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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消失的信仰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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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常常可以看到爸爸媽媽臉上幸福的笑容,姐姐也在我身邊圍著我,一切似乎一直都很幸福。

我不記得這份幸福是在什麼時候破碎的,只是依稀的記得有一次放學回家,我看到了爸爸和姐姐激烈的爭吵。

“你妹妹還小,你體諒一下爸爸媽媽可以嗎?我們就是因為知道小時候虧欠了你,所以才想補償給你妹妹。”

爸爸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知道平日裡可以挺直著背把我抱起來飛高高的爸爸,似乎在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佝僂著背看起來很是憔悴。

姐姐似乎看到了我,因為淚水而泛紅的雙眼用一種我看不懂的情緒望著我,我躲在媽媽身後怯生生的看著她。

“可是爸爸,我還活著。”

我聽到姐姐的哭腔,就像是一根針,扎進了爸爸的腰上,我看到爸爸一下子卸了氣,跌坐在沙發上。

“可你的妹妹出生了。”

這場鬧劇的最後是以什麼終結的,我不知道,只是那天晚上媽媽哄我睡覺格外的早。

在我躺下之後,我聽到媽媽細微的哭泣聲,我側著身子,默默把被子抱緊了點。

之後我很少看到姐姐了,偶然想起,我問爸爸媽媽,姐姐去哪了,他們對視一眼,媽媽摸了摸我的頭,她說姐姐的學業太重了,改成住校了,以後就很少有機會見了。

我沒心沒肺的點著頭,繼續享受著媽媽的懷抱和爸爸的水果投餵。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消逝,在我去上小學的時候,我的家裡迎來了一位新成員,那天我一如往常的撲向媽媽,卻被爸爸攔了下來。

爸爸跟我解釋,說媽媽懷了弟弟,讓我聽話一點。

我呆愣愣的看著媽媽的肚子,冥冥之中,只覺得心裡越來越不安。

學校裡面有很多與我年紀差不多的孩子,心裡的不安在夥伴的簇擁下越來越淡,在我安穩的度過一年級後,我的弟弟出生了。

因為是新生兒,全身上下都皺皺巴巴的,一點也不好看,我看著媽媽臉上有些蒼白的笑顏,最後還是把話咽不下去,只是好奇的看著弟弟。

只是還沒有看多久,爸爸就把我拉遠了一點,他頭一次指揮著我跑腿,從醫院的病房跑到食堂打飯。

我拿著錢被推搡著出了門,看著病房裡渾身上下洋溢著幸福的一家三口,心裡突然感覺到了不舒服。

那天,我在醫院到處跑,上下樓梯的時候,還不小心跌了一跤,膝蓋破了一層皮,滲出了血。

周圍沒有人,我疼的哭出聲,最後發現不會有人把我拉起來拍拍我身上的灰後,我內心的不安被放大了無數倍。

我在醫院迷路了,最後是爸爸把我找到的,彼時我正待在護士站,提著已經快冷了的飯,我不敢去看爸爸的眼睛,他頭一次對我露出了一種情緒,我看不懂,只是想起來,很多時候,他看姐姐就是這個表情。

後來,我把重心放在了學校。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習慣,放學後獨自回家的,只是記得那天雨很大,我站在學校門口的保安室,望著家的方向,很久,很久。

當我向保安爺爺借傘回去的時候,媽媽抱著弟弟,而爸爸則是變著變樣給弟弟講故事。

那年的暑假,我再次見到了姐姐,我們心照不宣的在飯桌上沉默,看著爸爸媽媽弟弟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我不恨弟弟,只是覺得爸爸媽媽在某一刻變了。

三年級的時候,我已經獨自往返家和學校一年了,那一年的雨季格外長,一個月起碼有二十天都在下雨。

我撐著傘,與熙熙攘攘的人群簇擁著走向教室。

溼漉漉的傘,進門之後沒來得及收起,碰巧滴落在了班級小群體大姐頭的課桌上。

我看著被雨滴澆溼的書,與生氣的大姐頭對視上了。

我不安的道歉,只希望她不要計較。

但是上天沒有聽到我的祈禱,在下課我去衛生間後,傘丟了。

我無措的巡視了一圈,嘈雜的環境中,我看不見我的傘,隨後我與大姐頭對上了視線,她對我笑了。

放學後,我在教室裡找了很久傘,但是哪裡都沒有,所幸的是雨暫時停了,我只能快速的回家。

“沒把傘拿回來嗎?”

爸爸難得的問了我一句,不過他沒有看我,而是和媽媽一起逗著弟弟。

我不敢告訴他我可能被同學惡意捉弄的事,但是我也不敢和他說傘丟了。

“我忘了。”

爸爸沒有看我一眼,只是丟下一句,“下次注意就好。”

我看著媽媽懷裡的弟弟,心裡突然有些不好受,滿腔委屈最後只能嚥進肚裡。

爸爸媽媽變了,也有可能是我的問題,那天晚上我在自已房間輾轉難眠,我不知道我到底哪裡錯了,我不停的反思,直到耳邊傳來鳥兒的報曉聲,我少見的熬穿了……

年少時的委屈,三言兩語根本沒有辦法概括,我記得爸爸媽媽的偏愛,記得弟弟的有恃無恐,記得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姐姐,我還記得變態的親戚,噁心的同學。

