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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開門”
“咚咚咚”
“砰……啪嗒……”
有什麼東西被砸到門上,又墜落掉在了地上。
敲門的人愣了一下開口道:“開門,查寢。”
說完話,宿舍裡面的人卻完全沒有反應,高大的男宿管老師又耐心的抬手敲了敲門,語氣嚴肅。
“同學開門。”
好一會兒,齊越才慢吞吞的起床開啟了門,然後喊了他一聲“老師”,便也不再開口。
宿管老師點點頭,看了看他腳邊已經被砸裂螢幕的去年限量版手機,抬頭看向他問:“怎麼沒去訓練?”
“睡覺。”齊越毫不猶豫回答他說。
宿管老師挑了挑眉,“現在還睡,晚上幹什麼去了。”
“睡晚了。”齊越說。
宿管老師看他臉色不是很好,他也沒有太為難他。
“你週末未登記歸校,現在就去登記測試和領處罰。”
“嗯。”齊越微微點頭應著,又加了一句,“謝謝老師!”
宿管老師沒理他謝不謝的,只是離開前他又看了看地上的手機對他說∶“手機挺貴,起床氣這麼大,都摔爛了吧。”
齊越把手機拿起來按了一下開關,見還能亮起來顯示內容,便回他道∶“還能用。”
宿管老師走後,齊越轉身回宿舍慢悠悠洗好漱,又去食堂吃了個早點,最後還是聽話的去校門衛那裡登記歸校。
回到教室他也一樣是趴著睡覺,應該說他這周都是睡著過來的。
他好像做了很多夢,自己都不知道夢的什麼,好像他一直被人追著逃亡,被人揹叛。
一夢一醒間,又到了週五。
早課第二節還是沈蕊的進化歷史課。
嘈雜的聲音拉回齊越的思緒,沈蕊已經走進教室。
“我們班的齊越同學終於回校了?我還以為需要學院執行者出動才能帶你回來呢?”
齊越最近嗜睡,好像睡了好久,又好像完全沒睡好,一雙眼裡佈滿了紅色的血絲,兇狠又冷漠,讓人心悸。
“關你什麼事。”
齊越沒有抬頭,聲音卻是有些啞而不耐。
全班同學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齊越的身上,或擔心或震驚。
在他們的印象裡齊越從來就沒有和老師用這麼過激的語氣說過話,而且自從籃球比賽後很多人都對齊越有了改觀。
這話一說出來,他們還有點覺得不真實。
“你說什麼?”沈蕊生氣的聲音都變得尖銳。
齊越懶懶抬眼道:“我說關你屁事啊。”
沈蕊“我看你是想去進化者監管學院待著了,敢這麼和老師說話。”
“刺啦~”張毅猛的站起來,桌子被他的身軀弄得一晃,凳子摩擦著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老師和同學們的目光同時轉到了他的身上。
“張毅,你幹嘛,你也想說是我教的問題嗎啊?”
張毅張了張嘴,想替齊越向辯解一下,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簡峰洋也站了起來,他朝沈蕊解釋道:“老師,您消消氣,人一有事情就容易激動暴躁,我想齊越也不是故意的。”
張毅立馬點頭,“對。”
衛思悅默默握緊拳頭,內心糾結不過幾秒也站起身來,“老師齊越這幾天是真的心情不好,可能是情緒有些激動了,不是故意冒犯您的。”
沈蕊剛剛被他們突然的起身嚇一跳,看到他們並沒有情緒化後又憤怒道:“都給我坐好,誰讓你說話了,衛思悅你作為班長既然帶頭反抗老師,我看你這班長的位置也別要了。”
沈蕊又轉頭看向齊越,“心情不好,呵,我看他就是這麼想的,殺人犯法都敢做的人,有什麼不敢想的,這種人沒進監獄也該去進化者監管學院待著。”
這話一出,教室瞬間安靜,甚至連空氣裡的呼吸聲音都明顯了起來。
“呵。”
殺人犯法?
齊越眼裡的情緒翻湧,“砰”的一聲,他一蹬開凳子與桌子的距離,身體往椅子後背一靠,就那麼抬眼直直看向了講臺上的人。
睡眠嚴重混亂的他的眼裡紅色血絲明顯,兇狠又冷漠,讓人心悸。
“啊。”
沈蕊這回是真被齊越突然的動作嚇到,直接尖叫了出來。
他顫抖著身體,立刻按響了門口的警報器。
很快,三四名完全進化者執行人員就趕來了四十七班教室。
同學們震驚的目光再次回到齊越的身上,那些本來就不熟或者不喜歡他的人直接就帶上了看好戲的目光。
見完全進化者執行人趕到教室,沈蕊面露害怕,語氣卻是惡狠狠。
她一一例舉著齊越的罪行,還要他們把他帶去進化者監管學院。
執行人員見過和認識齊越的人不少,只要是他的精神力太特殊,隔離過幾次次,記憶猶新。
並沒有多聽沈蕊的控訴叨叨,按規矩辦事,執行人員帶著齊越去測試了精神力危險值。
離開時,那些同學眼裡或失望不理解或不可思議或嘲笑,他都不在意。
不久以前他跟現在也沒有差多少。
以前是朋友又怎麼樣,江暮時跟他說他們不是朋友,不想和他做朋友的時候不是更殘忍。
要不是江暮時的出現,他應該不想跟班裡的任何人有什麼過多的交集。
“越哥?”
好幾道聲音同時響起,直接叫住了他離開的腳步,又沒了下文。
所有人都知道他心情不好,卻完全不知道怎麼開口問話。
問了齊越就會和他們說嗎?
“越哥,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們說,如果可以,都是朋友,我們可以幫忙。”還是簡峰洋率先開了口。
顧子韓“越哥,不管什麼事情我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
“對啊,越哥,你是不是因為江哥才心情不好的?”一直站在牆邊上的張毅問出了疑惑。
衛思悅道:“如果你們有什麼誤會,解開就好。”
“不是朋友。”
齊越一一掃過了幾個人的臉,突然嗤笑了一聲,眼裡卻沒有什麼情緒起伏,眼神甚至淡漠無比,像是第一次見他們。
“你們知道這世界有人生來就沒有感情這種東西嗎?如果這樣的人有一天可以有正常的情緒交朋友,你們覺得他會需要嗎?”
眾人“……”
“我們以前都挺習慣的,為什麼要改變呢?”
“陌生人多好啊!”
說著,齊越也不看他們什麼反應,直接轉身離開。
眾人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江哥,我沒有朋友了,也再不會有朋友。
——你真的不要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