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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剛走進院子,就撞上從堂屋走出來的柳娟。
柳娟眼尖,立即就看到莊仁哲懷裡的大紙箱:
“二弟你這一回來就去買一大箱的東西,是給三弟買的吧?”
語氣疑問卻帶上了確定。
蘇安安一邊跟著三孩子往堂屋走,一邊道:
“大嫂你少在這裡胡亂猜,這是咱們媽給三弟婚宴買的糖果餅乾和煙。”
“啥?!”柳娟頓時將手中搪瓷盆哐當一下扔到地上,“合著我累死累活幹活,全都是為一個人,我不幹了。”
蘇安安淡淡掃了一眼一屁股坐在石階旁生氣的柳娟,她牽著一手拿著麻辣片的小包子繼續往堂屋走。
而堂屋裡莊母和莊玲兩人聽到動靜在這時走了出來,攔住了蘇安安和三孩子的去路,他們主動讓道,站在走廊邊上。
莊玲沒好氣問:
“大嫂你這是又怎麼了?”
莊母讓她打包米餅,她偷吃;
米餅不多,恐不夠回禮,莊母就讓她擦窗戶,她就磨洋工;
現在怎麼就撂挑子了?
蘇安安插話說:
“大嫂沒怎麼,就是心裡不舒服,媽買了糖果餅乾和大前門煙條,想擺在席面上,讓三弟夫妻倍有面子。”
“啥?!”莊玲當即就不高興了,聲音也跟著提高許多,“大前門一盒三塊呢,一條得趕上我大半個月的工資了,三弟是有面子了,我們全家還要過不過日子了?”
柳娟緊跟著說:
“媽,這錢要是走公中,你就別怪我不幹活,三弟自己出,我就沒有意見。”
莊母很無奈,解釋說:
“現在時代不同了,很多家辦婚宴都是這個規格。”
柳娟打斷說:
“媽,什麼規格就是這樣,一個月前三叔家二兒子娶親就不是這樣。”
莊玲也跟著附和,轉頭想找蘇安安配合,就看到……
蘇安安和她的侄兒們排排坐在走廊,吃著麻辣片,興致勃勃看他們吵架,小侄兒們還小聲討論著最後會是誰贏。
莊仁哲蹲在蘇安安身邊,小聲問:
“好玩嗎?”
蘇安安將麻辣片吃完才說:
“好玩啊,你覺得我是攪家精,咱們可以談。”
離婚兩個字,蘇安安還沒有說出口,莊仁哲打斷說:
“好玩那你就繼續坐在這裡看著,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蘇安安傻眼。
莊玲不可置信這會是她孝順二哥說出來的話,還沒來得及深思,她就被身邊的爭吵吸引注意力。
這次她難得同柳娟站在了一起,一起向她母親表明要麼將大紙箱裡的東西退掉,要麼莊仁桉掏錢。
莊仁哲從堂屋拿了一包米餅出來給蘇安安吃,蘇安安沒有接,“你確定?”
這裡吃什麼酒席都會隨禮金份子,賓客離開有回禮的習俗,
不過遠近親疏不一,禮金不一,回禮就不一樣。
就拿她家來說,他們一大家子還沒有分家,
這場婚事算是大家庭一起舉辦的,那麼莊母的孃家會來,柳娟的孃家和她的孃家也會請,
只是她不會請,因為她不想正月回孃家走親。
但對待這樣的親人,不僅要像尋常賓客給一包米餅當回禮,還要送上一塊兩斤左右的豬肉或是一碗扣肉做回禮。
米餅在市場上有賣,結婚用的也包得賊喜慶,莊母為了省錢選擇自家做。
她回來遲,看米餅的乾硬度,能看出是昨日做的。
一般都是估摸著做,想要剩餘一些出來,不會有幾個。
一下子吃掉十個,她不想花錢賠償一包。
蘇安安拒絕,莊仁哲正想說吃一包沒事,小包子小嘴吸嗦著,嚥了咽口水,油漬的小手已經伸向米餅,莊仁哲遞給他一個,蘇安安說:
“兒砸,你牙口本來就不好,這要是啃沒了你的小米牙,你可不能哭哦。”
“弟弟,二嬸說得對,我哥哥的一顆牙齒就是這麼啃沒了的。”麗麗扒拉著明明的嘴巴,將他缺了的大門牙展示給小包子看。
小包子嗖的一下收回沾滿麻辣油的小手,“窩不吃了,窩去洗手手。”
蘇安安噗嗤一笑,拿了一個米餅,捏在手裡,直接捏成小碎塊,遞給雙胞胎說:
“吶,放在嘴裡含一會,這樣不會磕掉牙了。”
這東西乾硬巴巴的,同她吃過的壓縮餅乾有得一比。
她不怎麼喜歡吃,又拿一個捏碎留給她家小包子,“有這個夠了,你拿去放吧!”
