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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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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傳統的道袍,頭戴象徵身份的道冠,腳踏結實的千層底布鞋,1990年的看守所裡,出現了一些與眾不同的身影。

在十年前,他們被視作異端;十年後,他們被冠以神棍之名。

然而,在更遙遠的過去,他們被尊稱為道士,一群追求身心極限的修行者。

在中州監獄裡,有一位年輕的道士特別引人注目,他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面容清秀,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顯然還未適應這突如其來的環境變化。

他,就是意外穿越至此的王超。

想象一下,原本在家中玩電腦,突然被傳送到監獄,還變得年輕了,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感到困惑。

“你這麼年輕,為何要裝神弄鬼呢?你們是祖國的未來,是現代化建設的中堅力量……”坐在他對面的兩位警官,其中一位語氣沉重地訓誡道。

隨著國家的改革開放,像他這樣的道士已經很少被捕,但不幸的是,上個月蘇聯解體,世界思想動盪,華夏為了穩定局勢,決定進行嚴打,王超不幸成為了打擊的物件。畢竟,從某種角度來看,道士也是傳播異見的群體。

由於嚴打政策,監獄不得不安排兩位警官為他做筆錄。

年輕的道士沉默不語,緊閉雙唇,靜靜地聆聽著警官的訓斥。

“好了,告訴我你的名字。”警官問道。

“王超。”他一邊努力回憶自已是如何來到這裡的,一邊回答。但他的記憶在點選“是”之後便一片空白。

“有道士證書嗎?”警官繼續詢問。

王超愣住了,他沒想到成為道士還需要證書。

警官見狀,便知道他沒有。

“你說說,這世上哪有鬼……”警官的話音未落,燈光突然閃爍,一股無源之風在監獄內吹拂,伴隨著似鬼哭神嚎的聲音。

兩位警官額頭冒汗,面面相覷,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過了一會兒,風停聲息,他們才重新找回了無神論的信念,但聲音已經變得沙啞。“這世上是沒有鬼的……”

“鬼”字剛出口,風再次吹起,聲音再次響起,彷彿是被召喚回來的鬼魂。

警官們面色蒼白,尤其是看到王超面帶微笑,似乎對這一切毫不在意,他們更加害怕了。他們覺得王超的微笑是一種嘲諷,是對他們的嘲弄。

“你不要再裝神弄鬼了!”警官突然斥責王超。

王超露出委屈的表情,辯解道:“警官同志,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還說什麼都沒做,那是誰在吹我的脖子?”左邊的警官突然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旁邊的警官便說:“喂,你別嚇我。”

“是真的,真的有人在吹我的脖子。”

“你,你說真的?那剛才我的脖子也不是你吹的了?”

“我為什麼要吹你的脖子?”

“啊!都這個時間了,我得去接孩子了。”說著,他站起身,故作鎮定地離開了。

那位警官看了看手錶,低聲自語:“都九點了,孩子們應該已經放學了。”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輕聲補充道,“哦,對了,我差點忘了,最新一期的《外星揭秘》雜誌出版了,我得趕緊去買。”他的聲音雖小,卻足以讓旁人聽見,彷彿有意為之。

一個警官晚上九點要去接孩子,另一個則要去書店買書。他們編造的藉口連自已都難以置信,卻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出口。

王超好奇地觀察著他們的表演。作為一個21世紀的宅男,他對1990年的作息時間並不瞭解,不知道晚上九點學校和書店都已經關閉。

隨後起身的警官發現前面的同伴在門口停下了腳步,不解地問:“嘿,你怎麼不走了?”

前面的警官慢慢轉過身,一臉無奈地說:“這門,我打不開……”

就在這時,閃爍不定的桔黃色日光燈終於熄滅了,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啊!”兩聲尖叫響起,兩位警官驚慌失措地衝出門外。門其實是可以開啟的。

“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的尖叫聲驚醒了整個看守所,包括被妻子趕出家門、準備在辦公室過夜的所長。

兩位警官講述了他們被風吹脖子、門無法開啟、燈突然熄滅的經歷。

“胡鬧!這世上哪有鬼?這都什麼年代了,人類都登上月球了……”所長大聲斥責。他因為被妻子趕出家門而心情煩躁,本想在辦公室好好休息,卻被這突如其來的事件打擾。

“是真的!不信,你們去試試?”兩位警官堅持道。

這話一出口,所長的臉色變了。蘇聯解體後,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他也無法確定。

“所長,我去。”這時,一位年輕的女警員站了出來。

“好,小趙不愧是中央派來的。”所長稱讚道。在這種時候,任何敢於站出來的人都會得到他的讚揚。更何況,他知道趙岫岫並不是他的下屬,而是國安局的工作人員,這次只是因為任務需要暫時在這裡。

王超不明白為什麼兩位警官會如此恐慌。他們可以逃跑,但王超只能坐在那裡等待。

“嗚——”一陣風吹過,門被開啟了。

一位武裝帶的女警走了進來,她的頭髮剪得很短,顯得非常精神和精幹。

她拿著一個筆記本走了進來,關上了門。

在門關上的瞬間,門外隱約傳來關於這間審訊室的故事。

“就是你嗎?年紀輕輕,膽子不小,竟然敢嚇唬公安!”她嚴厲地說。

“公安同志,我真的沒有嚇唬他們!”王超心想:怎麼又是這樣?哪裡來的鬼?如果真的有鬼,我怎麼會看不見?你們這是疑心生暗鬼。可惜我只能想,不能說。如果這真的是任務場景,那麼我的每一個舉動和每一句話都要小心。

唉,我這個21世紀的新人類,只是想在家裡好好玩一場遊戲。突然出現一個彈窗問我:“你想不想體驗生命的意義?”

我知道這種彈窗自從《無限恐怖》火了之後變得非常有名。但這也不能證明它真的存在,我只是想試試看,也許只是電腦中毒了。

如果是真的……

當時我認真考慮了很久。雖然無限恐怖的生活很恐怖,但也很刺激。雖然很有可能會死在裡面,但人終究難逃一死,總比空虛無聊地過一輩子要好。如果不是因為空虛無聊,誰會把時間花在打遊戲上?

於是,我點了“是”。

但當我醒來,就被公安抓住了。而且沒有任何主神的提示。

難道這就是我的任務場景?

沒有提示,我的任務是什麼?又該如何完成?

王超感到非常苦惱,他一點頭緒也沒有。

“好!你沒嚇唬他,那你告訴我,這燈閃是怎麼回事?”女公安趙岫岫指著新換的熾光燈問道。

看著眼前這個像瓢一樣的老舊燈泡,王超問:“現在是哪一年?我又在哪個世界?”

王超心想:既然沒有主神的提示,我只能自已找線索了。

趙岫岫一拍桌子,大聲道:“你老實點!你都多大的人了,會不知道這是哪一年?還什麼世界?不要告訴我你是從仙界來的?”她以為王超在戲弄她,一下子火冒三丈,如果不是因為王超看起來清秀瘦弱,她都想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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