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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隋沐的驚慌不同,燕自來很是從容,叫了聲“隋丞相”。
隋丞相想要罵隋沐的話卡在喉嚨裡,只能憋出個“燕王爺”,行了個禮。
他看看燕自來,又看看隋沐,兩眼一黑,猜想著自家臭小子見的人不會就是燕王爺吧?
隋丞相試探:“犬子沒有告知下官出行一事,剛才氣急,讓王爺見笑了,原來是跟王爺有約?”
燕自來預計到隋沐可能會被罰,於是出來擋槍,順便還把之前的也給攬了,“嗯,以前幾次也是跟本王在一起。”
隋丞相得到了驗證,腦瓜子嗡嗡的,恨不得直接把隋沐抓起來丟家裡面逼問。
以前在抓到隋沐第一次偷跑出去的時候,打他幾下手心,他還梗著脖子喊:“我就是跑出去看看心上人,我怎麼了,哪裡有錯!”
然後隋丞相大驚,驚喜的驚,接下來就是父慈子孝地把隋沐拉起來,問他是哪家姑娘,品行如何?
可隋沐自知失言,自是不肯說了,隋丞相料他是沒有把握,也不再問。
之後他就對隋沐爬牆出去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天是剛好路過看見,正好逮住機會想要問問。
沒想到答案就直接在自己眼前了。
隋丞相一股氣憋在胸腔裡不上不下,看著自家兒子那便宜樣,目光落在旁邊的王爺身上扯都不扯不下來,自己就更氣了。
但眼下首要接待好燕自來,隋丞相邀請燕自來進府,燕自來自然應下。
隋沐感受到自家老爹的眼神,立馬貼緊了燕自來,心裡不斷求菩薩保佑躲過懲罰。
隋丞相看了看那堵牆:這孩子,喜歡王爺就算了,還帶王爺來這裡爬牆,到底是想幹什麼?
這幾步路也不用轎子了,三人走出巷口,轎子車伕都愣住,怎麼丞相進去一個人,出來三個人。
他們身為大官的車伕,見多識廣,眼下也知道此為貴人,不敢多看,只低頭行了個通常的禮。
隋丞相讓他們去停轎,隨後迎著燕自來進了丞相府,隋沐看著他爹對王爺笑嘻嘻的,對自己就兇巴巴的,聰明地跟著燕自來。
燕自來是第三次來丞相府,第一次是上輩子新婚時,只到過門口迎接新妻,第二次就是他回門的時候。
這麼說來,新婚那晚他根本就沒去過新房,沒有掀蓋頭,錯過了隋沐嫁人時的模樣。
他也會在肉肉的臉上也塗上些胭脂嗎?
燕自來突然感到有些可惜,隨之想到了什麼,又覺得好像自己還有點機會。
他們先去大廳裡吃了茶,燕王爺不參與鬥爭,於是對朝政也並不上心,跟隋丞相沒有什麼事業上的交流。
所以沒說幾句話,隋丞相就讓隋沐好好接待,美其名曰年輕人待一起才比較有話講。
然後給了隋沐一個眼神,隋沐看懂了,這是等著待會算賬呢。
隋沐縮了縮脖子,連忙拉著燕自來走了。
府邸大同小異,沒什麼好逛的,隋沐就帶著燕自來去自己的房間。
他單獨住一個院,取名沐陽院,院如其名,光照很是充足。
燕自來看了看這間屋子的朝向結構,表示很適合種一些植物。
隋沐的小屋子裡面很整潔,有小榻擺著矮桌,上面有些吃食。
隋沐還沒走近小榻就道:“王爺可以去坐坐小榻歇息一下,待會叫侍女擺點吃食。”
燕自來:“剛才的吃食還不夠?”
那些吃食到後面都沒吃下,隋沐就一邊走一邊分給一些小孩和乞丐。
隋沐高興得忘了這茬,“噢,那就不吃了。”
燕自來向小榻走過去,“如果隋公子餓的話,可以吃一些,別餓著。”
隋沐也跟著走過去,“我不餓,我吃的真的不多。”怎麼每次在王爺面前都是痴痴痴啊。
他還想再進一步解釋,就看見小榻上還擺了一幅畫,腦子裡警鐘大響,立馬越過燕自來衝過去,“等、等一下!”
隋沐的動作遲了,那幅畫已經被燕自來看見了。
墨水描出幾枝紅花綠葉,畫中人正在彎身澆水,長身玉立,眉眼溫柔。
燕自來知道了是自己,嘴角勾起,“怎麼了,本人也不能看看畫中的自己嗎?”
隋沐手一頓,剛卷好的畫就差點要落地展開了,“王爺,我不是,它不是,他他他……”
他閉嘴了。
燕自來如他所願地坐在了榻上,手指伸出點了點那幅畫,“畫得那麼好,不準看?”
隋沐破罐破摔,已經開始習慣在燕自來面前出醜丟臉了。
“可以看。”他又把畫展開了,畫中人就緩緩出現,畫的右下方寫上了著作者的名字,是隋沐。
“隋公子畫得真好。”燕自來看了看,這下子又知道了自己在隋沐眼中的樣子。
墨痕已經幹了,桌上也沒有擺放毛筆,放在這顯然是給自己看的。
燕自來想到這一層,就有點想笑,隋沐真的露了太多餡了。
他使了點壞,問:“畫像一般是用來仰慕名字,或者是用來代表思念,隋公子畫我,是屬於哪一種?”
