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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1838年的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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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路遙帶著王賢文去招待處休息。馬國強也回家休息,他怎麼也睡不著。要是整個城市都穿梭時空,來到清朝,那麼城市所有的供應鏈都會斷掉,油氣,蔬菜糧食,網路供電,這百萬人口的生存將出現重大危機,這是其一。其二,如何和現在的朝廷打交道,如何解釋這一切也是匪夷所思。最重要的一點,現在是歷史上的1938年,兩年後就是鴉片戰爭。想到這些,馬國強就握緊了拳頭。不過,或許,如果,可能還有另一種可能。馬國強心中也有了主意。

現在首要任務是保民生,糧食供應是最重要的。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就來到市儲備糧倉,當得知可以保障全市所有人一年的口糧後,眾人紛紛露出喜色。蔬菜好解決,生長速度快,這裡離海邊很近,捕魚也可保障部分肉類供應。這些基本保障不出問題,就不會出大問題。

“馬上組織人下去,對全市實行網格化管理,每個小區都集中供應伙食,保證所有民眾的生活。”馬國強吩咐下去。現在停水停電,短時間無法恢復,只能先集中供應。之後一群人又向市郊駛去。這些公路就那樣消失,斷路處都是雜草,彷彿從來就沒有那些路一樣。“組織民兵和武警向四周檢視,同時在各路口設關卡,禁止民眾出城,保證百姓安全。”部署好後,一行人回市府。這會市府也已經聚集了大量人員,他們都是各企業的負責人,市府一早就派人去通知,市裡要開緊急會議。

前些天,馬國強還在為招商感到憂愁,三線小城哪有什麼競爭力,求爺爺拜奶奶,那些高大上的企業也不來,市裡都是些高汙染高能耗的落後傳統產業。而眼下這些企業確是寶貝疙瘩,市裡有石化鋼鐵機械加工,甚至海邊那家造船廠都在,最驚喜的是還有一家光伏企業。會上通報了目前的真實狀況,這些企業負責人其實在昨晚也都知道了,故沒有過多討論。

“目前首要任務是製造風力發電機,小型水力發電機,大量鋪設光伏板,配合電力公司恢復供電,我們馬上會組織技術人員,各企業要積極配合,利用現有的條件,快速生產。”馬國強說的也是眼下各企業最關切的事,各企業負責人紛紛表示全力配合,因為沒有電,他們也不能復工復產。

李明早上醒來,看著旁邊熟睡的小哥王力勤,又拿起手機,還是沒有訊號,電也沒有來。他忽然意識到今天不用上班,瞬間精神起來。打工人最大的幸福不就是不用上班嘛!天已大亮,太陽也升起來了。昨晚吃的很飽,眼下肚子也不餓。沒有水,上廁所確實麻煩。這時王力勤也醒了,他已經可以自已走路了,二人穿好衣服就一起下樓。王力勤的外賣車就停在樓下,告別後,王力勤就騎車走了。李明朝公共廁所走去。還不到兩分鐘,小哥就騎著車子回來了。

“小區封門了,所有人只進不出。”小哥朝著李明招手。這配方很熟,什麼情況?李明心中狐疑起來。他倆又一起去了小區門口,圍了不少人,都在打聽。這時有人在小區的門口的公告欄貼了公告。

小區實行封閉式管理,早中晚三餐集中供應,每天下午七點要排隊取水,工作人員會上門登記所有人員的詳細資訊。大體上就是這些內容。二人看見工作人員在搭棚子,過去問了問。

“我家是做小吃的,一大早物業就上門讓我們過來,說是集中供應伙食,讓我們這些人來搞,這幾家都是做餐館和外賣的,都來幫忙了。今天晚上開始,就會供應伙食,免費的。”聽到免費,眾人都面露笑容。不用買菜做飯洗碗,還免費,還不用上班,這日子誰不樂意?

另一頭,在電力公司牽頭下,不到一上午,各企業就備齊了生產發電機所需的所有材料和裝置,光伏廠這邊更是直接開車去接分佈在各小區的員工開始安裝太陽能發電板。當然,最優先的是保障通訊裝置的供電。船廠所在的海邊,更是動員所有船隻下海捕魚。

午間,出去的民兵和武警也帶回了訊息,他們在周邊確實發現了幾個村子,都是清朝的村子,確定的年份就是1938年。馬國強心中有十萬個為什麼,可眼下也來不及思索。接下來的百年時間,他當然知道意味著什麼。這是最爛的時代,但對馬國強來說也是最好的時代。列強稱霸殖民全球,他們有工業革命,船堅炮利,而馬國強心中卻是北斗導航電磁炮無人機。想到此馬國強嘴角又開始上揚,上一次是在見李明的時候。三線小城也可以開掛。

