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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在鹿門山上費勁了口舌才勸動了龐德公,水鏡先生的歸附顯得是如此的容易。
這出乎了劉夏的意料,他跟水鏡先生再三確認是要去襄陽,老頭卻毫無憂慮,推著他們幾個就要一起走。
劉夏不解:“前者劉景升攜高官厚祿前來招募先生,都被您斷然拒絕。”
“您這忽然滿口答應,倒讓我有點兒心裡沒底。”
水鏡先生撫著自已滿面漂亮的銀鬚,笑聲清朗有力。
“做官什麼的我沒什麼興趣,錢財嘛我也有點兒!”
“但是世間好玩的事物可太少了!”
“現如今你們拿出這種上等的搏戲來求我,我怎麼能拒絕呢!”
水鏡先生十分熱情主動,推擁著眾人就往前走。
而劉夏卻有些懷疑,他總覺得水鏡先生猜出他是誰了,要不然不會這樣地熱情。
“先生可知我是誰?”
水鏡先生忽然停住,臉泛笑意,掀開自已的青衫,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
“這是前兩天潁川徐元直給我來的信。”
劉夏接過來從頭至尾檢視一遍,其中言辭懇切,都是晚輩對長輩的祈求之語。
這是徐庶懇求這位超然物外的老先生出山的書信。
劉夏與章陵的高覽徐庶雖然身隔兩地,但是他們設立了專門的郵使,每幾天都要通一次資訊。
一來能讓劉夏更好地掌握他軍隊和領地,二來也是防止蔡瑁等人暗中挑撥關係。
徐庶得知了劉夏要去請龐德公和水鏡先生的訊息,他也知道這是劉夏必須要走的一步棋。
雖說徐庶和二老交往甚密,應該知道他們遠離世俗喧囂,但是為了忠主之事,他還是厚著臉皮寫了兩封書信,希望能幫劉夏點兒忙。
徐庶的文筆細膩動人,感情真摯懇切,劉夏讀罷,只感覺此等軍師,再難求第二人!
水鏡先生在一旁補充說:“徐元直是個要強的人,和我們交往是從來不求人的。”
“既然能讓他開口求人的主公,看來必有大略!”
“老頭子我也願走這一遭啊!”
劉夏連稱慚愧,他想起自已是靠矇騙拉徐庶入夥的,便有一股罪惡感矇住了他的內心。
幾人把話說開了之後,便各自都沒有了顧慮。
一同相攜著踏上了回程的道路。
劉夏沒料到此行這麼順利,他以為水鏡先生就算同意也會像龐德公那樣收拾收拾,所以都沒有準備多餘的馬匹。
水鏡先生畢竟年紀大了,回去還有幾十裡的路程。
劉夏在原地駐足等待,讓侍衛們進村子裡去僱一輛馬車出來。
水鏡先生十分自信自已的腳力,說自已走著照樣能夠到達襄陽城。
兩人起了熱情的爭執,一時相持不下,倒讓侍衛們摸不著頭腦。
“這車到底還僱不僱了?”
此時大道的遠處叮鈴鈴響起來陣陣鑾鈴,又一隊身穿官家袍服的浩蕩馬隊緩緩開來。
一行四五十人個個乘騎馬匹,其中護著三輛馬車。
看他們袍服的樣式,是漢朝的下等官員,但是從其布料和做工來看,不是荊州的人士。
這裡是離荊州治所襄陽城不到五十里的官道,按理說沿途都是有官軍盤查的。
這些外來人能夠如此大大方方地橫行,看來不是敵人。
劉夏也顧不得和水鏡先生推讓,他差下一個侍衛上前去詢問這隊人的來歷。
侍衛與馬隊錯身而過,一直走到了馬隊的最後面,悄悄拉過一個人塞給他幾個銅錢,詢問他們的來歷。
問明後才知道,這是都督交州七郡的交趾太守士燮派來給劉表送六十大壽壽禮的隊伍。
劉夏得知後微微一笑,對水鏡先生說:“咱都別爭了,先生你有車坐了!”
說罷他便帶著兩個侍衛迎面攔在那隊人馬的身前,拱著手滿臉笑盈盈地連聲問好。
為首的校尉一樣的人物披堅執銳,全副武裝,顯然是保護這批壽禮的侍衛長。
他看見道路中間擋住了三個人,滿臉賤笑,來得突兀古怪。
侍衛長招停身後的隊伍,拒馬問話。
“呔!哪裡來的山野村夫,敢擋我們的路!”
“快快閃開了,擋在大路中間小心傷了自已!”
劉夏低頭看了看自已,出門的時候換了一身百姓的衣服,這群人才沒認出自已的身份。
而他做的這個不大不小的閒官,也沒有個專門的印綬。
好在他還隨身攜帶著官憑文書在手。
他朝侍衛長拱手笑道:“敢問尊駕可是趕赴劉荊州六十大壽獻禮的?”
聽此話,隊伍中三駕馬車中最大的頭車簾幕忽然被掀開一角,裡面坐著的大使露出半張臉,觀察著攔在隊首的劉夏等人。
看劉夏一身出塵的氣質就不是起早貪黑的莊稼客,更何況他身邊帶的兩個侍衛生得膀大腰圓,一看就是練家子。
劉夏掏出自已的官憑,“我等沒有惡意,只想請尊駕幫個忙。”
“這是我的憑信,請驗看!”
隊首的侍衛長為了安全,自然是不想多生事端。
他揚著馬鞭,想把劉夏驅趕開,“走走走!我們有要務在身,沒工夫搭理你。”
此時車中的使者忽然一聲咳嗽,侍衛長知道是有指示,便扭轉馬匹來到車前。
使者讓他接過劉夏的憑信過來看看。
侍衛長雖然不甚情願,無奈上命所差。
他叫人前去接過劉夏的官憑,親自展開給使者檢視。
只見上面寫著「鎮南將軍西曹椽」。
使者呵斥著侍衛長,“衝動莽撞,差點兒闖了大禍。”
他急忙翻身下了馬車,小跑著上前,畢恭畢敬地親自將官憑遞還給了劉夏。
使者滿臉急忙拉過侍衛長給他賠罪。
“我們交州小地方來的官員,沒有見過什麼世面,還請上官勿怪!”
劉夏這個官雖然清閒,沒想到名頭還挺管用。
“上官剛剛說有指示下達給我們,不知道所為何事。”
劉夏忙招呼水鏡先生過來。
“我們一行人要回襄陽城去,想借用您的馬車載一下這位老先生。”
使者打量著水鏡先生,一身超凡脫俗,也不是什麼奸惡的人物。
“好說!好說!舉手之勞。”
說著使者便讓過身子,“老先生,請吧!”
水鏡先生也不好阻攔,便依從劉夏的意思上了馬車。
回城的路上劉夏和侍衛們跟在使團的後面,和他們刻意保持著很長一段的距離。
遠遠看去就像是完全不相識的兩隊人馬。
車內的使者也十分疑惑,“這上官為什麼要離我們這麼遠呢?”
連劉夏的侍衛也不解,“主公,咱們不跟緊點兒嗎?”
“這水鏡先生我們好不容易才請到的,要讓這群交州人拐跑了可就遭了!”
劉夏對眾人說:“你們沒覺得我們這兩天進出城門的時候,那守城的官吏眼睛死死盯著咱們的隊伍,恨不得把我們隊伍裡面的每個人都清點一遍嗎?”
“主公,您是說有人在監視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