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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在衡蘭的攙扶下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韓武德終於忍不住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韓武德本來就十分虛弱,現在更是虛弱無比。
“爹!”
看到這一幕,衡蘭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怎麼會這樣?”
衡蘭抱著韓武德躺在病床上,然後走到櫃子前,拿出一個小瓶子。
她取出一枚藥丸,給韓武德餵了下去。
“咳咳”
韓武德一口吞下,清了清嗓子,臉上恢復了幾分血色。
“衡蘭,這一次,我們衡濤武行怕是要倒黴了。”
韓武德也不勉強,只是將事情的嚴重程度,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我可以確定,這件事情一定是郡城中的某個大勢力做的。”韓武德道,“我年輕的時候遊歷天下,從來沒有和任何人有過恩怨。直到在凌陽郡開了一家武行,這才結下了樑子。
“這一次,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指使,不過,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人對我的殺機,非常的濃烈,就算不能殺死我,也會讓我身受重傷。”
“你也看到了,衡濤武行在郡城中,雖然名氣不小,可底蘊卻很弱,我就是這一脈的中堅力量。陳副行主沒有來的時候,除了我之外,最強的也就是一個後天四層境的武者,我們的差距很大。”
“我出了事,我們武行,還有下屬生意,很快就會分崩離析。”
韓武德的語氣中,透著一股焦急:“現在的局勢,非常危險。對方顯然是早有準備,馬上就要動手了。”
“父親,這可如何是好?”
衡蘭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心中焦急,但卻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韓武德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衡蘭的問題。
他皺了皺眉,閉目養神。
過了好一會兒,韓武德終於睜開了眼睛。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衡蘭的話,反而又問了一句:“在我離開的這些日子裡,可曾有什麼人來挑戰過武行?”
“有。”
衡蘭說道:“‘雙雄武行的童神弓來了,不過卻輸給了陳副行主。”
“陳羽打敗了童神弓?”
韓武德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當初跟陳羽交過一次手,陳羽的實力,他可是清楚的很。
在他看來,陳羽的後天七層境界,應該算是比較高的,可以和童神弓這樣的兇獸一較高下。
童神弓雖然沒有將外功練到圓滿的地步,卻擁有強大的肉體,能夠承受更多壓力,而且達到後天七層境很久,幾乎可以說是八層之下最強了。
可是就是這麼一尊強者,卻被陳羽打敗了,這是韓武德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事情。
“當初,陳副行主和童神弓一戰,一開始,他就是以力打力,和那‘童神弓’對轟了一記。”衡蘭又補充了一句,“後來陳副行主改變了打法,童神弓只能防禦,十數個回合後,他就落敗了。”
“這”
韓武德聽得目瞪口呆:“這個少年,居然能與童神弓正面抗衡,好強!”
之前韓武德對上陳羽,陳羽也僅僅是施展出一種力量外放技巧而已。
按照衡蘭的說法,陳羽已經掌握了很多種力量的使用方法。
就算是一些後天八層境的強者,也無法做到這一點。
“除童神弓外,陳羽,可曾與誰戰過?”
韓武德又問了一句、
“沒有。”
衡蘭搖了搖頭:“那次,還跟進來不少城內的看客,陳副行主把他打敗了,訊息也傳得沸沸揚揚。陳副行主的厲害,大家都心知肚明,誰還敢來?”
韓武德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忽然心中一動。
“不好!”
韓武德神色微微一動:“陳副行主的真實能力被人知道後,城中的一些武林世家和各大勢力,都會偷偷和他接觸。他在衡濤的日子還不長,我們對他的影響不大,若是給他足夠的好處,想要把他從我們武行中拉出來,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衡蘭,你有沒有發現,陳副行主最近接觸一些陌生人?”
“陳副行主,在你離開武行的這些日子,只有今天出去了一趟。”
衡蘭想了想,說道:“除了武行,他就沒跟外面的人聯絡過。”
韓武德點點頭,開口道:“無論如何,如果能夠留住陳羽,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是爹”
衡蘭憂心忡忡:“這位陳副手,是新來的,若是他知道了,又豈會冒著生命危險,救我們?”
“這倒是”
韓武德深以為然,不過他還是有自己的打算:“如果我們能夠開出一個讓他動心的價格,那就更好了……”
“讓他動心的條件?”
衡蘭卻不知韓武德心中所思,問道:“什麼條件?”
韓武德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之意,對衡蘭卻是不置可否。
衡蘭見自己的老爹陷入了沉思,也沒有多說什麼。
“衡蘭,幫我找套新的衣服,我要出門了。”
就在這時,韓武德的聲音響起。
衡蘭一聽到父親的話,立即就提醒了一句,“爹,您這個樣子,還能出去嗎?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這可不是休息的時間。”
韓武德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要穩定局勢,我們不僅要將陳羽留下,還要找到一個強大的後盾。”
韓武德對衡蘭解釋道:“就算陳羽留在這裡,也改變不了戰局,他一個後天七層境的武者,想要維持這樣的戰局,實在是太難了。”
“投靠山?”