莊仁哲見蘇安安真不吃,他進了堂屋,將大紙箱給拆了,用塑膠袋裝了一包,提著出來遞給蘇安安。
蘇安安順手將碎米餅放在莊仁哲手裡,她接過塑膠袋,抓了一小把瓜子,就將塑膠袋遞給了雙胞胎:
“小包子你吃完嘴裡的米餅就去找你爸要米餅,明明,麗麗你們自己看看塑膠袋裡有什麼喜歡吃的就拿來吃。”
蘇安安這邊吃得歡,前面的三人吵吵得熱鬧。
很快,三人反應過來了什麼,齊齊看向蘇安安他們這邊,
柳娟氣得哆嗦,她都快要說服婆婆退貨了,現在退個屁,老二家的簡直氣死她了。
莊母雖然氣蘇安安嘴饞,好歹這些東西可以留下了,
莊玲無語了,合著他們在這裡吵吵半天,全都是給人當戲看了,一點用都沒有了,真真是丟人!
蘇安安朝三人遞了遞塑膠袋,“媽買的東西,我們都嘗過了,特別好吃,明天肯定會得到賓客們的一致好評。”
三小的緊接著附和說:
“好吃,好吃,特別好吃!”
莊母說:
“好吃,你們就坐在這裡吃著,我先去幹活了。”
趕緊將東西打包起來,免得被這些人霍霍了,莊母回堂屋繼續包米餅,莊玲跑進堂屋,柳娟也跟著進去了。
轉眼間,莊玲就拿著兩盒煙條跑了出來,莊母在後邊追:
“死丫頭你給我站住。”
“不要,我要去把它們給退了。”莊玲繼續往外跑。
莊母想追,被柳娟擋住了去路。
“媽,你太偏心了,我還以為你買一條呢,竟然買了兩條,我結婚可是什麼都沒有,我不服。”
莊母張嘴想說什麼,瞅見蘇安安也在看著她,一時間什麼都說不出來,原以為莊仁哲會幫幫她,他卻抱著小包子去洗手了。
氣悶極了,莊母掉頭就回了堂屋。
蘇安安給柳娟豎起一個大拇指,笑著說:
“大嫂你真是好樣的!”
“那當然了,這種事情不自己爭取,別人當你軟包子,隨便拿捏,同樣是媳婦,我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誰讓我吃虧,我都不幹。”柳娟越說越大聲。
蘇安安沒有接話,而是說:
“大嫂,你兒女你看顧了,我回房睡覺。”
柳娟說:
“你不幹活?”
蘇安安一邊往她的住處走,一邊說:
“你都覺得吃虧了,這活還能幹,大嫂,中午吃飯的時候記得喊我哈!”
柳娟想不喊她,想喊她懶貨,可她不敢。
因為她特別清楚,這個家裡,惹誰都不能惹蘇安安。
一來蘇安安本身就不好對付。
二來惹惱蘇安安,蘇安安給她找的製衣服活就會沒了。
這可是屬於她自己的一個進項,怎麼著都不能丟。
三來嘛,蘇安安對她不咋滴,對她兒女還是很好的,好吃的和一年四季的衣服蘇安安都給買。
這可給她家省下不少錢呢。
現實的柳娟應了一聲好,還非常貼心地叮囑她吹風扇記得蓋點薄被,彆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