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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佳君的話對李芳起到了強大的震懾作用。
李芳是真的不知道兒子趙科都幹了些什麼事情,出軌、挪用公款的事情,都是網上曝出來,有親戚向她核實的時候,她才聽說,她當時還把那個親戚狠狠地罵了一頓,覺得對方汙衊自己兒子,見不得兒子好。
後來,社群的工作人員帶領相關部門工作人員找她的時候,她才不得不相信,她的兒子竟然膽子那麼大。
不僅外面有女人和兒子,甚至敢把公家的錢據為己有。
她也知道趙科做的不對,可是,事已至此,她能怎麼做?她即使再自私、刻薄,趙科終究是自己的兒子,她只能想盡辦法為兒子奔走。
她擔心如魏佳君所說,趙科還有其他沒被發現的罪名,自己的舉動會害了兒子。
她盯著田程看了看,又轉向魏佳君看了看,悻悻地離開了。
李芳走後,田程很認真地對魏阿姨和魏佳君說,“魏阿姨,魏大哥,謝謝你們了。”
說完便沉默了,魏阿姨以為她要休息了,就拽著自己兒子的胳膊準備回家。
田程聽到,魏阿姨問魏佳君,“臭小子,你是不是真的還有趙科的什麼把柄?可不能便宜他了。”
魏阿姨母子走後,田程洩氣般坐在沙發上,雙眼沒有焦距地盯著前方。
她現在不想跟任何人相處,只想自己一個人待著。
過了好久,發現外面下雨了,準備去關窗戶。
起身的一瞬間感覺到頭暈,才想起自己從早上起床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又準備煮麵條。
到廚房,才發現家裡沒有面條了。
想著該去超市買點麵條。
看了下時間,下午4點多,還是算了。
她現在不想出門,還是晚上再去買吧
不然,現在出門,見到認識的鄰居,總會以同情的眼神看著她。
那種眼神像是在說,“你看,就是那個可憐的女人,女兒被老公害的出車禍沒了,老公早早地在外面跟別人有了兒子,她還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
她受不了別人同情的眼神,也不想聽別人的安慰。
她覺得,沒有人能體會到她的傷心和難過。
晚上8點30,下過雨的空氣裡帶著絲絲涼爽,溼漉漉的地面在路燈的照射下泛著亮光。
田程走出超市的時候,手上抱著一箱泡麵。
透過超市附近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田程聽到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剎車聲,她轉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對面一輛車避讓行人發出的緊急剎車聲。
她站在人行道中間,看著那輛車和行人,愣在了原地。
耳邊一聲響亮的鳴笛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他回過頭,一箇中年男人憤怒地從駕駛室的窗戶伸出頭,大聲罵她,“腦子有病,是不是想死?”
田程才發現,人行道前方的訊號燈是紅色的。
她抱歉地向對方點頭說道,“對不起。”
剛說完,手腕被人用力地握住。
田程抬頭,是魏佳君。
還沒來得及開口,手裡的泡麵箱被拿走。
魏佳君一手拿著泡麵箱夾在腰部,一手拉著田程快速走過人行道。
在路邊停下的時候,田程能感覺到魏佳君很生氣。
魏佳君是很生氣,也很害怕,他以為田程是故意站在路中間的,以為她想輕生。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蹦出來了,一股氣直往大腦衝,這股氣憋得他喉嚨幹癢,嘴唇哆嗦著。
他隱忍著怒氣,說道,“能不能不要想不開?”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過了一會兒,田程才反應過來,原來是魏佳君誤會她想輕生。
她抿了抿唇,低聲說道,“我沒有。”
魏佳君無奈地嘆氣,說,“走吧。”
到田程家門口的時候,魏佳君把泡麵箱遞給她,猶豫了下,說道,“要好好吃飯,不要總吃泡麵。”
“好,知道了。”
聽出來田程語氣裡的敷衍,魏佳君卻毫無辦法。
看著田程進家門後,魏佳君站在樓道里。
他背靠牆,一條腿站在地上,一條腿屈膝,腳踩在牆上。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從褲子口袋取出一包煙。
晚上,9點10分,魏阿姨跳完廣場舞回家,走出電梯,樓道的聲控燈應聲亮起。
她看到,自己的兒子正靠在牆邊吸菸,想到樓下的李阿姨下週給第二個孫子過滿月。
想起李阿姨的兒子比自己的兒子小一歲,人家這二胎都要過滿月了,自家家這倒黴兒子連個物件都沒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一聲不吭,大晚上杵在這幹嘛?嚇唬人呀?”
魏阿姨取出鑰匙開門,看到兒子竟然不回應自己,更是生氣,“你耳朵聾了?沒聽到我跟你說話?”
魏佳君覺得自己煩躁的情緒才剛有所緩解,他並沒有心情認真回應母親,遂說道,“你讓我說什麼?”
聽到兒子的話,魏阿姨氣得跺腳,指著兒子,“你,你,你,有你這麼對你媽說話的嗎?你今晚別回家了。”說完,只聽“砰”的一聲,門被狠狠關上。
魏佳君聽到母親的聲音,“老魏,你看你兒子,是要氣死我呀。”
看著自家緊閉的門,聽著母親的抱怨聲,魏佳君摸了摸鼻子。
正反思自己不應該那樣的態度對待母親的時候,電話響起。
“你死哪兒去了?還不回來上班。”
聽著對方的咆哮,魏佳君把手機拿遠了一點。淡淡地說道,“怎麼了?”
只聽對方怨婦似的開口,“新軟體測試的關鍵時期,你這一走就是這麼多天,剩我一個人帶著這幫小崽子玩命,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魏佳君完全不理會對方的埋怨,“別演了,已經內測了那麼多次了,接下來就剩走程式了,我不在完全可以。”
對方像是換了個人般嚴肅地說道,“到底什麼事,讓你離開這麼久,這幾年,你可從來沒這樣過。”
聽著對方像個正常人了,他說道,“大事。”
對方一聽“大事”兩個字,很不得順著電話訊號爬到魏佳君面前,問道,“什麼大事?買房?換車?還是說你要拋棄我,要跳槽了?”
魏佳君抬頭看向田程家的大門,緩緩開口,“終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