趁現在居民的手機還有電,馬上找到電信公司的移動訊號車,編輯群發簡訊,積極動員廣大市民,馬國強找到三大運營商的負責人,讓他們馬上去落實。

由於沒有水和電,小區裡在派發水果麵包餅乾和瓶裝水。李明和王力勤領了一大袋食物。其實他倆最大的痛點就是爬樓梯,每一次都汗透。王力勤現在出門都已經光著膀子,衣服都餿了。兩人吃著東西,手機同時響了起來。二人聽見久違的手機響鈴,迫不及待檢視手機。“這裡是市委辦,由於未知原因,現在整座城市都穿梭時空,來到清道光十八年,也就是公元1948年。此刻林則徐正在廣州禁鴉片,接下來就是鴉片戰爭。我們會組織民兵對所有18至40歲的男性進行軍訓,婦女和年長者聯合農科院恢復糧食生產。廣大市民勿擔心,我們的科技遠強於現下的世界。馬國強籤。”

李明和王力勤面面相覷,滿臉疑問,不就是停個電嗎,怎麼就穿越了?而且馬上就要打仗了,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參與過的廝殺只在王者英盟的遊戲裡,扣動的扳機只是吃吃雞。這真刀真槍的去拼,是要人命的。李明的躺平計劃就這樣擱淺了。不過這個馬國強是自家那個馬國強嗎?現在又沒有網路,無法搜尋。李明搖搖頭,覺得自已想多了。

下午市委大樓的房頂就鋪好了光伏板,電力公司組織的發電機的也快速進入生產階段。農科院的專家正在城市的周邊進行農業生產調查,周邊全是荒地,要立馬安排市民進行開荒才行,農機和種子都很充足,並沒有太大的難度。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開展起來。眼下暫時可以度過,可是未來呢?石油鐵礦銅礦等等,這些資源如何去獲取?無人機如何製造?衛星如何上頭?如何去打英法列強?這樣一座三線小城能支撐這樣的高科技嗎?馬國強眼中滿是堅定。市裡有數萬大學生,有科研機構,還有石化機械造船各企業,最關鍵有大量科技知識資料,儘管以前沒有高新企業在此投資,但現完全可以自已去做。送衛星上天,並不是多難。

晚上,馬國強又來到國泰小區,李明並沒有對他這個父親表示反感,他已經很知足了。這些年的虧欠,生而沒養,其實自已並不配做父親。來到小區時,人們正提著桶在排隊打水,看見李明和王力勤提著水往回走。馬國強停好車,就小跑過來。三人氣喘吁吁地爬上樓,又是滿頭大汗,這會有水了,李明溼了溼毛巾,三人都擦了一把臉。

李明拿出手機,開啟那條群發的簡訊遞給馬國強,“這個馬國強是你嗎?”。

“沒錯,是我,這條資訊的內容是現下的真實情況。”馬國強看著這條資訊,他不知道李明會怎樣想。看著眼下平靜的二人,馬國強心中也就有數了。只要說清楚事實,老百姓的接受能力還是很強的。

“李明,你搬到我那去住吧。現在沒有電,市裡已經在生產發電機了,不過要徹底恢復供電肯定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你這每天爬20樓,也不是個事。”馬國強還在喘著氣。

李明此時也知道馬國強的身份,靠著這個老頭,自已一輩子躺平的夢想指日可待,沒什麼不樂意的,點了點頭應了一下。現在小區封閉了,自已肯定出不去,但是馬國強可以來去自如。

“為什麼要封小區啊?這樣多不方便呀!”李明問馬國強。“在不清楚外在危險的情況下,保持現狀是最安全的,所以緊急封閉小區。另外馬上要打仗了,市裡要全力備戰,居民出行會消耗大量能源,車油都是戰備品。”聽到這些,李明也表示認可,轉身開始收拾東西。

“可不可以帶他一起走啊?”李明指著王力勤,他就是個外賣小哥,要是有能力早就考了個大學或自已幹事業了。日夜穿梭大街小巷,風裡來雨裡去的,沒偷沒搶的,過著日子。

“可以,東西不用收拾了,我派人給你們備齊,休息一下,就和我一起走。”片刻,三人很順利地離開了小區,路上沒有車,與以往的景象天差地別。馬國強將二人帶到自已的住處,又吩咐人去備齊二人的生活用品。馬國強住的地方有備用發電機,水電都正常的。李明和王力勤迫不及待地去洗澡,這麼熱的天,他們的身上早就臭了。

夜深時,馬國強爬到李明的床上,二人之間沒有仇恨,李明從來不知這個父親。馬國強也很欣慰,自已的兒子就這樣匆匆長這麼大了。他不是沒想過找回兒子,但妻子那時態度堅決,也只好作罷。

“有女朋友了嗎?”

“被劈腿了。”

“沒做舔狗吧?”李明聽到這句就背過身去。不用說,肯定是戀愛腦患者。馬國強當年被綠茶設計,逼走了前妻,就水泥封心,一心撲在百姓的事業上。二人說著有的沒的,很快就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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