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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風前面聽到葛通這個名字,馬上就反應過來。
“鳳儀嶺孫家”、“粵州來的葛通”、“盛在茶碗裡的血淋淋的兩隻耳朵”……
後面又聽葛通話裡有話,姚青雲背後竟然是受葛鑠石指使。
魏牧淵誅殺姚青雲,姚青雲到死也沒有供出葛鑠石,沒想到謎底卻被葛通輕易給揭開了。
那葛鑠石應該就是孫經業曾經拼命想要巴結的,粵州的富家巨室、不可一世的大海商了。
孫經業卑鄙無恥,要將外甥女邢瑤晴奉送給葛鑠石做妾。
葛通那時去容州,準備接邢瑤晴來粵州。
鍾風一怒之下,令凌鴻光割下葛通的兩隻耳朵作為懲戒。
他還報上海晏堂鍾風的字號,讓葛家不服氣就來找自已的麻煩。
大概葛通回到粵州後,因為事情沒辦妥,美女得而復失。
葛鑠石怒而打斷了葛通的一條腿,還把他趕出了葛府。
不過,葛鑠石沒有敢去找鍾風的麻煩。
他倒是專門針對小盈一行人不斷釋放明槍暗箭,不知道他圖了個什麼。
恰恰鍾風的一肚子邪火無處發洩,天隨人願,葛鑠石的尾巴正好自已送上門來了,鐘行走豈能放過他!
鍾風施施然走出小飯館,見葛通已走向小巷深處。
鍾風幾下趕上去,“葛通慢走!”
葛通停下腳步,回過頭一看是鍾風叫他,他不由得愣了。
“這位公子爺,你喚我作甚?”
鍾風笑嘻嘻道:“故人相遇,正好聊幾句,別忙著走啊。”
葛通疑惑道:“故人?公子是外鄉人,也識得我嗎?”
鍾風喟道:“無巧不成書,我乃來自容州的華羽宗海晏堂 行走鍾風,你不會忘記這個名字吧?”
葛通大驚失色,無力地靠在磚牆上,渾身瑟瑟發抖。
鍾風擺擺手,“你不要害怕,你做的壞事已經付出代價了,我不會拿你怎樣。”
“我方才聽到你話裡話外的意思,葛鑠石是姚青雲的幕後老闆。”
“而姚青雲是葛鑠石的幕前走狗,我對這一點頗有興趣。”
“實話告訴你,姚青雲為虎作倀,已被華羽宗誅滅。”
“你若是要向葛鑠石報仇,華羽宗倒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你願不願意站出來當個證人,供出葛鑠石的一切罪惡。”
“只要證據充足,華羽宗頃刻間就可以置葛鑠石於死地。”
“至於你自已,華羽宗給不了你大富大貴。”
“但可以保證讓你餘生衣食無憂,無人敢害你!”
此刻,葛通漸漸停止了顫抖,他閉著眼睛回味著鍾風的話語。
少頃,葛通睜開眼,似是下定了決心。
“鐘行走,我聽你的。本來我打算就這樣了此殘生,不再苟活人世。”
“我現在想明白了,與其窩窩囊囊去死,不如拉個墊背的。”
“葛鑠石讓我不好過,我也讓他不得好死!”
鍾風道:“此地不是講話之處,你且隨我去澹水閣慢慢談。”
他笑了一下,“我這一通穿大街走小巷,彎彎繞繞,都走迷路了。”
“你是本地人,應該知道澹水閣之所在吧?”
葛通點點頭,“我當然知道,從這裡過去最快的捷徑,我也清楚。”
鍾風道:“好,你來指路,我帶著你走。”
他提起葛通的腰帶,瞬間就起步了。
葛通只覺得眼前的景物快速後退,強大的風壓撲面而來。
以致葛通很難開口講話,只能勉強抬起胳膊指示方向。
鍾風提著一個活人,只用了一盞茶的功夫,就返回了澹水閣。
當他看到街區周邊巡邏的官兵時,及時剎住了腳步。
此時,葛通的臉上憋成了豬肝色,眼看是上不來氣了。
鍾風再不停步,葛通幾乎就要一命嗚呼了。
葛通拄著柺杖,大聲喘息、咳嗽,引起了官兵的注意,馬上有一隊官兵圍了過來。
鍾風掏出行走銅牌,“諸位弟兄辛苦,我乃華羽宗行走鍾風.”
帶隊的軍官一見沒有事體發生,便向鍾風抱拳行禮,然後帶著官兵繼續巡邏。
再往裡行,依然有官兵不停地上來盤問
鍾風道:“葛通,你看到了吧,只要進了澹水閣,你便絕對安全。”
“無論那葛鑠石如何陰險毒辣,他也傷不了你一根毫毛。”
商霽蕊正與陳瀾珊在屋內閒聊,鍾風一頭撞進來,興奮地直嚷嚷。
“小姨,都搞清楚了,我找到了一個知情者,姚青雲的幕後老闆便是葛鑠石!”
“姚青雲在你們面前裝硬漢,寧死也不說出他背後的指使之人,這下全泡湯了。”
商霽蕊驚喜交加,一下子站起來。
“真的嗎?他現在人在哪裡?葛鑠石就是那個富可敵國的大海商嗎?”
鍾風笑道:“可不就是那個葛鑠石啊。”
“這位知情人原來是葛府的管事,被葛鑠石打斷了一條腿還趕出府外,如今他對葛鑠石恨之入骨。”
“我今天瞎溜達時,把他從深巷裡撿回來,目前在院子裡候著呢,只待小姨盤根問底。”
商霽蕊開心道:“太好了!我正在尋思如何抽絲剝繭,才能找出幕後的黑手。”
“沒想到天隨人願,這麼重要的線索就落到你手裡了。”
葛通被鍾風帶進房間,華羽宗的兩位仙姑衣香鬢影,顧盼生姿。
他不敢抬頭細看,作勢便欲下跪。
鍾風攔住他,遞了個凳子,讓他坐下回話。
兩位仙姑乍看一眼,葛通的外貌確實令人吃驚,但看到鍾風不住地使眼色。
她倆便抑制住了內心的好奇,一派氣定神閒。
鍾風道:“葛通,現在可以把你知道的葛鑠石所有的不法行徑,全部講出來了。”
葛通道:“小人遵命。”
商霽蕊抬手止住,“且慢,阿風,你喚魏師侄前來。”
“他一定也想聽一聽,死在他劍下的姚青雲的本來面目究竟是什麼?”
少頃,魏牧淵進來,不住地打量葛通。
葛通察言觀色,聽說正是眼前這位英雄殺了姚青雲。
他鼓起勇氣,向魏牧淵抱拳拱手。
“魏英雄,您老殺了姚青雲,是為粵州除了一大害啊!”
“那姚青雲欺騙世人,沽名釣譽。”
“他幫著葛鑠石巧取豪奪,圖財害命,不知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惡行。”
“而他卻被不知究竟的世人捧作‘南天青雲’,說什麼姚青雲行俠仗義,樂善好施,贏得官民一體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