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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的第二天，已經進入新年假期。
施語前一晚時差的厲害，晚上很早就困，早上很早就醒，5點起來躺到了7點多，出門去了老字號排骨年糕店。
排骨裹了麵粉炸，年糕也外酥裡嫩，是上海的味道。
手機裡的郵箱有些待處理的檔案雖是休假，但依舊會有些工作，畢竟國外放的不是新年。
喝著排骨湯，旁邊有些聲音響起。
她側頭看過去，看到店長笑著看她“這麼瘦，多吃點。”
施語笑，“謝謝您！”
微信的訊息又發來“吃瓜吃到我姐妹身上。” 羅西發來一個連結。
她點進去，看到昨天機場獨自推著行李箱出來的照片，灰色的大衣從頭裹到腳，鴨舌帽很低，圍巾也很嚴實，露出的一角表情疲憊，不苟言笑。
標題“基金會主席獨自回國，深情落寞。”
施語忍著沒笑的太誇張，但直接把連結轉發給了Elvis.
她發完訊息，繼續和羅西聊，周舒亦也因為工作的生活鍾剛起床。
“這根本看不出來誰是誰。”
“這個微博號就喜歡發這些有的沒的，你看評論裡還有說你大衣好看求連結的。”
“我是不是可以帶個貨？”施語迎和著說了句。
羅西直接回復“我看行！”
“去你的。”施語笑著發表情包。
周舒亦是上海本地人，除夕夜把施語一起喊過去吃飯。
施語換了身，手機裡還有條來自一年沒溝通的父親，她低眸看了眼，只分享來一個連結，還有個新年快樂，沒有其餘的資訊。
她低眸轉賬了一筆，備註資訊是新年快樂。
“但是你不回去，你家裡人真的都不說什麼嗎？”周舒亦和她一起在客廳，她的家人們在陸續到來，這是她們家的儀式感，除夕吃完團年飯，初一會去到另一個地方過新年，住個一兩晚。
施語接過她遞過來的耙耙柑，很好剝。
“我爸有自己的家庭，我不樂意過去，不想裝熟，他們那邊看我過去也不舒服，我才不找不愉快。” 她開口，又加了句“還不如多給一點實質性的幫助，可能看見紅包應該比看見我高興。”
周舒亦視線落在她身上，“抱抱你。”她開口。
施語側頭，笑顏又開“感覺你結婚後感性很多。”
周舒亦沒管她，一把攬住，此刻，她老公從另一側拿著車厘子過來。
施語抬頭看著他“老江，打擾打擾。”
“哪裡哪裡，歡迎你來。”他問了一句“你那位還在忙？”問完，他又說了句不好意思，新年是中國的。
施語點頭“是，他這幾天有點抽不開。”
看到他餵了周舒亦水果，她嘴邊“也不是每時每刻要在一起”的這句話也被咽回去，自己給自己拿了顆吃。
遠處的周奶奶已經把施語喊去地下室，“小施，聽舒亦說你是做藝術相關的，幫奶奶看看這幅畫放書房合適不合適呢？”
施語已經快步走過去，周舒亦和老江在沙發上對視著笑。
晚餐在餐桌全數準備好，上海本地菜為主，施語坐在周舒亦邊上。
“所有親們，春節將至，首先祝福各位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我們是個歡樂和諧的大家族，感謝大家今晚都過來一起用餐，還有我們舒亦的好友，歡迎一起來過年。”周奶奶先說了個開場，大家都舉杯。
“謝謝大家，打擾啦。”她笑的燦然。
室內新年的氛圍在此刻像窗外的煙花綻開。
周舒亦給她又拿了個酒杯。“今晚這酒是上次從歐洲帶回來的，你嘴刁，應該喜歡喝。”
施語笑著，一副你懂我的表情。
用完晚餐。
施語多喝了兩杯，在茶室陪著周舒亦家的長輩一起下圍棋，周舒亦在一側和老江泡茶喝。
“這下的好。”周爺爺開口，舉著黑棋走著。
施語笑著“運氣好，您可別繼續讓我了。”喝完酒，臉上還有些微醺。
聽到室外有些聲響，她抬眸看到周紓南手裡拎著奶茶進門，
“姐姐們，我買了奶茶，點的都是微糖的。”
周舒亦開口“施語喝半糖的。”
他沒說話，只在施語左手側放下一杯奶茶，她抬頭說了聲“謝謝。”低頭看到是半糖，轉頭對著周舒亦說“姐姐教的真不錯。”
周舒亦笑個不停，手裡又拿了杯給老江。
周紓南在茶室另一側坐下，看著他們下棋。
“紓南你幾時回學校？” 周爺爺開口。
施語手裡下棋的動作沒停。
男聲響起“元宵後回去。”
“你不是剛畢業？”施語也說了句，目光依舊落在棋盤上。
“準備讀碩士，應用心理學。”他解釋。
周舒亦聞聲“有點冷門，但算是未來的大趨勢吧。”
施語點頭“挺好的，現代人都越來越注意心理健康了。” 下一句已經開口和周爺爺繼續說下棋去。
“小施有沒有談男朋友了？”周爺爺一句問。
施語笑出聲，周舒亦先開口“牛不牛，在我家讓你享受到催婚套餐。”
“哪裡的話，爺爺這是隨意聊聊。”周爺爺手裡還拿著棋子。
施語笑著點頭“我有，周爺爺。”
周爺爺也笑著點頭。“挺好。”
周紓南在一側拿出來手機，好一會兒沒說話。
下棋到近晚上十點，從茶室出去，周家已經在活動群裡發了明天的行程。
一早先要去喝早茶，再去龍華寺。
施語和周舒亦一間，老江被單獨放在了客房。
施語嘴裡說著“這樣好嗎？”一邊笑著走進她的房間，老派的洋房，裝潢精緻。
“我是你，我才不打工。”施語也是今晚才感受到羅西說的周舒亦是公主，是什麼樣的。
“我才不信。”周舒亦開口。
兩人在房間裡找電影看，外面的走廊還有小孩在打鬧，被家長帶回去的聲音。
施語嘴角還帶著笑，在臥室內的沙發坐下，換了個話題“在你家，覺得過年也挺好的。”
不是一件讓人害怕的，或者沒什麼期待的事。
周舒亦開口“那你明年也來。”
施語開口“也不是不可以。”
“你家那位這幾天還來不來中國？”周舒亦問了句。
“他來一次太折騰了，而且他常駐地也不在這裡，也不方便。”施語緩緩說道。
“有啥不方便的，羅西不是說在黃浦那邊有獨棟什麼的，在我這邊說的天花亂墜。”
施語聽到只笑。
周舒亦開口“是不是覺得還有文化差異，他只過聖誕節？”
她搖頭“我只是覺得他可能在那邊更有歸屬感，因為比起新年假期，他對聖誕節可能更熟悉，比起滿是中文的地方，他對英文更熟悉。”
周舒亦開口“但是他在這邊有你呢，不是嗎？”
施語聞聲，側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