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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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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如期而至,但祈感覺疲憊不堪。

祈迷迷糊糊倒頭就睡,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心口一陣疼痛,她蜷縮著身子,雖然蓋著被子但身上冷意不止。

同樣在意識中的0023也不好受,她低罵了幾句,額間冒著冷汗。這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明明……還有一陣。

0023咬牙,她努力剋制著,臉上慢慢浮現出幾道黑色裂紋……

“……”

祈做了個夢。

突如其來的痛苦像一股無形的魔爪,深深地扎進了祈的心靈深處,幾乎使她無法呼吸。

她試圖睜眼,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然而無濟於事,疼痛仍在持續不斷地襲來。

祈內心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0023,妄圖在她嘴裡給予安慰。

意外的是,這次0023沒有回應她。

這次,祈崩潰大哭了一場,泣不成聲,她不知道因為什麼而哭,止不住的流淚,這裡比任何地方都要陰暗,比任何地方都要寒冷,而就在此時手臂上有了幾道黑色裂痕。

恐怖而又猙獰。

“我啊……見不到明天咯,祈啊,至少這一次我希望活下去的是你。”

“大雨落下,我討厭雨天,但這次……它抹去了我離開的腳步,你們永遠也找不到我了。”

“紅日不會落幕,生命永不終結,為活著乾一杯!”

“背叛是不容忍的,我罪有應得,你們若是能出去,替我看看外面精彩世界吧。”

(白羽……我想起來了,那些白色花都是白羽花。盛開絢爛,風拂過如同羽毛輕柔。)

(白羽花——觸控不到的人和忘不盡的思念。)

“唔……嗚嗚啊……這是什麼啊”她想擺脫,腦海裡時不時浮現場景和話語,是記憶,也是一把刺向她的刀。

(你的存在,只會帶來無盡的痛楚,跟隨我吧,與我一起去到那個美好的世界。)

“美好的世界……”她語氣自言自語,像是丟了魂似的。

周圍一片黑暗,祈找不到路只能向前跑,她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那裡好像有術光……

(繼承任務,繼承使命,繼承一切。)

“三年時間,這裡對你來說算什麼?”

“……我想是家。”

“天真,家可沒這麼破。”

“家並不是漂亮,而是因人而起,我們是一家人。”

“是嗎……”

(家,已經沒有了,人也不存在了。)

(最後只有我了,我不想再失去什麼,屬於我自己的我要牢牢抓住。早該明白的的道理……我學了這麼久,以至於現在什麼也沒了。)

祈慢慢跑近,那裡蹲坐著一個人……是我?不,那是0023!

她永遠都在那裡,從未出來過;她也從未逃出這些枷鎖,永遠束縛;她將迷失自我,最終成為那個嗜血的自己。

祈蹲下與0023平視,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與0023對視,手伸過去,想抱她,雖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這麼做。

“這次……我真的做什麼都不會有人來管束我了。”0023眼神呆滯說著,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不知不覺間,彷彿自身來到另一個世界,那裡紅日高懸,霧氣瀰漫,烏鴉踩在枯樹上高鳴,似要說盡這裡的淒涼。

祈面前的0023像是星辰般散去,她站了起來看著周圍。

這裡像是一個緯度空間,一個供人觀賞的“遊戲”空間。

在那裡有著所有人,有著所有她認識的人,騎士,家人,同伴,不同形形色色的人都在那塊大陸裡。

那裡站著很多人,有著記憶中的白羽花。

祈神情恍惚,她不可置信,但這又是如此真實……這一刻,祈情不自禁伸出手,嘴唇微動,她多想說一句。

(我回來了。)

沉沙拂過,一切只不過虛影,花海變為羽毛飛向祈將她包圍,最後化為翅羽翼,腳下地面開始震動,如毀滅般天空出現裂痕。

“怎麼回事?”

祈驚呼,腳底地面開始顫抖,她嘗試著向上飛去,但像是笑話般,地面數道鎖鏈齊齊將她鎖住,翅膀被折翼,背後的疼痛刺激著神經。

逃不掉,所有人都無法逃脫。

所有人都不能帶著真相離開這裡。

“……”

這裡是個美好的世界。

這裡是個虛假的美好世界。

這裡是個殘酷虛假的現實!