衡蘭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她知道,只要找到了一個強大的後盾,衡濤武行就會將自己的一份好處讓給對方。
“我明白你的意思”
韓武德安慰著自己的女兒,“這衡濤武行花了我這麼多年,在凌陽郡打下的基業,我不甘心就這麼交出去,只是如今形勢危急,我別無選擇”
“再說了,就算我們投靠他們,他們也不一定會答應的!”
說到這裡,韓武德有些傷感。
衡蘭見韓武德一臉鬱悶,心中更是一陣煩躁。
衡濤武行裡,就剩下韓武德一個人在撐著,衡蘭很是自責,覺得自己很沒用。
“爹”
衡蘭定了定神,這才開口道:“那你打算去找誰?”
“秦家九姑娘。
韓武德道:“我們只能和她搭上線。”
“好了,趕緊把衣物和一桶溫水端上來。”
韓武德說話間,已經將衡蘭放在桌子上的一個小瓶子取了過來,然後一股腦地往口中灌去。
衡蘭欲言又止。
說完,她便退了出去,為韓武德端來了一盆溫水,又拿來了幾件新的衣物。
一炷香後。
韓武德獨自去了一家賭場。
他在門外停留了一會,這才邁步而入。
賭場裡,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有的欣喜,有的擔憂,有的貪婪,有的癲狂。
一隊隊身著緊身衣的侍衛在周圍巡邏,以防某些人因為精神失常而作出過激的舉動。
“有勞,我要面見九姑娘。”
韓武德一把拉過一名守門計程車兵,吩咐道。
說話間,韓武德拿出了一塊令牌。
守門的人將信物拿過來,看了幾眼,這才道:“請稍等。”
“有勞了。”
韓武德乖乖的立在那裡。
那名侍衛接過信物退下,不多時便又回來,將信物遞迴到韓武德手中。
“九姑娘,在第四層等您。”
守門的人衝著韓武德吩咐了一句。
韓武德感謝之後,就朝著樓上走去。
到了三層的時候,只有寥寥幾個人。
而在四層,則是有不少的守衛,每一個守衛,都身手不凡。
當他來到第四層時,早已等待多時的侍衛,將韓武德迎了進去。
一進去,韓武德便看到四個人正在一張桌子前,桌子上擺滿了色子,還有一些金票子。
他們一個個都穿著華貴,舉止之間,自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氣勢。
韓武德看著幾人打的熱鬧,也就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立在門外。
四人只是看了一眼韓武德,便不再理會,自顧自的玩耍起來。
韓武德的傷勢雖然沒有痊癒,但還足足等了半個時辰。
然後,三個人就從樓上下去。
此時,酒桌上,只有一名少女。
她一襲鵝黃色輕紗,髮髻上插著一支精緻的翡翠簪子,面容清秀,身材婀娜。
“韓武德見過九姑娘。”
韓武德縱然是凌陽郡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也不得不放下身段來。
他對著少女深深鞠了一躬。
“找我何事?”
秦柔然直截了當的說道。
她一臉的懶散,像是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九姑娘,還望你能幫我衡濤武行一把?”
韓武德開門見山地說道。
“幫你衡濤武行?”
秦柔然微微揚起好看的眉毛,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說來聽聽。”
韓武德深知秦柔然是個急性子,於是幾句話就把事情的緣由說了出來。
“衡濤武行,是不是被人盯上了?”
秦柔然聞言並不意外,只是問了一句:“你認識那人嗎?”
“目前還不清楚。”
韓武德坦然回答:“不過再等些日子,他們就會現身了。”
秦柔然微笑道:“如果我出手相助,有何好處?”
“我給衡濤武行一半的股份。”
韓武德也是出了血。
“五成?”
秦柔然冷笑著搖頭。“你走吧。”
韓武德嚇了一跳,他怎麼也沒有料到,這秦柔然竟然這麼貪婪。
“九姑娘”
韓武德還要再談,結果被秦柔然給搶了先。
“韓行主,這件事,我真的不需要插手。”
秦柔然說道:“無論是什麼人動的手,等我去了,就是為了秦家的面子,他們都會給我留點餘地。我什麼都不需要做,就能得到最大的利益,這不是很好嗎?”
韓武德一咬牙:“三姑娘,這股份,我給你七成!”
韓武德知道,這件事情,已經跟利益無關。
而是擔心衡濤武行一倒,暗地裡那群豺狼虎豹就會對他們痛下殺手了。
到時候,他的親人、弟子、部下,恐怕都會有性命之憂。
畢竟這些年來,韓武德在城內與許多人都結下了樑子。
“七成”
秦柔然聽到韓武德最近開出的價格,顯得很是動心。
“好氣魄。”
秦柔然呵呵一聲,稱讚道:“七分,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
“什麼事?”
韓武德總算看到了一絲曙光。
“衡濤武行,我可以幫你保住,不過,我只能在一個月之後下場。”
這話說的韓武德心裡堵得慌,險些吐血。
但韓武德卻硬生生的把這口氣嚥了下去。
“韓行主,你得體諒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