隋沐像是罰站一樣站在旁邊,背挺得很直,不敢看燕自來的眼。
燕自來卻是看著他,也不催,就靜靜地等著,看來沒打算再靈起一個話題略過。
逃不過去了。隋沐想。
隋沐看著畫上的燕自來,半真半假道,“王爺玉樹臨風,又信水利而封王,自是有名在人間,在下也不過是仰慕王爺,所以才畫下來,如有冒犯還請王爺見諒。”
早知道就收好了,真是太馬虎了,萬一王爺讓他銷燬怎麼辦?
隋沐已經把手搭在畫上了,想著待會怎麼把畫留下來,雖然可以重新再畫,可是心境不一樣感覺也會不一樣。
“沒有冒犯。”燕自來看著隋沐小心的樣子,不明白這人怎麼有時大膽地嚇他一跳,有時候又慫得讓他苦惱,只能目光一直停在隋沐身上了。
他道,“日後可否為本王現場作畫?”
燕自來丟擲了機會,隋沐眼睛一亮,終於肯看向燕自來了,“真的可以嗎?我畫的……並不是很好。”
“有何不可。”燕自來點了點畫上隋沐的名字,輕聲道,“求之不得。”
隋沐被這兩句話給捧得高了,心裡高興得要命,恨不得立馬抱住王爺好好說道說道。
可他目前還不能,只是努力憋著,道,“那隋某好好努力,希望王爺不要嫌棄。”
燕自來輕輕地笑,窗臺正好在榻旁撐起,惠風和暢。
隋沐眼睛都不敢眨,心想,他真的喜歡燕王爺喜歡得不能再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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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這邊並沒有放棄,在房裡跟燕謹商討。
“燕自來真是難啃的骨頭,我示好也沒用。”何清覺得有點奇怪,“不應該啊?”
燕謹也覺得奇怪,最終眸中冷光乍現,“看來是我們把他想得太簡單了。”
何清面色也不好看,“他已經明面上拒絕了,不過我看他對隋丞相之子挺和善的,或許我們可以從這個入手。”
“丞相之子,若是燕自來得了丞相幫助,那對我們極為不利。”燕謹把何清抱在腿上,“那我們只能暗中處理掉。”
“此事風險,不可妄為。”何清有點擔心,“畢竟是丞相之子。”
“或者,我們就讓他們綁在一起……”何清靠近燕謹耳邊,述說著自己的計劃……
沒過幾天,唐貴妃的生日就到了,她在老皇帝心裡還是有幾分地位,特意辦了個生日宴,只是規格小了點。
唐貴妃性子也清淡,不太在意這些,每年這樣過過就得了。
宴會並不要求每個人都來,所以實際到場人數也並不是很多,多是女眷,來這品嚐美食結識朋友,說不定還能牽幾條紅線。
燕自來作為唐貴妃之子,又身為王爺,自然備受矚目,剛過來沒多久,就已經受到了很多姑娘的注意。
何清跟偽裝成的燕謹也到場了,何清送完禮品就在旁邊坐著了,等待一個時機。
隋沐也趕過來,剛進宴會就立馬搜尋到了燕自來的身影,就帶著禮品小跑過去。
燕自來正在陪著唐貴妃閒聊,唐貴妃別的什麼都不說,就盡在催婚:“你年歲不小了,理應婚配嫁娶,看看這場上,有沒有想要中意的貴女?”
燕自來抿了口茶,“沒有。”
“那想接觸瞭解的人總有吧?”唐貴妃有點著急,“有沒有中眼緣的?”
燕自來餘光瞄到了跑過來的隋沐,模模糊糊道:“算有吧。”
唐貴妃喜出望外,開心地想問清楚點,還沒開口隋沐就到面前了,於是只能按捺住。
“聽聞貴妃生賀,隋某前來賀喜。”隋沐把自己手中的禮品捧上去,有點緊張,“小小禮品,望喜歡。”
之前隋丞相的禮品就已經到了,而且人沒到,應該是請求不來了。
估計隋沐又是偷跑出來的。燕自來看他拘謹的小模樣,忍俊不禁地吩咐:“哦?母妃拆開看看。”
這,禮物現在就拆嘛?隋沐愣愣地抬頭,唐貴妃接過來,有些好奇。
“兒臣在想隋公子單獨送的禮物肯定心意滿滿。”燕自來主要是自己想看禮物,還想看隋沐緊張的樣子。
小倉鼠果然頓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
唐貴妃拆開了包裝盒,裡面是上好的紙張,展開來足有三人寬,上面是排列整齊的,不同樣式的“福”字。
隋沐有點慌:“這是在下自己畫的百福圖,獻醜了。”
唐貴妃目帶驚喜地看,溫溫柔柔地誇讚隋沐:“字寫得很好,心意也很全,哪裡是獻醜?”
燕自來替唐貴妃道謝:“多謝隋公子的禮物,母妃很是高興喜歡,有心了。”
唐貴妃看了眼自己的兒子,先誇了一陣隋沐把人誇得不好意思,又舊話重提,小聲對燕自來道:“你什麼時候也能有心找個妻子,讓我高興高興?”
燕自來:……
距離不遠並聽得清清楚楚的隋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