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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
“小姐,快起來啦,今天可萬不能晚起了。”
外面正是黑天,還未有一絲光亮,以柳就將林念安喊了起來。
“這是映珍坊緊趕慢趕花費半月趕出來的嫁衣,京城第一坊,可不遜於宮裡的。”
“不過這也不算什麼,我們小姐什麼都該用最好的。”
“……”
以柳嘟囔了好一會,林念安這才恍恍惚惚明白,她今日要成親了。
以柳細緻地為林念安著上婚服,又把門外的兩個丫鬟叫來,為林念安梳妝。
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她盯著她的那雙眼睛,她從未覺得自己有多漂亮,不過她很喜歡自己的眼睛,她的眼睛像她阿孃的眼睛。
女子的妝容不似平日,朱唇紅得張揚,眼眸中一片清明,眼上是用螺子黛淡描的柳葉眉,大紅的婚服,更襯得她白皙精緻。
大婚當天,十里紅妝,滿城繁花失了顏色,她一身嫁衣,傾國傾城,路旁鋪著數不盡的花瓣,就連滿城了樹上都系滿了紅飄帶。
不得不說,燕璟年給了林念安一個僅次於皇后的婚禮。
來到易安王府,更是喜慶,哪裡都掛著紅色繡球,府裡各種達官顯貴都來了,等二人經過拜天地等一系列繁瑣的程式,林念安被迎到了新房,燕璟年則在府內招待客人。
“四弟,有福氣啊,娶了這麼個美人,比你二哥都快啊。”
府裡來了那麼多達官顯貴,自然也沒缺了燕璟年的大哥和二哥。
“是啊,四弟倒是比我還快一步!”
燕璟年怎會看不出,他的兩位好哥哥皮笑肉不笑,燕岺霽後槽牙已經咬碎了。
婚房。
內侍嬤嬤是宮裡調來的,此時正與林念安道內侍之事。
林念安聽得面色潮紅,前幾日她倒也聽祖母的身邊的嬤嬤與她講過,不過她不明白為何今日還要再聽一遍,甚至這個嬤嬤比府裡講得更……細緻些。
“四王妃,你可聽明白了?”
“是,多謝嬤嬤調教。”
“王妃不必羞怯,人之常情,我說的話,你切莫忘記啊。”
“嗯。”
嬤嬤走前塞給林念安兩個藥包。
“這包牛皮紙包的是宮裡拿的。”
“白紙包的是你外祖母讓我給你帶的。王妃自己掂量即可。”
林念安望著手中的兩個藥包,眼中思緒翻湧。她不會不明白,皇宮拿的自然是易孕的,外祖母更明白她的際遇,給她拿了包避孕藥。
夜晚,燕璟年身著紅色錦繡華衣,醉醺醺地走進新房。
林念安抬眸望他,慌忙起身給他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茶是林念安叫以柳備下的,他們本該喝合巹酒的。
燕璟年垂眸看一眼林念安手上的茶,笑了笑。
“夫人,該喝合巹酒吧?”
林念安也笑,將手中的茶放下,倒上了酒。
林念安不大會喝酒,僅一杯,臉上便泛起紅暈。
燕璟年將林念安扶到銅鏡前,替她拆發。
“這本是一場交易,王爺卻莫要動了真情。”
“王妃生得如此好看,如何不動心?”
呼吸漸亂,一個帶著酒氣而纏綿的吻落在林念安的唇瓣,向下……一片凌亂。
纏綿悱惻過後,男人已然歇下,林念安藉著燭火微光,望著燕璟年精緻的臉龐,一顆晶瑩的淚珠緩緩落下。
“燕璟年,嫁與你,我該不該歡喜呢?”
“可你什麼都不記得了,當年,你也是這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