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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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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寔活到現在,很少有人能讓他感到敬佩。

到現在也只有一個,是他的學生,戶部侍郎楊明盛,年49。

謝寔嘆了口氣,後又提筆寫信,這場持續了七年的政治拉鋸戰,該有一個完美的結局了。

僅僅是為了陳鱗,為了楊明盛,張輔也必須死!

一一一一六年前,仁德八年

謝清衍是謝寔的嫡三子,也是他三個孩子裡唯一一個成為了文臣的人。

謝清衍成為刑部尚書的時候,才8歲,再加上連中三元的神童名頭,又是出身世家,朝中想要拉攏他的有不少。

包括左相張輔,一個極其會貪的老滑頭。

只不過很少有人敢當面講就是了,謝清衍卻很清楚他是個什麼東西,就是一個政治流氓,該不要臉時就不要臉。

這種不要臉,具體體現在他的作風上。

但其實他根本不在乎,因為張輔在別人眼裡是奸臣,是禍亂朝綱的主要問題,他可不那麼認為,奸臣也有奸臣的用處,他喜歡利用完再扔。

再加上,有了他,就有了擋箭牌,何樂而不為?這就是他為什麼一直留著張輔而不殺。

不過確實沒人當張輔一回事,當時權傾朝野的右相陳鱗也是這樣,他看不起張輔的貪汙,卻由於無法抓住他的把柄, 一次又一次的被張輔逃過。

陳鱗是個公正清廉的人,從不結黨營派,不論從哪點來講,都是很合當今聖上的心意,沒有任何一個皇帝會喜歡大臣們聯合對抗他,因為如果出現了這一點,就意味著另一個勢力的發展,那個勢力叫做宦官,這點明帝很聰明,也很清楚。

所以他很高興陳鱗看不起張輔,因為他知道張輔不簡單,但是張輔聽話,而且和陳鱗有仇,所以明帝放任張輔貪汙,僅僅為了兩個字,也就是帝王權術中的平衡。

那麼如此算下來,明帝不會讓張輔下臺,除非他扶持起了另一個聽話的勢力,而陳鱗卻有可能下臺。

或許不論從哪方面來看,讓人覺得明帝也不會讓陳鱗下臺,但明帝從各個客觀方面都想到了,唯一忽略的是他自己,陳鱗這個人過於強勢,又不會拍馬屁,腦子裡只有邊疆戰事,所以明帝不會喜歡他,留下他只是為了抗衡,也僅僅只有抗衡,這種關係原則極為淡薄,只要陳鱗踩了明帝的底線,陳鱗就完了。

現在,他如同站在懸崖頂上,看似最高,看似最穩,實則最容易掉下去。

所以這麼看來,有原則有底線的陳鱗會輸,沒原則的張輔會贏,顯然就只差一個契機了。

謝清衍眯著眼,轉了轉手裡的佛珠。

這麼多年了,他確實一直在榨乾張輔的作用,嗯……沒有愧疚,他要讓他發揮最後的餘光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你說,張輔請我?”謝清衍拿著筆的手頓了頓。

“張大人說,明後天是張大公子的婚宴,所以特意邀請了您和陳大人前往。”

“張大公子,是張注吧?”謝清衍垂眸沉思。

“大人,你說這是張輔狂了,還是張注狂了?”

“對了,大人,聽說是和寧遠侯府結的親家。”墨池突然想起,就提了一嘴。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去一趟陳府,記得要讓陳鱗來參加。”

“陳大人會來嗎?”

“你可以綁了他。”

“大,大人,您確定?”墨池的膽子很大,卻也沒有膽大到敢綁當朝右相,萬一被人家記住了臉,他沒準下半輩子就完了。

“怎麼,不敢?”謝清衍用一種極其挑釁的目光看向他。

“您沒給我,這個,這個,底氣…”

“那你說怎麼辦?”

“這個很簡單,我把他打暈就行,再扛過來,告訴寧遠侯和張不要臉,陳大人徒步過來的路上被馬車撞了,暈倒前垂死掙扎告訴在下,要把他送到張府為張大公子賀新婚禮,在下被感動了,所以親自把他扛過來…”

“停,他都暈了,你首先應該把他送醫館,而不是張府,你的因果不對。”謝清衍完全沒有指出墨池故事情節的離譜性,而是放任他編。

“大人,您真放任墨池怎麼幹?”墨竹覺得很難以接受。

“這你就不懂了…”墨池在心裡嘀咕著,他敢這麼離譜,完全是因為他清楚他主子根本不想去參加,至於為什麼一定要參加,那就不是他該想的事了,他只負責把陳鱗送到。

“好了,你決定就好,下去吧。”謝清衍也沒有辯論什麼,讓他們離開了。

他用了這麼多年來佈局,內部其實已經挖清了,他想讓誰死誰就得死,每個人的把柄和裡子,他挖的清清楚楚。

就看那人乖不乖了,乖就活的長一點,不乖就可以去死了,他很公平。

當然,謝清衍其實心裡明白,陳鱗會死,一定會死,如果他不死,這場戲就沒辦法演下去,否則那就不好玩了。

但他能做的,僅僅就是再拖一段時間,起碼陳鱗有權利知道所有。

就當是他活這麼大,做過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上天還能讓他見到活的這麼光明磊落的人……一個感謝吧!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恭喜恭喜,張大人如今可是得了個好兒媳呀!"

"是呀,誰不知道他寧遠侯府的嫡女最是賢良淑德?"

"可不是嘛,聽說那張大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儀貌堂堂,玉樹臨風,這郎才女貌…"

"嘖,可憐,眼瞎了也不用這麼明顯吧……"

"你給我閉嘴,你要再給老子多說一句,你就給老子滾回家去。"秦國公慕遠狠狠一巴掌打在自家兒子的腦袋上。

家裡說說還行,這臭小子還敢當著人家的面說,想讓他爹早點罷官就直說,就算他爹是秦國公,管了管衢州,也經不住他這麼造,他又懶得參與朝廷的紛爭,能少惹張輔就少惹張輔,中庸之道,他這點還不懂嗎?

"就張注那貨真它娘惡~~呃,玉樹臨風,才華橫溢,沉魚落雁,儀貌堂堂,閉月羞花!"慕長風看著他爹越來越猙獰的大臉流下了一滴冷汗。

"沒錯,閉月羞花!~你小子耍我!"慕遠在別人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及時放小了聲音。

"爹,你想想~"慕長風及時把扇子擋在臉前,湊近他老子,希望及時補損。

慕遠琢磨了一下,一想到張注那張長滿了胡茬的臉,穿著一身紅裙,他就不禁懊惱,他怎麼就信了這孫子的話呢?

一一"是謝先生呀。"張輔笑著接過墨池手裡的禮單,笑著向謝清衍點了點頭,60多歲的人了,姿態卻放的極低。

"不敢當。"謝清衍同樣行了個禮,不動聲色地看了墨池一眼。

墨池微微的點了點頭,陳鱗已經到門口了,他向謝清衍點了點頭,無視了張輔,張輔也沒有在意,依舊笑著,彷彿不曾發生。

謝清衍也沒有在意,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強求,尤其是像陳鱗這種眼睛裡容不下汙垢的人。

陳鱗永遠是個神奇的人,因為他的正直甚至可以讓普通的人感到羞愧,讓骯髒的人感到惱怒。

人們常常有說過一句話,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所以他的正直,終將會造就他的孤獨。

直至死亡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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