“這個地方為什麼會存在!我們為什麼會送到這裡!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創世神拋棄了你,還不明白嗎,祈!”

“我們……都是被拋棄的人,所有人都不能活著離開……”

“家……不存在的。”

那些人的身影逐漸模糊,腦海裡的聲音不斷刺激著祈的大腦,最後連聲音逐漸消失,只留那句:

(你的存在只會帶來無盡的傷害,對生命的冷漠和殘酷,我必須將你封印。)

“那道身影……”

(0023,我要封存你的殘暴和對生命的漠視,你的力量不該用來毀滅。)

“不要……放開我……”

(枷鎖不會是永久的牢籠,你……)

“你終有一天會突破。”

(到那時,或許生命和你存在的意義就此出現,而你也會是她唯一的夥伴。)

祈漸漸放棄掙扎,她任由枷鎖將她封存,在那裡,所有人都在的地方。

那裡或許才是歸宿呢?或許我也該在那裡死去呢?她開始悲哀的定義,如果真的如她所想呢?我的存在只會給他人帶來痛楚呢?

在要被帶走之際,祈脖子上的吊墜閃爍著非一般的藍光,溫暖的,像是環抱。

背後像是有什麼力量在把她往天空推去。

“別忘了約定,你可答應我要去看看外面風景!”

如夢初醒般,她掙扎著感受著肉體的迷離,意識也在慢慢散去,那一抹絢麗的美好也將隨之永遠埋藏在她心底……

“喂,祈,小爺我還沒放棄,你怎麼就倒了?!”

“躲在身後,看好我如何揍扁他們!”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他們做出了背叛,我將完成我的使命。”

放心去做吧,我們一直都在這。

眸中黯淡的光忽然閃爍,眼前的模糊場景逐漸與那人有了重影。

這麼像……是她……

原來這麼痛,她還那麼一臉輕鬆……

祈看到在遠處,同樣被鐵鏈捆綁住的0023,她沒有掙扎,像是已經習慣。

不行!我得帶她出去!

(我沒有名字,但我知道我的身份。)

她眼中冒出殺意,手中喚出強大元力,行成一把刀型。

玥青!

揮劍一刻,空中出現巨大彎刃,將那些束縛自己的鐵鏈砍碎,她咬緊牙關,在空中與那些窮追不捨地鐵鏈周旋。

一下又一下,祈現在明顯已經體力不支了,動作也越來越吃力了,有幾條鐵鏈已經纏住雙腿要將她往地上拽。

她不顧身上疼痛,一下劈開了困住0023的鐵鏈,將她穩穩接住。

“為什麼……你會出現……”0023艱難開口,眼神裡沒有情緒。

“哈……那是因為……”她掙扎著,用刀向鐵鏈劈去,就差一點了……我們必須出去!

“因為……你,是大家的0023!”祈奮力說著,可能她也不敢想相信吧。

也印證了那句: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一陣劇痛襲來,她的右肩被鐵鏈貫穿,劃出一道肉眼可見骨的傷口,血流不止,流向胳膊和衣裳,可她仍是絲死死抓著武器不放。

這些鐵鏈,完全就沒有想讓她們活著離開!

抬頭看著遠去的出口,她心有不甘,她不能……不能在此停留。

“喝啊!”

祈的元力再次爆發,玥青這時也在此時亮起那綠青色光芒。

“青浪滔天!”

祈的刀此刻變得巨大無比,向下劈去,大範圍的使那些鐵鏈切斷,並且是持續傷,它們一靠近就會被很快砍斷。

“出口……”

祈的聲音沙啞,在口中囔囔念著,在空中飛著手不自覺觸碰那一縷光芒,這一刻真的太久了……

“呵……我從來,就不是你。”

什麼……

在背後的0023將祈推了出去,自己則被後面緊跟隨後的鐵鏈纏住,0023用著最後的口型說。

“帶著他們的意志,活下去吧。”

(但願你是對的。)

(而我……只會是00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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