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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章 第一次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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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姑任性的走後,媽媽很辛苦,每日每夜的照顧著我,自己在月子中也沒好好恢復,更沒有好好的照顧她自己。導致她後來落了一身的月子病,還是剩爸爸媽媽兩人輪流照顧我。爸爸每次下班,都拖著沉重的身體,原本能吃能睡的精神小夥兒,在日積月累中,整得自己精神很緊張。休息時,周圍稍微有一點點的動靜,立刻就能被驚醒。壓力一天比一天的大,爸爸覺得不能再這樣繼續住下去了,雖然房東嬸子和幾位鄰居不跟我們計較,但心裡面還是過意不去的。

轉眼間,我也滿月了。

白白胖胖、能吃能睡的,爸爸媽媽把我養得很好。我很安靜,不怎麼哭鬧。鄰居們也經常誇我。看我最多的也就是鄰居,家裡的親戚在我出生幾個月後,拿著東西來看望我們。爸爸也不奢望他們有多熱情。

媽媽也時常說我小時候很能吃,一天能吃六七個雞蛋羹,奶粉是買了一袋又一袋的。爸爸的一個月工資有一多半的開銷都是給我花的。在這裡我得嘀咕一下,我是很能吃,在大人眼裡,以為你很能吃,就拼命的給你吃。以為你很冷,就拼命的給你穿,積食後引起一肚子的脹氣,盛夏時能給你捂出一身的痱子。很多年後,我才知道我那是胃疼。以前總是分不清肚子疼和胃疼,只要腹部有不舒服的地方,統統都歸為肚子疼。也因此為這個肚子疼,捱了不少的冤枉。

馬路邊上有一間不大不小的出租屋,足夠一家三口住的了,一張拼接而成的兩米乘兩米的大床,旁邊有一張極其簡易,破得不能再破的陳年桌子,再加上兩把靠背椅子和一條長長的板凳,有點兒陰森森的。那條長長的大板凳,大概長一米寬二十厘米高六十厘米的樣子。以前,在鄉下婚喪嫁娶的席面上經常會看到這些,還有八仙桌兒。常用的幾乎擺放的都是長條大板凳。大板凳最實用,長長的身形,坐的人比較多。幾個人坐在大板凳上,坐在一端的人突然站起來,大板凳傾斜,另一端的人就直接坐地上了,小時候看到這種場面,總會忍不住哈哈大笑。

那個時代的傢俱沒有那麼多的花樣和顏色,方正簡潔的造型透露出歲月的痕跡,都是老一輩們的回憶。特別是農村地區,有些戶外還會放置幾把長背椅,和小茶几,大人們在那裡喝茶聊天侃大山,孩童們在上面嬉戲、累了還能睡個午覺,看著夜晚的星星。

那個年代,農村蒸飯用的都是大鐵鍋,把米浸透,把米放在放有白布的箅子上,上面是米呀、饅頭啊、雞蛋之類的。下面是煮著稀飯。這個是我在奶奶家看到的,條件不是很好,用柴火做飯,吃一頓飯也是不容易。也是許多人記憶裡懷念的。

來到第二個新家裡,媽媽忙裡忙外的在收拾,我在床上安靜的躺著。

天漸漸在變涼。外面的落葉落了一批又一批。慢慢的也冷了起來,我們家添了一間新物件兒——暖爐。新物件兒的學名叫炊暖爐,採用的是窩流式燃燒蜂窩煤,北方冬季經常拿它取暖也可以用來燒水、做飯。

有天媽媽大意了,也不知道在爐子裡放了什麼,好像是煤球(蜂窩煤)受潮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屋子煙霧繚繞的,嗆得待不下去。我命也真是大,沒被嗆死。

爸爸下班回來的路上,在遠處看我們家冒煙兒了,爸爸眼睛是鷹眼,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媽媽反應也是慢了大半拍,爸爸進屋後,開啟房門,窗戶通了通屋裡的空氣。

江庭:“瞎了你的眼,沒看見冒煙兒了?”

媽媽懶羊羊的從床上爬起來,跟爸爸開始對仗。

林豔君:“冒煙兒了?哪裡冒煙了?”

江庭:“聞不到,也看不到嗎?”

媽媽多少知道自己這次也說不過爸爸,這次她是犯迷糊做錯了,但還是我反駁我就有理的樣子,跟爸爸對仗。

林豔君:“眼瞎了,看不到。”

爸爸的語氣很憤怒,不想跟媽媽再爭論什麼。又看了看我有沒有事兒,他放下手裡的飯盒,把我從床上抱起來,從屋裡走出來換一下新的新鮮空氣。

回屋後,爸爸把我放在木製的看上去也是很陳舊的兒童座椅上。回頭看了看媽媽,看她沒事兒後,開始說教了。

江庭:“你知道溼煤球是不能用的嗎?”

林豔君:“俺不知道。”

媽媽一臉無辜的看著爸爸。

江庭:“潮溼的煤球是不能直接用的,用了就是今天這個情況,輕點兒會犯暈噁心,重了人直接就沒了。要不是我回來的及時,你跟依夢就……”又語重心長說道:“溼煤球用了會產生一氧化碳,人體少量吸進去,就是今天你這個狀況,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回來通風,你跟依夢就中毒沒了。下次用煤球的時候注意點,別再犯這些低階的錯誤。”

林豔君:“哦,知道了。”

媽媽應該意識到自己不是了,不再繼續跟爸爸鬧彆扭。

我猜想媽媽估計吸得一氧化碳最多,暈迷糊兒了,能跟爸爸說幾句來回的話,想必沒有中毒太深。那天我也是分外的安靜過了頭兒。大概一個小時候左右的樣子,我稍微的活躍起來了。

媽媽小學沒有上完,沒有什麼文化,她似懂非懂的聽了爸爸的話。

爸爸是高中畢業,很年輕的時候就去了鋼鐵廠,先去的是天津的鋼鐵廠,後又被調回縣裡的鋼鐵廠。鋼鐵廠是國企,是份穩定的工作,爸爸幹了一輩子。每天跟鐵水打交道,一些一氧化碳這些詞在這裡是不足為奇的,接觸多了,也就知道這是原理了。

爸爸在沒結婚前,老家的親戚鄰居四處打聽爸爸的情況,目的是介紹相親物件了。每次家裡介紹相親物件,女方都會首選爸爸,不會選擇大爺。前面說了哦,爸爸是很帥氣滴喲,1米86的大個子,很精神的小夥子,也很是會打扮自己。帥帥的酷酷的。真的不是我在吹牛哦。也是我偶然間,看到了爸爸年輕時的照片。他身穿一身黑色西裝,細膩的面料緊貼著他的身體,讓他看上去更加俊美。他的鞋子是一雙精緻的黑色皮鞋,自然的質感,細膩的鞋面,配上他精心打理的黑色革履,讓他看上去更加瀟灑大氣。外披黑色的毛呢大衣,外衣的顏色和他眼中那一抹深邃的眼光相得益彰。他的髮型精緻而自然,把他的面容映襯得更加精緻。他的眼神閃爍著智慧,帶著一絲淡淡的堅定,他的氣質更加出眾,令人印象深刻。爸爸真的是好帥,好帥的哦~~媽媽真是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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