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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出手機，從置頂中挑出楚梔柔的對話方塊，打字過去：
「梔柔，你今天來醫院了是嗎？」
“叮——”
坐在副駕駛的姑娘拿起手機，回覆道：
「嗯，來醫院看奶奶，情況護士姐姐都跟我說了，所以沒有再來麻煩凌醫生。」
「不麻煩，對奶奶負責是作為醫生的最基本職責，以後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
「好，謝謝凌醫生。」
後面還跟了個可可愛愛的表情包。
凌斯年打了幾次還是刪除了那句，「是裴總陪你來的醫院嗎？」
回了個表情包，聊天便終止了。
坐在駕駛室裡的裴言澈不用猜也知道是凌斯年發過來的訊息，他指骨搭在方向盤上點了下，半側頭問，
“是凌醫生給你發訊息嗎？”
“嗯，他問我是不是去醫院看奶奶。”
裴言澈唇角往上勾了勾，目的好像達到了，就差再明晰些了。
—
邁巴赫駛入車流
有序排隊的路燈投下團團昏暗的光線，落在小姑娘的臉上，明明暗暗的不真實感浮上心頭。
他減慢車速，紅綠燈時側眸去看身側的姑娘，問的曖昧，“軟軟被她媽媽接走了，你還來公寓嗎？”
車裡的空間本就狹小，楚梔柔坐在副駕駛上都感覺鼻尖縈繞的全是裴老師的味道，有些臉熱。
他這話問的，楚梔柔都覺得自己呼吸不暢了。
什麼意思？
軟軟被她媽媽接走了，還去他公寓.......
是跟他談戀愛嗎？
她歪頭看車窗外面，攤開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收緊，巧妙的將問題拋回去，“你想讓我去嗎？”
問完這句，楚梔柔自己也有些蒙圈。
是因為孟樂梓在她耳邊念多了小說中男女主曖昧拉扯的橋段，久而久之自己也學會了？
要不然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想啊.....”裴言澈絲毫不掩飾，“特別想讓女朋友有時間多陪陪我。”
楚梔柔偷偷瞄了他一眼，被他灼灼的視線燙了下。
篤——
篤——
後面的車輛瘋狂摁喇叭。
“綠燈了。”
“好，女朋友好好想，到學校給我個答案。”他噙著笑道。
—
醫院到學校的路程本就不長，即使裴言澈把車速刻意放慢，二十分鐘也到了。
“裴老師，就停在這吧。”楚梔柔看他有想要開進學校的心思，急急忙忙的出聲。
“好。”裴言澈聽話的靠邊停下。
楚梔柔抿著唇小聲試探，“裴老師，你太受關注了，能不能....？”
“談地下的？”他微眯眼看著手足無措的小姑娘。
誰料沒良心的女孩在聽到他說“談地下的”那瞬，眼睛都亮了，蓬鬆的腦袋點的飛起，“嗯嗯！”
裴言澈不爽了！
舌尖狠抵了下腮邊，“真想談地下的啊？”
楚梔柔：“............”
不是他先提出來的嗎？
他怎麼好像還自己氣上了？
“不行嗎？”她往裴言澈那湊了湊，水潤潤的杏眼眨了兩下。
裴言澈氣笑了，骨子裡那股壞勁壓不住，咬肌收緊，痞笑了聲，“行啊，你親我一下，我就考慮。”
楚梔柔匆忙後退，眼神警惕的打量裴言澈。
為什麼他談戀愛變化這麼大？
越來越像夢裡的樣子。
這麼孟浪的話語放在以前裴老師的身上，肯定是不可能出現的。
“不行啊？”裴言澈捏了捏她的臉，“那我作為你的男朋友問你討個離別吻，你看行不行？”
“可....可我們第一天在一起啊....”楚梔柔後背完全抵上了車廂，亮晶晶的大眼睛此時正溼漉漉的看著他。
“那幾天才給親啊？”裴言澈又靠近了幾分，要不是有中控臺擋著，楚梔柔覺得他立馬就能過來。
“裴老師......”楚梔柔小聲的控訴，“你以前不這樣的。”
“那我以前什麼樣？”
“溫柔，體貼，有禮。”楚梔柔說了三個感官最深的形容詞出來。
“你喜歡這樣的？”裴言澈反問。
喜歡嗎？
她好像並不是因為這些外在表現而喜歡上裴言澈的。
一開始是見色起意，然後......
“我不是溫柔，體貼，有禮的人。”裴言澈覺得很有必要讓小姑娘清晰這一點，“對別人就是傳言中的那樣。”
所以這份溫柔只給了她一人？
“啊？....”楚梔柔即使聽懂了也裝作不懂的模樣，心臟噗通噗通跳動的有些失控，她推開裴言澈橫過來的手，去開車門。
車門剛隙開一條縫，隨即立馬合上。
楚梔柔被裴言澈扣著腰身拖回，她幹嘛兩個字還沒出口，側臉就被親了一口。
“分別吻。”裴言澈唇瓣遊移過她耳垂，“現在可以走了，女朋友。”
“哦...哦哦！”楚梔柔大腦宕機著開啟車門，下車時還踉蹌了下。
直到進入校園內，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他親了一口，也沒有跟他說再見就冒冒失失的進來了。
都怪他突然親自己，要不然自己怎麼會這樣啊！
都是他的錯！！！
楚梔柔在心底小聲抱怨，但心裡還是暖洋洋的，臉頰上那溫溫熱熱的觸感彷彿也沒有消散。
她就這麼失魂的走進宿舍，一句話不講的坐會自己位置上。
“叮咚——”
“叮咚——”
手機連響了兩聲。
楚梔柔劃開螢幕，是裴言澈的訊息，連發了兩條，
「到宿舍了嗎？」
「洗漱完早點睡。」
楚梔柔看著那兩條訊息，腦海裡突然冒出個詞：
爹裡爹氣的。
難道這就是年齡差所導致的？
楚梔柔唇角抑制不住的揚起，規規矩矩的回，
「到宿舍啦！」
「知道噠！」
後面還配了個萌萌的表情包。
而彼時還在車上的裴言澈盯著那張可愛的loopy賣萌表情陷入沉思。
他又往上滑了點。
發現小姑娘每次都會發幾個表情過來。
思索了會，裴言澈點開他屈指可數的表情，挑了個最可愛的表情發過去。
是個動圖的晚安。
小熊躺在床上突然拉燈，然後臥室陷入黑暗。
楚梔柔看著那個表情，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