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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露出了孤獨無助的眼神。
祁凌忽然明白，為什麼他總是一個人，因為他害怕被人拋棄，害怕被人利用，他信不過任何人，卻把真心託付給他。
“默川，那些你害怕的，你銘記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祁凌抱著謝默川，給他一絲慰藉，“你現在有我，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不要害怕，我不會拋棄你的。”
謝默川像個孩子一樣，依靠在祁凌的懷裡，輕輕閉上眼睛，笑了笑。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就算世人都唾棄我，你也不會離我而去，只有你，願意為我放棄整個世間。所以，哪怕是等你一百年，我也心甘情願。”
“默川，我希望你以後所有的秘密都告訴我，不要隱瞞我，我想知道你的一切，想知道你過去是怎樣的人，遇到過怎樣的事情，遇到過哪些人。”祁凌安撫著謝默川，吻了吻他冰涼的髮絲。
於是這漫長的夜裡，謝默川將自己出生到現在所經歷的一些刻骨銘心的事情都說給祁凌聽。
他在幾萬年間去過許多地方，遇見過許多人。
他曾遇見一個人，是一個釣魚少年，他穿著一身蓑衣，坐在小舟上，一邊垂釣一邊唱歌。謝默川和他聊過幾句，陪他釣魚，他們成了朋友，可謝默川不老不死，那個釣魚的少年卻一年年老去，最後謝默川站在他的墓碑前看了許久，轉身離去，沒有再去過那個地方。
他曾喜歡過一個小姑娘，不是愛情的喜歡，是覺得那個小姑娘和自己的孃親有幾分相似。他陪著小姑娘長大，卻沒能保護好她……強盜玷汙了她，她懸樑自盡了。謝默川殺了很多人，他們是壞人，但沒人在意人的好壞，只知道鬼神是邪惡的，奪人性命。
他還遇到很多小妖怪，有一個小妖怪想跟著他，做他的跟班，後來被一個道士給收了，死了……
還有很多很多事情……
謝默川說，世上的人都想長生不老，可是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自己卻還活著，那種滋味並不好受。
想過死，可是死不了……
“那我就陪你長生不老。”祁凌笑了笑，勾上了謝默川的小拇指，“拉鉤以表心意。”
謝默川噗嗤一笑，恢復了平日的不正經，他掐了掐祁凌的臉頰，說道：“拉鉤的心意就算了，我要肉體上的心意。”
說罷，他湊上唇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