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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塞繆爾在森林裡百無聊賴的蹦著,時不時像在玩“飛翔的小鳥”一樣跳過一個又一個矮石、柴堆、樹樁等障礙物,左看看右看看。
經過一晚上的蹦躂,他發現,只要不過分的靠近野獸或者其他魔物,它們一般都是不會主動發起攻擊的。
而就算野獸發起了攻擊,可能也只是因為史萊姆身上的元素力會讓它們感到不適,只要史萊姆離開了它們規劃的“領地”,它們就不會窮追不捨。
“也有可能是因為野獸們不喜歡吃史萊姆吧?”塞繆爾一邊蹦著,一邊像之前遇到小狼那樣思索著野獸都不喜歡吃史萊姆的可能性。
至於這些寶貴經驗都是怎麼來的…
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
塞繆爾好想哭啼啼擦擦眼淚,可是他目前是個球,沒有手。
那隻小狼死後,他躲在山洞躊躇了很久,想著“總是要面對的,不如早熟悉早適應”才把自己逼出去。
剛出山洞沒多久就在視線的不遠處看到一對白點在黑暗中移動,仔細一看是青光眼,再仔細一看是一隻大棕熊。
那隻棕熊當時也看到他了,給塞繆爾嚇的那是一動也不敢動。
一是因為害怕,二是因為之前在手機上刷到過遇到熊要裝死。
結果最後那隻熊鳥都沒鳥他扭頭就走了。
然後走了一陣看到了一簇橙紅的火光在移動,塞繆爾第一反應是人,抱著好奇心湊過去看。
嘿,你猜怎麼著,是人,確實是人。
不過是tm的丘丘人!
那丘丘人看到了塞繆爾,塞繆爾也看到了那丘丘人,他倆對視了足足有三秒鐘。
當時塞繆爾腦子裡面就莫名其妙放了一首BGM。
“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忘不掉你容顏~”
然後還沒等塞繆爾腦內BGM放完,那丘丘人就大聲嚷嚷著跑過來要抓塞繆爾。
得虧塞繆爾急中生屁,連續把自己推遠了三次才躲過一劫。
連續三次,塞繆爾直接感覺虛的不行了,隨便找了個隱蔽的樹洞就鑽進去窩著。
期間有狼啊熊啊野豬啊等比較危險的動物路過,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沒再管他。
塞繆爾在當時覺得,史萊姆這個身份還是有一點用的。
然後沒過多久,這個想法就被打消了。
雖然史萊姆天生人畜無害,冒險家或者獵人旅者騎士等人看見了不會去主動攻擊,有的甚至還願意去主動拍拍元素屬性不是那麼危險的史萊姆。
就像當時有一位看上去像是剛打完獵,扛著獵槍和戰利品的獵人看見了窩在樹洞裡的塞繆爾,先是驚呼了一下,隨後大笑著拍了拍他就走了。
但是當塞繆爾感覺恢復的差不多,出去又溜達了一圈,看見了火光立馬避嫌般特意繞開時。
那動靜剛好被那倆個拿著火把、頭戴圓頂軟帽、身著白綠相間制服、冒險家模樣的人聽到,其中一個拿起獵弓就朝塞繆爾瞄過去。
至於原因,塞繆爾在瘋狂逃竄的時候也聽了一耳朵。
那聽起來很陌生,但是塞繆爾明顯能聽懂的語句翻譯過來是這樣說的:
“好久沒吃史萊姆料理了,剛好逮到一隻,喲!這風史萊姆跑的還挺快!”
給某隻風史萊姆氣的一陣沸騰。
不是都不喜歡吃史萊姆嗎?!為什麼有的人一看見他就跟看見了美食一樣!
野豬看見他都不帶理的好嗎!
真就是,豬都不吃的東西人饞瘋了!
塞繆爾總感覺自己好像被罵了,於是越想越氣,以至於沒看路,一下子撞到了一棵樹上。
凝膠構成的身體在撞到後彈了回來,還因為自身的彈性在地面上不由自主的蹦了蹦。
總而言之,野獸只要不靠太近都沒有什麼危險,而看見人最好還是跑路,尤其是丘丘人。
塞繆爾甩了甩身子,繞開了那棵樹朝著原本的方向繼續無聊的蹦著。
說起來,他從早上弄明白這座森林的生存法則之後就一直在不停的朝一個方向蹦著,就算史萊姆蹦的比較慢,也不至於蹦到現在也沒出森林啊。
雖說附近的人造痕跡是多了不少,比如伐木留下的樹樁、草地上已經熄滅了的篝火。
但是這森林也太大了點吧?!
