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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瓦魯瓦的紡織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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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韋爾在瑪格麗特將出發時,為她特批了一張公社特別情報人員證,有了這張證件,特瓦魯瓦方面就不可能以任何形式囚禁或對她處以私刑。貪腐最多是革職和坐牢,但非法關押國家特別人員,那就是叛國,除了死罪沒有任何別的處理方式。

有了證件在身,瑪格麗特就能更加深入的去調查情報,不是以普通遊客的身份,而是偽裝成一名自耕農,這樣她就有充分的理由進入工廠,並與當地的工人更緊密的聯絡起來。

“來求職的?去,去那邊把合同簽了,你就能進去了。”一家紡織廠門口的保安慵懶地指了指旁邊的招工辦事處。

“好嘞,謝謝大哥。”瑪格麗特連連道謝。

到辦事處,瑪格麗特從笑嘻嘻的女經理那裡接過了合同一看,就發現了不對勁。

“什麼叫‘理事會選舉時統一交票’啊?難道不是自已去政府投票處嗎?”她疑惑的詢問道。

“哦,那是因為咱們這裡偏了點,離投票點遠,咱們為了不耽誤各位的工作和休息時間,每次都會專門派人收票投票。”經理一臉真誠,不似有假。

瑪格麗特點了點頭,簽下了合同。雖然這裡面一定有問題,但證據仍不充分,不能打草驚蛇。她這樣想著。

進入工廠,廠內的環境還算合格,按規定平均分配的三個生產車間,還有公共衛生間、食堂和宿舍,宿舍是六人一間,淋浴間每個宿舍只有一個,面積不大,但大致能滿足需求,經理辦公室是一旁的單間,和兩間宿舍差不多大。

按經理的安排,瑪格麗特被分到了第二車間,車間內熱浪滾滾,每個工人都滿頭大汗地搖著搖紗機,還有一個女工在到處監督,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傳來,瑪格麗特對此並不驚訝,畢竟生產力還不夠先進,這方面待遇提升不了也正常。她踱著步走到工位上,開始了自已的工作。

搖紗是個體力活,瑪格麗特這種在這個年代可以說是“嬌生慣養”的“公主”,自然是有些扛不住的,不一會後背就被汗水浸溼了,旁邊的中年女工關心地問道:“姑娘,這活幹的動嗎?小小年紀怎麼就不念書了來這裡工作?”

瑪格麗特勉強地笑著,回應道:“大娘啊,我是諾曼底鄉下來的,成績差沒書唸了,家裡條件又不好,所以來法蘭西島這邊找工作幹,聽說首都周圍的工作錢多,就來了。放心吧,我還乾的動。”

女工嘆了口氣,說:“那姑娘就來錯地方了。”

“這……這怎麼說?”瑪格麗特有些疑惑。突然,那中年女工回了個頭,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瑪格麗特立馬閉上了嘴,回頭看去。

只見那名監督女工一巴掌打在對面工位的一名年輕女工臉上,嘴裡還罵罵咧咧的:“來工廠不好好幹活,來講話的是吧?要是敢耽誤了生產效率,你的工資就別要了!”那年輕女工十分害怕,連連點頭,完全不敢反抗。

瑪格麗特有些惱火,在公社裡,工人的人權被視為高於一切,甚至超過了生產的重要性。這意味著,無論發生什麼情況,負責監督的工頭都絕對沒有權力對工人進行任何形式的身體傷害或侵犯他們的權益。她心中暗自記住了這一切,並對這家工廠的評價降低了一個檔次。

“咱們這個車間的工頭叫卡拉蒂,這傢伙可壞了,特別的偏心!你看看那邊。”中年女工等工頭走後,悄悄指了指一個方向,小聲地對瑪格麗特說道。

瑪格麗特順著中年女工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幾個身材魁梧、膀大腰圓的胖女人正聚在一起聊天,她們的工位上,機器卻紋絲未動,彷彿已經停擺許久。

“那幫人都是卡拉蒂的心腹,也是她的打手。她們一進來,卡拉蒂就因為她們身形龐大而將其視為已用。每一次內部工頭選舉的時候,如果有人膽敢不投票給她,那群打手就會毫不留情地暴打你一頓!而且平時,只要我們稍微有點不合她的心意,她就會狠狠地懲罰我們。面對這種情況,我們根本不敢反抗啊……”中年女工越說越氣憤,滿臉無奈。

“還有呢,每次發工資時,到我們手上的錢也只有合同上的三分之二左右。這點微薄的收入,僅僅能夠勉強維持家裡的生計。如果家裡有丈夫能工作賺錢,那日子還稍微好過些;但如果沒有,唉,那就真的太難熬了。”中年女工嘆息著,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哀傷和無奈。

瑪格麗特點了點頭,表示同情。

“喂,那邊那個新來的,過來。”那邊正聊著天的那一群女人們中的一個,突然轉過頭來,向著瑪格麗特所在的方向喊了一句。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帶著一絲不屑和挑釁。其他幾個女人也紛紛看向瑪格麗特,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瑪格麗特微微皺起眉頭,但還是裝作乖順地走了過去。她心裡明白,如果自已表現得過於強硬或者反抗,那戲可就演不下去了。

當瑪格麗特走到那群女人面前時,她們上下打量著她,眼中閃爍著輕蔑的光芒。其中一個女人冷笑一聲,說道:“喲,長得還挺漂亮。”而那個叫她的女人則命令道:“來,給我捶捶腿。”

“為什麼?這樣會耽誤工作的。”瑪格麗特試圖拒絕。突然,一巴掌甩了過來,她躲閃不及,不正正地打在了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和巨大的力度讓她跌坐在地上,捂著臉強行忍耐著。

“為什麼?呵呵,我使喚你還要說為什麼?快給我捶!不然還打你!”那女人說著又揚起了手,準備再次扇向瑪格麗特。而旁邊工作的女工們全都裝作視而不見,身體微微顫抖,這種事對她們來說,應該可以說是家常便飯了。

瑪格麗特捂著臉站了起來,心裡一團火熊熊燃燒著,但還不是時候,她努力平復自已的情緒,蹲下乖乖幫那女人捶腿。

而不一會,一聲尖銳的聲音傳來:“那新來的怎麼回事?!剛進來就學會拉幫結派了?我告訴你,你耽誤了工作效率,這一週的工資,別想要了!”瑪格麗特不禁抬眼看去,卡拉蒂正惡狠狠地看著她,她明白,自已這就是受了她的針對。

當瑪格麗特被卡拉蒂揪著頭髮拉回工位時,那胖女人陰險地笑著,一臉輕蔑的看著瑪格麗特,而瑪格麗特,則在內心給紡織廠下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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