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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裳問出那個問題之後，北梧並沒有回答，但是北梧忽然想起剛剛雲裳的一句話。
“我以為小姐是無所不能的。”
雲裳轉過頭來看著她，一隻微笑的臉第一次出現其他表情，她的眼睛很大也很漂亮，嘴角揚起的弧度也像是翻起褶皺的布料被捋平。
“小姐是無所不能的，但是秦小姐卻總是無可奈何的。”
……
北梧啟程的那天，她站在灰濛濛的院子裡看天，默默猜想著，天色應該是極好的。
他們挨個站在小院裡，停留著，等待這個秘境的主人到來，也或許不會。
雖然共同生活在一起，但是他們很難遇見小姐。
北梧扭過頭去，看著抱著她的胳膊，頭靠在她肩膀上，看著開心的杳杳。
北梧感覺得到，她並不開心，自從歷劫之後。
遠離父母的都她隱約感受到，那是對她祖母的思念。
可真是奇怪，想見為什麼不見呢？
俞舒安等人算是秦小姐家族裡的人，對家主的話總是遵守得規規矩矩的。
雲裳沒替小姐說他們可以走，他們就搬著凳子坐著。
北梧想想自已的處境，多半算個寄人籬下的，而且杳杳又是她的救命恩人，也安靜的坐在凳子上，左手被抱著，就右手變花鬨杳杳高興。
杳杳軟綿綿的，像是一團棉花，北梧逗她，她就笑，像是任由別人捏圓搓扁的橡皮泥。
沒把人逗樂，反倒自已憋出火氣。
廚娘雲荑坐在附近，嘴裡嘟囔著。
“小兔崽子還真是不著家，一說今天要出去，大半夜就爬起來，怎麼的，這裡住著吃人的妖怪啊，害的我要大半夜起來給這群沒頭腦做飯。”
“要不是……等出去了……姑娘……飯”
越嘟囔越小聲，心思沒放在上面的北梧也只聽到斷斷續續幾個字，所以雲荑姑娘也要跟她們一起出去嗎？
等到月亮西沉，白色的太陽慢悠悠的爬上山坡，小姐才按照正常的作息前來。
“小皮猴，起的早，我可是有把年歲的老人家了，可早起不得。”
忽然，北梧覺得身子一輕，原來是掛件跑了。
“祖母。”棉花糖粘膩膩地叫人，手摟著腰，臉靠在肩上，像是掛在小姐身上。
“杳杳。”小姐摸摸杳杳的頭，像是不放心的家長對每個人說了兩句話。
“杳杳，你出門只管玩，想做什麼做什麼，天塌下來祖母都給你頂著，你要高高興興，好嘛。”
她看著喻止秋，西辭冬，“我對你們並沒有什麼期望，自然也做到家主應盡的責任。”
“若是普普通通的，現在已是極好，若要再進一步，那就看你們如何。”
又看向俞舒安，“你，它們不曾對你苛刻，你自已決定便好，秦家支援你的決定。”
最後走到了北梧的面前。
原來她並不高啊。
北梧看著站在面前的小姐，不合時宜地想著。
但是隻看了幾眼就低下頭去看她的裙襬。
秦小姐很好看，但是卻記不住她的臉，只記住那份獨屬於秦小姐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