概括下來,我的人生很簡短,在爸爸媽媽的懷抱裡吃著糖,落地的瞬間被圍毆。

這算是樂觀的描述了,經過校園霸凌的洗禮,我的精神肉眼可見的有問題,在我再三強調下,爸爸媽媽還是帶我去醫院了。

躁鬱症,重度被害妄想症……最後這場風波傳到了同學的口裡變成了我這個貨真價實的神經病會傷害他們。

他們有了更光明正大的理由霸凌我,打著為民除害的幌子,實質上還不是為了傷害別人,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人特別矛盾,而且很搞笑。

後來勉勉強強堅持了下來,中考沒有考好,上了職高。

在一次放假後,我需要去工作拿到實習證明,我去廠裡打過螺絲,很累,而且很熱,吃夠了苦後,來到了一家算得上優先的超市。

來到這的第一眼,我的目光就看到了老老實實收銀的臧罔,臧罔的面色有些蒼白,肉眼可見的貧血,重要的是,我看到了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傷口,臧罔本人看來已經習慣了沒有在意。

或許是同病相憐,直覺告訴我,我和她是同類。

於是我發揮了我社牛的特長,很快就和臧罔打成了一片。

我們的初見充滿了喜劇,因為附近一場漫展,來超市的有很多二次元,我本人也混跡二次元於是看到COS的時候,下意識的想去集郵。

在我成功和一位COS老師搭上線後,一眼就看到躍躍欲試的臧罔,她拿著手機,眼巴巴的看著我們這邊,無光的雙眼少見的有了神采。

友誼總需要有人付出,於是我邁出了第一步,拉攏了臧罔,我拉著她和COS完成了擴列和集郵。

臧罔看著我拉她的手,慌張的樣子讓我感覺自已好像做錯了什麼,我感覺她有些誇張,但是我以為她是社恐,並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後來我才知道她因為小時候的心理陰影,患上創傷性應激障礙,很害怕別人觸碰她,雖然愧疚是不可能的……好吧我承認是有一點。

於是我開始了自已的贖罪,其實很可笑吧,一個神經病試圖去拯救另一個神經病……

但是我在想,如果呢?如果我成功了呢?

於是我開始對臧罔好,不過我的內心對友誼還是有一些排斥的。

“我們算朋友嗎?”

因為大雨留宿在我家的臧罔看著我很小聲的說了一句。

我聽到了,看著手機的眼神一頓,一秒後:“不算,我沒打算和你交朋友。”

臧罔安靜了下來,我看小說的手始終沒有動作,片刻後,我聽到了身側的呼吸聲。

藉著月光,我貼心的為留宿在我家的臧罔蓋上了被子,月光下,她的娃娃臉顯得更可愛了。

友誼太容易變質了,臧罔,我很缺愛,我知道你也缺愛,所以……我想和你依偎在一起,做比翼雙飛的雁。

我以為我和臧罔可以一直互相陪伴拯救下去,但是可惜我看到她被網友耍得團團轉。

臧罔天天都和網友聊,我有心想問她再聊什麼,她則生疏的關閉了她的手機。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我生氣的質問她,為什麼要相信網友的一面之詞,因為我偶然聽到她要給網友轉錢。

“一點小錢而已,我給誰花都一樣。”臧罔沒心沒肺的開口,我聽著她的話氣的半死,這不純純冤大頭嗎?

“那不也是你的錢嗎?臧罔……作為你的朋友,我想勸你……”不要輕易相信網友。

臧罔打斷了我,“你說過你沒有把我當朋友。”

我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平靜,很淡然,也很冷漠。

臧罔,我恨你。

“懶得管你。”

我就像一個小丑居然試圖去拯救她,真的很蠢,無可救藥。

但是我還是想看她,想看她後悔,但是……她沒有。

臧罔你沒有心嗎?

半個月過去,我默默注視了臧罔半個月,我看著她和網友聊的越來越嗨,嫉妒讓我發狂。

直到有一天,她忽然不淡定的找到我,她問我:“那個網友是個同,她喜歡我,我好想刪了她。”

心死了,死的透透的。

我還是幫了臧罔,出於私心,我借來了臧罔的手機,找到網友,在臧罔看不到的地方跟網友說,我是臧罔的物件,然後快速拉黑刪除一條龍。

臧罔拜託了網友,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我們又和好了?

不,我心死了。

幾天後我回到家,試圖繼續用睡覺麻痺自已的神經,但是開門的瞬間我感覺天塌了,我的爸爸帶著我討厭的弟弟耀武揚威的把我的COS服和假髮扔到了客廳地上。

爸爸說我玩物喪志,弟弟踩在COS服上,笑容滿面,我好恨他們。

跑出門後,我來到天台,雨恰到好處的落下,格外大,我收到了臧罔的電話和資訊,她來找我了。

真好。

可是,我還收到了另一個電話,之前校園霸凌我的小頭目,她們說已經把我被欺負的照片發給臧罔和我家人了。

手機被我摔碎的時候,我看到了朝我家走來的臧罔,我釋懷了。

其實……死亡也就是一眨眼的事而已。

“臧罔,謝謝你,雨太大了,等一會再走吧。”

我撿起地上已經摔壞的手機,艱難的打著字,然後爬上來天台的圍欄。

臧罔回我了一個好字,她一如既往的乖。真的好想永遠留在她心裡……

有辦法了,

臧罔,對不起,但是我希望你可以記住我。

因為,我愛你。

(齊雯——死前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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