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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帶著一個喝醉的女生回家屬實有些不太妥當。
但容洲此刻也顧不上別的什麼了,微微閉了閉眼,妥協地輕哄:“好,去我家。”
同時加大手上的力度,想讓聞冬禧可以靠自已的力量站得更穩些。
但她死死地胡亂扯著容洲的衣服,像只炸毛的小貓一樣,皺著眉頭呲著牙,嗔怒道:“我站不穩!”
容洲極力壓抑著自已,讓自已儘量表現得從容不迫,低頭哄她:“那怎麼辦?我……”
頓了會兒,他自已先紅了耳朵,艱難地將那兩個字說出口,“抱你?”
聞冬禧滿意了,雙臂攀上他微低著的脖頸,努力湊近他耳邊,嬌聲道:“嗯。”
她溫熱的的呼吸噴灑在容洲頸側,微帶了些香甜的梅子酒氣。
容洲視線凝在他的唇畔,瑩潤的唇瓣泛著誘人的水光。
他突然覺得脖子上泛起酥酥麻麻的癢意,呼吸逐漸加重。
恍惚間,他甚至覺得自已好像也喝醉了。
身側的聞冬禧軟軟地靠在他身上,還在不斷催促著他:“快點兒呀!”
容洲恍然,一手扶著她,另一個手臂向下找她的腿彎。
聞冬禧下意識地配合,終於順利找到了他的懷中舒服的位置。
回到家中,兩隻小貓早已等在了門口,朝著回來的兩人“喵喵”叫著。
聞冬禧罕見地無視了它們。
被容洲放到沙發上後,沒等他幫她拿來拖鞋,就吵著要他點燃那天送給他的香薰蠟燭。
容洲先幫她換了鞋,才進臥室拿出了她想要的東西,又怕她做出一些危險的事情,將蠟燭高高地放在了客廳小書架的最高處。
把兩隻小貓關進臥室,收拾妥當之後,去島臺接了杯水遞給聞冬禧。
聞冬禧滿意地看著書架上的蠟燭,指揮容洲把燈全部關掉。這才乖乖接過水杯,一口氣全喝光。
規規矩矩地把空杯子放在茶几上的杯墊正中央,胳膊支撐在腿側,像小學生一樣正襟危坐。
容洲有點兒擔心,不知道又觸發了她的什麼機制,正欲起身扶她,聞冬禧突然鄭重其事地開口叫他:“容洲。”
“嗯?”容洲應聲,拿了個抱枕,走到她身邊坐定,手撐在桌面,虛虛環著她,防止她坐不穩。
聞冬禧轉過身來,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縮近。
“容洲。”她輕聲喚著他的名字。
黑暗之中,容洲彷彿有預感一般,清晰地聽到了自已越來越快的心跳,嗓音喑啞地問:“怎麼了?”
“我喜歡你。”
聞冬禧聲音不算大,溫溫柔柔地,反而更有綿長不絕的力量。
說完之後,她如釋重負地卸了力氣,軟綿綿地側靠在了沙發背上,期待地看著容洲的反應。
“啪”地一聲,容洲腦中僅剩的那根弦兒徹底崩斷,黑暗好像一頭猙獰兇惡的巨獸,引誘著人們釋放最原始的慾望。
夾雜著淺淡的青檸和殘留的梅子酒香味,容洲喉結微滾,低聲喚她:“聞冬禧……”
聞冬禧猛然湊近,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你知道你自已在說什麼嗎?”他低了頭,不敢看她的眼睛,聲音微微發抖。
聞冬禧認真地捧起他發燙的臉頰,緩慢湊近。
容洲輕輕閉上了眼睛。
聞冬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雙手揉搓了下他的臉頰,止不住地笑倒在他的肩膀上,整個人都微微顫抖。
等笑夠了,她直起身來看著他,學著他的語氣,好整以暇道:“你知道我自已在做什麼嗎?”
容洲早就睜開了眼睛,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已的臉應該要比熟透了的紅蘋果還要紅上好幾倍。
幸好聞冬禧剛剛讓他關了燈,不至於讓他顯得太過窘迫。
頭埋地更低,任憑聞冬禧說什麼他也沒有抬頭的跡象。
聞冬禧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將唇覆上他的眉心。
容洲渾身一顫,柔軟的唇瓣帶來的觸感讓他小腹發緊。
終於緩慢地抬起頭,撐在桌子上的手輕輕移到聞冬禧的肩膀,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嗓音繾綣地叫她的名字:“聞冬禧。”
“你到底要說什麼啊?”聞冬禧覺得他磨磨唧唧,有些氣惱,但也只是外強中乾地裝腔作勢,聲音明顯小了下來,藉著酒勁兒咬牙追問,“你到底…對我什麼感覺……”
容洲沒回答,只說:“可以接吻嗎?”
聞冬禧突然安靜了下來,害羞地把頭埋在他的頸窩,悶悶地說:“哪有這樣問的?”
容洲終於得到首肯,偏過頭,鄭重其事地親了親她的耳垂,語氣篤定地輕聲說:“我也喜歡你……很久了”。
但他心裡還是沒有太強烈的實感,好像經歷著一場一戳就破的美夢。
一方面,怕聞冬禧說的是醉話;另一方面,怕聞冬禧明天酒醒後忘記今晚所有的事情。
所以他遲遲沒有回應,反覆向聞冬禧確認了一遍又一遍。
但理智在這種時刻往往不會一直佔著上風,容洲還是無法完全控制自已的情緒,終於被它衝昏頭腦。
手臂從聞冬禧的肩膀上移到了腰際,見懷中的人沒什麼反應,才一寸寸收緊。
聞冬禧聽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唇角微彎,強撐著睏意的她終於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兩人就這樣在黑暗之中相擁。
過了會兒,容洲察覺到聞冬禧漸漸平緩的呼吸聲,偏頭低喚了她一聲:“聞冬禧?”
“睡著了?”
撩完就跑的小壞貓。
容洲暗暗給她記下了一筆,但還是口嫌體正直地穩穩抱起她,把她放到床上。
兩隻小貓重獲自由,在容洲腳邊蹭蹭,企圖引起鏟屎官的注意。
家裡沒有準備卸妝水,容洲毫不留情地把兩隻小貓輕輕踢開,拿了張洗臉巾蘸了點兒清水,給聞冬禧擦了擦臉。
安頓妥當以後,容洲輕輕關上門,留了條小縫兒。
把蠟燭取下來熄滅後,一個人在黑暗中坐在沙發上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