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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夫人掩嘴笑道:“她不敢的,她不但不敢,但凡老爺露出一點破綻,她都會想辦法掃尾。”
“哦?為何?”
他方才看柳氏那瘋狂的樣子,屬實是不像。
“如今這樣,不過是你那外甥被人打了一頓本罷了。”柳夫人避開地上的東西走到柳政對面坐下,“可若是將事情捅出去,咱們柳家獲罪,那她便再沒了孃家,她成了罪臣之妹,她那兒子,就有了個獲罪的舅家。”
“老爺您說,這兩樣事兒,哪件更重些?”
“我怎麼沒想到?”柳政滿眼笑意地看著自家夫人,“還是夫人聰慧。”
柳夫人撇撇嘴,“我這麼聰慧,老爺您還不是不喜歡?”
“誰說的,夫人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得了,最近又送來了兩個極品,已經安置好了,就等著老爺享用呢。”
柳政驚喜地站起身,“為夫在此謝過夫人了,還是夫人最懂為夫。”
“行了行了,別作怪了,誰讓你是我冤家呢。”
兩人說笑著,站在柳夫人身後的張媽媽,想到後院裡安置好的那兩個小女孩兒卻覺得渾身發寒。
更加堅定了要早日脫離柳家的決心,不然來日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玄武街的一個鋪子裡。
溫令儀帶著顧雲霜從閣樓走下來,“怎麼樣?我這鋪子可還行?”
“這哪是還行啊,這簡直太可以了。”顧雲霜打量著這古色古香的建築,“到時將隔壁那間打通,咱們開的胭脂鋪子,不說京城最大,前三還是排的上號的。”
溫令儀點頭,“是啊,我讓人打聽過了,如今京中的胭脂鋪子,董家、任家、柳家、盛家都有在開。”
“這不是很好。”顧雲霜聽了更滿意了,“只是這鋪子怎麼這麼快就收拾出來了,之前是做什麼的?”
夏至道:“之前也是胭脂鋪子呢,只是生意不太景氣,顧姑娘放心,旁的生意好的糧油米麵等鋪子,郡主都沒動。”
顧雲霜點頭,“你那收益好的鋪子都先別動,咱們可以慢慢來,先讓人注意著,京城裡誰要賣鋪子的。”
溫令儀:“我知道,一口氣吃不成一個胖子,凡事都要循序漸進才好。”
顧雲霜:“那我回去就畫些圖紙出來,好好的修繕一番,再拿個計劃書,要搞就搞個最好的。”
“都聽你的。”溫令儀眼中含笑,表現出了對顧雲霜最大的信任,“已經晌午了,咱們找個地方吃飯吧。”
“好。”
這邊人流擁擠,進不來馬車,兩人只能慢慢往外面走。
“好在今日太陽不大,不然可真有的曬了。”
“是啊。”
“前面那是做什麼的?”顧雲霜看著前面那圍著的一堆人,很是好奇。
身後的小廝當即意會,快速的擠進人群去看。
沒一會兒就出來了,“郡主,裡頭是人牙子在賣小丫頭,有人想買,嫌太貴了,爭執不下。”
“咱們走吧,這熱鬧沒什麼好看的。”溫令儀看著顧雲霜道。
顧雲霜點頭,“好。”
確實沒什麼好看的,她每每看見這把人當牲口賣的事情心裡就發堵,可惜她改變不了什麼。
只是走出了一段路,她停下腳步,看向溫令儀,“令儀,咱們回去看看吧。”
既然改變不了這個社會,那就能做一點是一點。
溫令儀定定地看著面前那雙發亮的眼睛,那眼底的情緒,是她在這個時代女子身上所不曾看見的。
她鄭重點頭,“好。”
兩人往回走,只是走過去後,發現人群已經散開了。
找人一問才知道,三個小丫頭都賣掉了,三個資質都好,兩個被大戶人家買走當丫鬟了,一個被青樓老鴇買走了。
顧雲霜沉默片刻問:“可知道是哪戶人家,哪家青樓?”
得到切確答案後,溫令儀吩咐溫府的護院去青樓的,能買回來就儘量買回來。
那兩個被大戶人家帶走的,一般不會過得太差,讓人看一眼就回來。
半個時辰後的四海樓,顧雲霜放下手中的碗,看向溫令儀,“你會不會覺得我多管閒事?”
“不會。”溫令儀搖頭,“我明白你。”
越是和顧雲霜待的久,越是瞭解過她口中的那個世界,她就越能理解顧雲霜。
她們從小學的是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可顧雲霜從小學的是捨己為人、助人為樂。
紅旗下、春風裡長大的人,怎麼可能真的做到被這個世界徹底同化,對任何事情都可以視而不見?
顧雲霜點頭,心中還是有些煩悶。
這段時間和溫令儀待在一起,越是出門出的多,越是見多了各種不平之事,就越想做些什麼。
可惜,她只有一手醫術,除了在人生病的時候救治一下,對於其它現象,半點改變的辦法都沒有。
溫令儀知道她在想什麼,自己心中也有點想法,但是還沒準備好,她沒有現在就說出來。
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一回去,餘嬤嬤便道:“郡主您可算是回來了,孟小姐等您有一會兒了。”
“星瀾?”溫令儀疑惑,“她怎麼這時候來了?”
“這老奴就不知了,她如今在小偏廳裡喝茶,您快去看看吧。”
“好。”
兩人一踏進小偏廳,溫令儀就被小姑娘快速的抱住了。
“溫姐姐……我、我……”她說了句溫姐姐後,就開始泣不成聲了。
“你先別哭。”溫令儀輕輕地撫她的後背,“發生什麼事兒了?”
但是孟星瀾現在顯然聽不進這些,抱著她哭個不停。
沒一會兒,溫令儀就感受到了自己的肩膀一片溼濡。
她看了一眼站在自己不遠處的立春,立春趕緊會意。
莫約一刻鐘後,孟星瀾終於停下來,立春端進來一盆溫熱的水。
溫令儀接過立春擰的帕子,“快擦擦,這都要哭成小花貓了。”
若是平時,孟星瀾肯定是要反駁兩句,在膩在她身邊賣賣痴的。
可如今,她只是安靜地坐在那裡,任由溫令儀給她擦眼淚。
“現在好些了嗎?眼睛酸不酸?”
“不酸,謝謝溫姐姐,我好多了。”
“那可以說說,你這是怎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