,心智卻少有開化,單純似稚子。

在天宮上,人間下,沒有一個他熟悉關懷照料他的人。他生來與旁人沒有干係,像一個人間出生被遺棄流浪的孩子。

而自己,似乎已經成為了他習慣左右的依賴,若將他置於陌生一處,那種一個人的孤單與空洞,會讓一個孩子心智的小仙君,感到不適與茫然。

東樞心動之下牽著心疼。

“小仙君怎麼了?”他回近兩步,一步之隔,開口笑問。

北灼不吭聲。

“捨不得我?”

東樞又近一步,幾乎是貼近了他問的。

北灼仍舊沒有言語。

只是東樞顯然可見他纖指在竹籤上微微顫抖,頰邊分明暈開了粉暈。

東樞忽然間就覺得呼吸一滯,又幹嚥了幾下,口乾舌燥了。

於是移開目光看向旁處,強加控制想伸手將人擁入懷中的·衝動,說著:“那……小仙君和我一起吧?”

這話和本意大約只有一字之差。

北灼不見得比他好受,本來對於他而言,牽人衣袖這種行為已經讓他羞恥不堪忍受了。

他都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在東樞說離開一會兒時感到茫然恍然,下意識牽住他的。

而偏偏,這人一身的梨花香味,和那醉人的酒一同氣息。

卻不自知的往他身側近來,引得他一陣發眩,本就是強加鎮定,他卻又開口調說“捨不得”這般曖昧叢生的話來。

北灼只覺得站不住了。

手裡的東西要握不住了,口裡品的也不知是什麼味道了。

只強穩了心神,道了一聲:“好。”

東樞也知道自己有些過了,猜他此時不好意思,也並不能強求小仙君和自己一樣不要臉面。

畢竟對於小仙君這樣愛面子的,今天這件事怕是又要耿耿於懷很久了。

只得趕緊換了話題:“小仙君,那邊的點心鋪子人不少,要不要去嚐嚐?”

“好。”

北灼低聲道。

“老闆,都有些什麼?”

低聲帶著北灼走進了櫃檯,對著老闆問道。

“有云豆糕,紅豆糕,米糕,綠豆糕,酥皮豆泥餅,這裡還有各色花糕,梅花、桂花、芙蓉。特色的話,要看這冰皮奶糕,和百合銀耳餡的糯米糕,還有各色餡料的千層餅皮餡餅。

兩位要些什麼?”

東樞看了一下各色的餡餅,糕點,問道:“怎麼沒有梨花的?”

那老闆聞言含笑道:“怎麼沒有?這裡有梨花的,不過多是用來送給中意的小娘子的。”

老闆解釋說。

“為何?”

東樞詫異。

“這梨花和了米粉做的皮,內裡裹了鮮亮的餡料,用了豔色花朵提色,使這紅泥鮮亮透紅。

都說一口咬下,像是霞紅外流一般,名叫“雲中霞”,送了姑娘,外則喻冰清玉潔,內則喻入骨相思,豈不正好?”

於是這個梨花,那個紅霞,兩個都被這“冰清玉潔,入骨相思知不知,梨花裹紅霞”打的不作聲了。

“兩位要這個嗎?”老闆探問。

“不必了。”

北灼道,“除了這個和紅豆,餘下都要一些。”

說完扭頭就走,慌得衣衫微亂。

那老闆莫名其妙,看向東樞,東樞點頭:“包好,結賬吧,勞煩。”

老闆,忙不迭的打包好。

於是東樞後了幾步追了出去。

北灼是走不遠的,也就在門口。

等他出來。

東樞只覺得心裡有什麼壓抑的東西,想是要悶不住了,忍著衝動的感受並不好,或者他壓根沒打算忍。

總之他第一次心生煎熬之意,熬他的,就是門前立著的這叢火了。

“去楚尋樓吧!”北灼開口,抬頭看著他。

眼神很平靜。

東樞於是點頭同意。

這兩個人在這風塵門前站著,有些不知所措。

……

“不如還是……去將軍府吧?”

東樞有些尬然道。

北灼卻道,“即是來了,就去探聽探聽,有什麼為難的。”

東樞發覺他有些不同,似乎分外的生出了一分坦蕩來了。

這小仙君直愣愣的走進去,看起來自然不是玩花弄柳的人,又冷著臉,也無人近身。

東樞暗自生出一分好笑來:小仙君這哪裡像來逛青樓的,分明像是來查髒追案的。

卻也子跟著他進去。

“二位爺面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了!”

卻有人是大膽的,顯然這個年近四十的女人就是這家青樓的主人了,一身老練,並不怯場。

東樞自然也愛和聰明人打交道,只道:“一件雅間,有事討教。”

那女人明白話裡意思。陪著笑跟著一起上了二樓。

四下無人,北灼終於是不那麼緊張,鬆了些氣場。

東樞也不繞彎子,“閻將軍生長於此?”

起言同時施了個咒,他實在不願意在這裡磨太久,又心裡惦記這小仙君的事情,有些急迫的處理著。

“是。”

“何人所養?”

“正是奴家。”

“有一心念的女子?”

“是。”

“姓名?”

“孟玄衣。”

“今在何處?”

“已逝。”

東樞一咒再施,女人倒地暈去。

東樞便與北灼一同赴將軍府去。

將軍府夜半,終於,亮了一盞燈。

兩個在將軍府看了大半天,至天黑都不聞任何動靜。

只有濃重的鬼氣壓浮與空。

到了半夜,才終於有了這麼一盞青燈。

東樞北灼兩人正欲檢視那燈,卻聽到背後一聲輕笑,一人出聲:“兩位。來此已久,不如現身吧。”

東樞回頭,果然見那傳聞中的閻澈谷正倚在假山石上,肘支一側,笑看他與北灼。

果然是詭秘邪魅的一位高挑瘦削的笑面公子。

“你……果然凝了鬼氣,半身入鬼了,竟能察覺我們兩個,看來實力不容小覷了。”

東樞也笑道。

閻澈谷見此人從容不迫,便探問:“閣下是?”

東樞一拘禮:‘在下東樞,號蒼宿,字授衣。’

閻澈谷聞言眼神微變,隨即一笑:“我當是誰,原來是蒼宿神君,多有得罪。”

嘴上說的恭敬惶恐,身子卻仍舊未動半分,居高傲下。

“得罪言過了,不過聽聞閻將軍凝了鬼氣,預見鬼界怕要易主,來探究一二,免得引什麼血雨腥風,攪和的天地不寧。”

“不敢當。”

閻澈谷態度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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