蒙德的一片在原本地圖上不存在的森林都這麼大了,那地圖原本就有的,比如低語森林、奔狼嶺等地方豈不是更大。
那清泉鎮呢?蒙德城呢?
真想去看看啊…
想著,塞繆爾朝身旁的溪水照了一下,看見倒映出來的風史萊姆後搖了搖頭。
唉…也不知道這苦日子什麼時候有個盼頭。
塞繆爾一邊蹦一邊想東想西,一會想家,一會想吃的,一會又想之後要幹什麼。
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他就忽然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吸引他。
於是他停止跳動,朝吸引他的那個方向看過去。
悠揚婉轉的琴聲不知何時響起,或許它早就在樹林裡迴盪了,但它完美融入了周圍清新自然的環境,使人不易察覺。
就好像這裡的環境本就該配上這樣的琴聲。
如果不是因為作為風史萊姆對風元素力的強烈感應,塞繆爾幾乎不可能發現它的存在。
塞繆爾看向身旁被風慢悠悠吹的草地,又看了看頭頂被吹動的樹葉。
——風,彷彿隨著琴的旋律舞動著。
一隻松鼠從樹上跳了下來,正好落在塞繆爾眼前。
它察覺到身後有隻史萊姆,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嘰嘰喳喳的爬到了不遠處的小石丘上。
兩隻白鳥從空中劃過,扇動翅膀,緩緩降落在了那根花草覆蓋的樹墩。
餘暉的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稀稀疏疏的照在草坪上,也照在了坐在那根樹墩的人手中的豎琴上。
聽著悅耳的琴聲,看著自然萬物隨風飄搖,這本該是多麼和諧安寧的一幕,
塞繆爾腦海中卻突兀的響起一個非常魔性的聲音:
“誒嘿。”
“?該不會真的是那個人吧…”
塞繆爾抬起頭,將視線從那豎琴上慢慢移到那彈奏的手,再隨著潔白的花邊袖看到綠色披肩、深藍色蝴蝶結、花邊領口、少年溫和的臉龐、深藍色短髮和兩端紮成辮子的淡藍色漸變髮尾以及…彆著盛放白花和幾片細長葉子的綠色軟帽。
塞繆爾:“……”
蛙趣還真是你啊!
忽略掉正被風晶蝶和鳥、松鼠等小生物包圍的溫迪,塞繆爾扭頭朝著反方向往後走。
“待了一晚上也差不多明白這個世界的情況了,遊戲裡面就記得溫迪不喜歡黏糊糊的東西,這種時候當然是能多遠跑多遠。”
他連蹦都不敢蹦了,一邊在心裡唸叨著“千萬不要發現我”,一邊拖著身子像一塊傾斜著的盤子裡的果凍一樣慢悠悠的爬。
畢竟依照目前來看,溫迪並不知道他的狀況,也不知道能不能聽懂自己說話,這種情況下與其去賭不確定的可能性,還不如選擇確定性的趁早跑命。
留下來,有可能會因為被當做尋常魔物幹掉,而跑了肯定不會死。
這次死了可不見得還能有穿越的機會。
塞繆爾一邊想著,一邊悄咪咪的往外爬。
他以為自己爬的很隱蔽了,可實際上,剛剛溫迪演奏音樂時,自身散發了非常強烈的風元素氣息。
親近風元素力的生物都會迫不及待的朝溫迪靠近,他最開始也被這強烈的風元素力吸引過來的。
而慢悠悠的、漸漸遠離溫迪的風史萊姆,在這一群魔物間,反而是最顯眼的。
纖巧的手指撥動了一下琴絃,一節音符彈出,動聽的琴聲驟然停下,流動的風重歸原本的方向。
“不親近風元素力的風史萊姆。”
塞繆爾被震懾在原地,身後的少年託著腮,笑著說著:
“真是少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