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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暴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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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暴雨中

燕子低飛盤桓, 暴雨將至。

穆雷在雷雨到來之前帶著商寧秀從河裡撈了許多刺球蛇上來,名字雖然叫蛇,但只有手指般長, 後背長了脊刺, 平時喜歡躲在水中的泥沙地裡鑽, 捕食和躲避危機的方式就是靠著那一身尖刺, 人被紮上一下,都要抓耳撓腮地麻癢個兩三日才能消退。

商寧秀即便是再有家國情懷,讓她下水去抓蛇那也是萬萬不敢的, 她負責蹲在岸邊上抱著竹簍壓口,不讓穆雷的戰利品拱翻簍子逃跑, 然後一雙眼睛再盯著淺水處幫他找尋目標:“那邊,那個葉子下面有,我看到個白影晃過去了。”

“好。”穆雷手上纏了繃帶避免被這些小玩意給扎到,半個身子都埋在水裡。

他的目力比商寧秀好多了,也完全看得見那些藏在小石縫力的刺球,但仍然願意聽她指揮的方向,畢竟這朵小牡丹花現在的狀態比剛才可是要好上太多了, 他樂意給她找點事情做當精神寄託。

穆雷的效率很高, 距離日落這麼短短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就抓到了七八十條刺球。

太陽漸漸落山, 男人將最後一網兜戰利品倒進簍子裡, 昏暗的光線下, 蜻蜓幾乎是貼著水面在飛行,穆雷聞到了空氣中潮溼水汽, 朝商寧秀道:“要下暴雨了,回去吧, 找個高點的地方將就一晚,明天要是天氣好就再抓點,雨不停的話這些也夠用了。”

穆雷找了個地勢高處的山岩,上方的巖壁飛簷一般伸出來一截,內裡中空凹陷,恰好是一處能容納人躲雨的半圍合空間。

桑格魯的馬囊裡還有些吃的,穆雷取出來生了火烤熱,商寧秀一整天沒吃東西胃也不知道餓,正想搖頭,穆雷就直接擰眉道:“之前給你的一口沒動,你又準備當神仙來的?”

“沒毒,就寡讓人難受,沒事,血弄出來就好了。”穆雷將匕首放回去,調整了一下坐姿,弓腰試了一下,似乎是想用嘴去碰。

‘你’過一聲之後她就沒了後文,商寧秀眼睛在他傷口上盯了半天,後面的話像是燙嘴巴的就是說不出來,索性也就乾脆不說了,她直接將他的大手拉開,跪坐在他旁邊,身體往下壓有了準備幫他的趨勢。

“不用,這玩意生命力頑強得很,曬乾巴了再重新見水都馬上活蹦亂跳的。”穆雷不理會她的拒絕,直接一把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來,“別開小差,好好吃飯,你現在不知道餓是心裡一口氣吊著呢,吃開胃了就好了,聽話。”

“這雨有得下,每年春天都這樣,那個大窪子本來都積水了,用不了多久就要淹,到時候把刺球倒進去,即便是人能穿厚靴子,馬可受不了。”

穆雷烤東西的手藝確實好,那麵餅被他烤脆了一層外皮,和芝麻的焦香一起,越嚼越香,商寧秀吃進去第一口之後,胃口就慢慢回來了。

商寧秀耐不過他,仰著脖頸盯著那掰開來塞到嘴邊上的烤餅,沒辦法還是接了過來。

外頭涼風陣陣,刮過山林樹葉,沒過多久,雨就開始潑水似的下了起來。

“你來?”穆雷沒動,維持著姿勢看了她一眼。

若非是這位置太靠上實在有些特殊了,她甚至會主動開這個口。

“你要吸出來嗎?這怎麼可能夠得到。”商寧秀皺著眉頭,穆雷是為了幫她出氣才會被扎到的,如果他現在開口找她幫忙,她肯定是會幫的。

“真不餓,吃不下。”商寧秀抱著膝蓋坐在石頭上,視線瞟向他擱在一邊的竹簍上,“這個刺球就這麼扔在裡面不會死嗎?用不用弄點水泡著?”

“沒扎著很深,應該只是蹭了一下,不然這個位置難受起來可夠嗆。”穆雷取了匕首,燒過火後小心將傷處稍微劃開了一些,用手擠了兩下,但這地方不好受力,沒擠出來多少淤血。

商寧秀仰著小臉看著他,卻一直沒等來他開口求助,“你、”

但從沒幹過這種事的昭華郡主一點經驗也沒有,手撐在地上,找不到合適的姿勢也找不到合適的角度,自己在那僵著,然後紅著一張臉兩手朝他扒拉著比劃:“你、你敞開一點。”

大腿正上方,那一片紅腫上面有兩條小小的血痕,不像扎進去的,像被尖刺蹭到了。

穆雷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把腰帶解了,商寧秀原本以為他只是鬆鬆衣服方便休息,沒想到男人抽了腰帶後竟是又把褲子一起給褪下來了,她有點不自然地問道:“你幹什麼?”

“腿上一直有點不對勁,我看看是不是沒注意被刺球扎著了。”穆雷隨手將外褲往旁邊一扔,掰過大腿看了眼,面板上果然是起了一個大紅疙瘩。

“不著急,那糧車今日才走了一里地不到,後頭的隊伍長著呢。”

“真被扎著了?”商寧秀一開始沒有直視他的腿,但看他樣子就能猜到了,最後還是忍不住湊過去看了一眼。

商寧秀蹲在他身邊看著,抿唇擔憂道:“這東西有毒嗎?”

