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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原明的這幾句話,差點讓江千越崩潰。
自己好不容易魂穿過來,磕磕絆絆剛適應這裡一切,結果又出了這檔子糟心事。
還沒活上幾個月,難道又有死一次?我了個大草,江千越想要怒吼此刻心中的不甘,但又不好當著老先生髮飆。
心說這都什麼鬼操作,別人魂穿不是王侯將相,就是寒門狀元,最差那也是屌絲逆襲的案例。
怎麼到了他這裡,除了中毒還是中毒,就沒有一天消停過。
雖說家境殷實倒是不愁吃穿,但精神上的折磨一刻也沒聽過。
想要逍遙快活,前期身體不允許,後期倒是鍛鍊恢復的差不多了,結果又給他整出這檔子事來。
江千越一再追問下,古原明這才將事情娓娓道來。
落冥沙,原產自於西煌之地,後經西煌部落諸國進貢大梁而傳入。
此毒劇毒無比,曾是馴養毒蟲之原料。
此毒如果不在體內徹底爆發,中毒之人也許會有一線生機,但是江千越現在已經毒性蔓延。
從頭髮變白,就看出已經影響肌理臟器。
這樣的情況,就像鈍刀割肉,從長遠來說,要比直接爆發更惡劣。
也就是說,以前是直接暴斃的當量,現在毒性弱化稀釋了,雖不至於喪命,但也成了一個伴生的慢性病。
慢性病,只能慢慢調理,以後差不多就要成為藥罐子。
“老先生,您這裡有毒藥嗎?”
“你要毒藥做什麼?”
“我想服毒自殺!”
江千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倒是把古原明給氣樂了:“你也無需如此悲觀,你的脈象很是平穩,毒性並沒有影響到你的性命,只是會有一些後遺症,以後你的頭髮……唉!”
“老先生,當真不能徹底拔毒麼?”
雖然江千越已經絕望,但還是想抱有一絲希望。
“或許,你可以前往京都一試.”
古原明猶豫了片刻,“京都乃大梁龍興之地,奇人異士雲集,宮廷更是聚集天下名醫,或許會有解決之法。
畢竟一人計短,二人計長!”
江千越默默點頭,覺得對方說的很有道理:“那就等今年歲末,晚輩就前往京都一趟.”
“嗯?為何等到歲末?”
“家父已同意晚輩參加科舉.”
關於江承不讓兒子參與科舉一事,江千越曾經向他提過,於是笑問:“呵呵,令尊怎會突然改變了想法?”
江千越搖了搖頭,其實他也想不透這一點,但對他而言是件好事。
“如此自信,老朽就拭目以待了!”
江千越剛才說的話,可謂是相當的自負,就好像秋闈州試如探囊取物一般。
因為科舉考試,落榜乃是常態,誰也不能保證首次就能高中。
江千越也不多言,拱手一禮:“關於調養祛毒一事,就有勞老先生費心了,晚輩告辭!”
隨後,退出房間。
心情沉重的江千越,就連與古小梅撞個對面,他也絲毫沒有心思搭理。
“該死!哼!這人真可惡!”
古小梅嘟囔了一句,然後推門進入藥房:“爺爺,他找你有什麼事嗎?”
“這是新藥方,你按照此方子為小江配藥,記得三日一副,先看看效果再說.”
古原明沒有回應,而是將一張剛寫的方子遞給了孫女。
“新藥方?爺爺,他怎又……”古小梅掃了一眼方子,整個人開始花容失色,“我……我這就去給他煎藥!”
“這孩子……”……江千越走出古生堂,剛打算回去,卻看到街角茶攤坐著一個熟悉身影。
“道長真是好心情,竟然在此納涼飲茶!”
江千越冷冷一語,然後就大馬金刀坐到了桌子對面。
風穀子一抬頭,面帶笑容道:“喲,原來是公子,真是巧了.”
“是啊,真是巧,一個嗜酒如命的道士,竟然開始不飲美酒飲苦茶了.”
江千越句句不善,風穀子卻不以為意:“公子,這是埋怨貧道出工不出力?”
“嘖嘖嘖,真是難得啊,道長竟然還有一絲自知之明,這可真是讓江某誠惶誠恐啊!”
江千越說著,將腰間摺扇丟了過去,“道長在修道之前,定是一名園丁.”
風穀子接過摺扇,頗為好奇:“園丁?此話何意?”
“會挖坑啊!”
江千越戲謔一語,示意那把摺扇,“這種花種樹,你不得先個挖坑?”
“哈哈哈!公子說笑了.”
風穀子說著,將摺扇在手心敲打。
這個動作,可是把江千越嚇得不輕,騰地一下跳了起來。
江千越這一舉動,也把風穀子嚇了一跳,於是急忙解釋:“公子不必擔心,這摺扇雖有機關飛籤,但只有開啟鎖釦,它才會隨著敲擊發射暗器.”
風穀子說著,就親自做示範。
原來就在扇子的中下方,果真隱藏著一個不易察覺的小鋼珠,只要一按動鋼珠,就等於開啟了槍的保險,再一用力敲擊扇骨,就會引動內部機簧發射暗器。
這枚細小鋼珠,色澤與扇骨渾然一體。
從刺史府後來後,江千越就反覆研究這把扇子,但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期間他曾萌生大力出奇跡的想法,然而後來覺得毀了很可惜,於是就沒有再去破壞。
“公子,此扇是送與公子的一大造化.”
“得了吧,倒不如說是帶刺桃花!”
江千越白了對方一眼,“我只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風穀子飲下一杯茶,繼而回憶起來:“此事就要從很久以前說起,那一年,萬里無雲,那一月,天朗氣清,那一日,風和日麗……”江千越忍受著風穀子絮絮叨叨,總算是聽出了前因後果。
曾有一日,風穀子像平常一樣,在街市上擺攤測字,忽悠著過往行人。
這其中,就有一名少年前來測字。
少年齒白唇紅,一開口就是要測姻緣。
風穀子讓少年寫一個字,結果少年寫了一個‘嶽’字。
後被風穀子一通忽悠,少年被唬得信以為真。
由於出行忘了帶銀兩,於是風穀子提議以摺扇暫代卦金。
少年雖然是心有不捨,但最終還是同意了。
“道長,你這話術,可真不算高明!”
江千越當然知道,這少年就是女扮男裝的澹臺芸瀾,但他總覺得風穀子說得有些不實。
“公子說笑了,貧道一個出家人,能有什麼壞心思?”
江千冷冷一笑,語氣陰沉起來:“你想做什麼,江某沒心思去猜,但要警告道長一句,我最厭惡有人妄圖引導我做事,想牽著我的鼻子走,小心別被砍了手!”
“公子言重了.”
“不必多言!”
江千越一擺手,“那夜劫道的三人,是什麼來歷?”
風穀子此時不裝糊塗,直言道:“青衣幫的人,是收了孫家父子的錢財.”
“是我太仁慈了?”
江千越站起了,臨走時撂下一句,“快到五月初五端午節了,我想祭拜五個朋友,元寶香燭你來準備.”
“好!”
看著江千越遠去背影,風穀子端起茶碗舒心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