“我不行嗎?”商寧秀也維持著自己的姿勢看著他,隨後男人嘴角動了下,嗓音軟和:“行。等會,我坐高點,你好弄。”

商寧秀臉頰多少有點發燙,她看著穆雷往後坐在了高一些的石頭上,她慢慢跟了過去,兩手挽起掉下來的碎髮掩飾緊張,“就把血吸出來吐掉就行是嗎,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對,注意別嚥進去了就行,一次少吸點,碰到喉嚨漱不乾淨的話可能會癢。”穆雷坐好之後敞開了腿,他的個頭高腿也長,開間容納一個小巧的商寧秀完全不在話下。

她鑽進了他留出來的位置裡,唇瓣貼上去。血慢慢進到嘴裡,熱的,苦的。

商寧秀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嘴上,其實也就是靠近他的那個時候稍微尷尬點,真正開始辦正事心裡又還好了,穆雷的大腿很結實,那是長年累月鍛造出來的力量感,她不敢吸快了,一是怕他疼,而來也是怕自己掌控不好把血給嚥進去了。

男人的一條手臂撐在後面,歪著臉,唇角含笑盯著身前那顆腦袋看,看著看著,手就忍不住放上去輕輕摸了兩把,順著頭髮,安撫一般,然後落在她後頸上,不輕不重地捏了捏,按摩似的。

商寧秀將血吐在了邊上的小草叢裡,但心裡越是想著別咽,喉嚨就反而越是緊張想動一下,穆雷提醒她:“別動嗓子,不著急,先吐乾淨。”

“吐乾淨了,沒動。”商寧秀有了經驗,第二回 再碰上去的時候順暢了許多,漸入佳境,來回吐了兩趟,就聽到上面傳來穆雷略顯沙啞的沉沉嗓音:“可以了,換下一個吧。”

“哦。”商寧秀又如法炮製地去吸處了另一處傷口的淤血,正弄著,脖子上就悄無聲息地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

氣血往上翻湧,商寧秀幾乎是整個人彈起來的。

她嘴裡含著血不好說話,只能拿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那滿臉的羞憤全是控訴。穆雷的手掌撐著膝蓋,對於媳婦靠這麼近兄弟會興奮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這不能怪我,這又不受控制的。”

商寧秀將血吐掉,拿手背在臉上蹭了好幾下,幾乎是紅透了。

雖然他穿了短絝,但卻很寬鬆,剛才存在感不強還能勉強下去,現在成了這樣,可穆雷的第二個傷口才剛吸出來第一口血。

商寧秀站在那不上不下的一下不知該如何是好,穆雷倒也沒接著為難她,手指按著傷處檢查了一下情況,道:“也差不多出來了,可以了。”他準備收拾現場,取了水囊朝她招手,“過來,得好好漱個口。”

“第二個地方沒吸多少,肯定還有殘留的,這地方癢起來多難受。”商寧秀搖了搖頭,又看了他一眼。

穆雷從她眼裡看出了還要繼續的意思,他有些微妙地揚起了眉毛,往自己身上示意了一眼,“那怎麼辦,我這一兩下可沒法消停的。”

商寧秀破罐子破摔,氣息急促道:“那你自己拿手擋著。”

穆雷寬厚的手掌隔在了商寧秀的小臉旁邊,手背碰到了臉頰,輕輕摩挲著。

他饒有興致看著這一幕,在她專心給自己處理傷口的時候,忽然樂著道:“你們中原是不是有個詞叫,掩耳盜鈴?是這意思嗎。”

“……”商寧秀目光幽深斜了他一眼,冷不丁地往他傷口上咬了一口。

穆雷嘶了一聲。她不是第一回 咬他了,但位置不一樣感受也不一樣,遠遠要比之前幾回帶勁多了。

商寧秀咬完就跑,將血吐出來後去拿水囊漱口,“弄好了,剩下的你自己處理吧。”

其實也沒什麼要處理的了,這點指甲大小的傷口對穆雷來說連包紮都省了,他將衣物重新穿好的時候商寧秀還在漱口,她鼓著小臉,咕嘟了好半天,還是覺得嘴裡的血腥味和苦味散不掉。

穆雷把她抱上身坐著,拿了片隨身帶的薄荷葉給她,“試試這個?”

商寧秀用過薄荷鹽珠,但卻是第一次生嚼,嚼了滿嘴的草葉子,但嘴裡的味道卻是很好的被蓋過去了。

四月的風在白日裡吹著和煦,但雨夜就截然不同了,這洞壁雖然能避雨,但到底是透風的,又不像之前雁麓山洞那時候有熱泉提溫,商寧秀覺得有些冷,埋頭環抱住了穆雷的腰身。

他身上總是暖烘烘的,很好的起到了暖爐的作用,商寧秀舒適地眯著眼開始打盹,穆雷把人抱著,一下一下摸著她的頭髮,輕聲說道:“等這兩天的事了了,我帶你從邊關側面繞一繞,和碩的墉州和大鄞捱得近,應該能找到路繞進去。你家應該是住鄞京的吧?進了大鄞後面的路就好走了。”

一聽這話,商寧秀的瞌睡都醒了,從他懷裡起身抬頭看他:“啊?”

穆雷看著她的表情覺得好笑,“啊什麼,一副傻樣。”

商寧秀眼神有些閃躲,她已經把這件事給忘到腦後去了,原本以為他不會再提的。

“還是不了吧,我……”商寧秀垂著頭,躊躇中無意識拿手指扣著他衣服上的鐵片。

“為什麼不?”穆雷睨著她,“你不是一直都說最想回家了麼,都已經到這來了,要是不給你見見家裡人,回去了指定每天魂不守舍的天天又琢磨著怎麼跑路,掀開帳子媳婦跑了這種事兒,老子不想再來第三回 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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