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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記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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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他終於知道在決定不與別人過多接觸後還是一次次的任由張言夏靠近是因為什麼 ,是張言夏身上散發出的蓬勃的生命力和對生活永遠的熱愛吸引著他。

他多羨慕張言夏啊,而他能做的也只是苟延殘喘的活下去,他做不到去熱愛生活。張言夏是生活在陽光下的花朵,而他是陰暗角落裡的一株即將枯黃的小草。握緊了手中的巧克力棒,彷彿上面還有張言夏留下的溫度。

同學交談的聲音從走廊傳來,李畫年回到自已的座位,面對身邊空空的位置,第一次感覺到不適應。

第二節晚自習下課就可以回家,中午楊彩霞和劉永壽不在家是僥倖,那晚上呢,懷著忐忑的心情回到小區,看自家的燈還是暗的。

回到家裡,把燈開啟,屋子裡還是中午走時的模樣。

“他們是真的走了嗎?”

心裡疑惑但也不敢貿然去檢視,萬一沒走呢?把老師佈置的作業寫完又去洗了個澡,已經快十二點了。

李畫年去敲了敲楊彩霞的房門,沒動靜,他現在就差不多確定他們已經走了。擰了一下門把手,居然沒有上鎖?開啟楊彩霞的房間,他已經很久沒有進過這個房間了。

房間裡一片狼藉,比李畫年的房間略大一些,但雜物太多顯得擁擠,侷促的空間讓人感到有些壓抑。

房間的牆壁貼著以前尤為紅火的歌手海報,已經泛黃捲曲,房間裡的傢俱簡單而陳舊。一張雙人床上擺滿了衣服和各種袋子,地上的菸頭和舊鞋子胡亂躺著,這幅光景像是被小偷光顧過一樣。

如李畫年所料,楊彩霞已經走了,想起這個被他稱為媽媽的人,心裡說不出感受。

他得早點睡覺,明天早點起來先煮點麵條當做早餐,雖然以前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但現在每天只吃一點碳水的話,他不確定自已還能堅持多久。

週六的時候李畫年去便利店兼職,他已經好了很多,身上的淤青也已經慢慢變淡,李紅梅看到他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跳。

“哎呀媽媽呀!小李你這是怎麼了?跟誰打架了?怎麼把你打成這樣。”

“沒事,只是前兩天下班回去的時候摔了一跤。”李畫年解釋道。

“哎喲那你可得小心一點,是不是回去太晚了太黑了?哎呀你也知道這個下班時間改不了的。”李紅梅看著他的樣子,有點愧疚。“要不然我給你加點工資吧,給你加到100行不行?”

李畫年沒想到還能因禍得福,因為被揍了一頓還能加工資。雖然摔倒是統一說辭,老闆說要加工資,他心裡是高興的,但是又道德感作祟。

“不用不用,李姐,是我自已不小心的。”

李紅梅看著眼前懂事的孩子,心裡難受極了。擦了擦眼角,一錘定音。

“這事兒就這樣定了,我給你漲到100塊,你也不要再跟我推辭。”

她知道眼前的孩子不容易,雖然說以前家裡開過超市,但是孩子看著營養不良的樣子,她就知道李畫年家裡已經破敗很多年了。不敢想象要是她的兒子有一天瘦成這樣,她得多難過。

李畫年還想說什麼,李紅梅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多言,她今天就是來視察一下工作的。

李畫年感激的看著李紅梅,隨後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個……李姐,今天的工資可以給現金嗎,我手機停機了……”

李紅梅表示理解,隨後說道:“你晚上下班的時候在零錢櫃裡拿就行,我身上也沒有現金,但是你要記得做好記錄,不然明天店員來交接工作賬目對不上就麻煩了。”

她倒是不擔心李畫年會搞小動作,連她提加工資都拒絕的孩子,能是什麼壞人呢?

“謝謝李姐!”

“嗯,你幹了三天了,感覺怎麼樣?能適應了吧?”

“可以的,我都熟悉了。”

李紅梅點了點頭,“那就好,還擔心你不適應呢,想過來看看你,結果被你這模樣嚇一跳。”說完又覺得有點好笑,她就是笑點有點低,真沒辦法。

李紅梅憋笑了一會道:“那我就先走了。”

“李姐再見。”

晚上下班時李畫年做好賬,拿走了屬於自已的工資,盤算著要怎麼最大合理化。

先買一些可以儲存久一點的食物,比如土豆,和一些主食。其他的可以買一些蔬菜,然後可以拿二十塊充一下話費,剩下的錢就可以存起來。但是現在太晚,很多門店都已經關門,只能明天再做。

明天是週日,依然要上課,因為過幾天就是國慶節,所以需要補課。

高二年級的校服有兩套。一套藍黑,一套紅黑,除了這兩套還有一件冬季校服,雖然是南方,但冬天依然能到零下三四度。

一二三穿藍黑,四五穿紅黑。但週三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亂穿,因為總是有幾個學生提前穿紅黑的校服。雖然看著不和諧,但學生說校服髒了洗了,又能怎麼辦?高一的時候還都乖巧,高二就慢慢的發展成週三只要穿的是校服就行。

上週上課的時候是週三。李畫年作為一箇中規中矩的學生,雖然只用穿一天,但也還是穿了藍黑的校服。週四中午洗的校服今天已經幹了,而昨天換下來的紅黑校服還沒洗。不僅如此他的作業也沒寫,今天晚上有得忙了。

張言夏家裡的事情已經處理完,在家裡自學了幾天,不知道能不能跟上老師的進度,回到學校還要去找同學借筆記來抄抄,她覺得可以借蘇繆微的,因為蘇繆微成績好,學習也認真。

發訊息給杜梅說明天早上回學校,又仔細整理了自已要帶的東西。這次順便把高一的課本也帶過去,到時候複習什麼的也方便,不過需要叫幾個同學幫她把書搬到教室。

宋雅本來說要送張言夏去學校,但張言夏認為宋雅應該多休息。宋雅白天招待來弔唁的人,晚上又哭得不行,整個人都肉眼可見的憔悴。張大山更不用說了,忙前忙後還要忍著悲傷安慰妻子。

早上張言夏起來的時候,王姨也已經來到家裡做早飯,王姨幫張言夏把東西搬到電瓶車上,有點擔心她這樣行不行。

“小夏呀,你這樣真的沒問題嗎?看著很危險的樣子。”

張言夏擺擺手讓王姨別擔心,“我這有什麼危險的,放心吧,我車技好著呢。”

看了一下時間感覺有些來不及了,“我先不說了王姨,你回去吧,我要走了。”

張言夏說完就騎著車走了,王姨在後面擔憂的看著她,“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

出了小區門,張言夏習慣性的在那等,又想到李畫年說以後不跟她一起上下學,這才自已騎車去學校。

李畫年修養了五天的身體已經不太能感受到疼痛,眉毛處的傷口結痂也已經掉了一些,他今天準備去參加早上的早操。

李畫年已經站在跑道上,同學們還在陸陸續續的趕來列隊。體育老師看著同學們的精神面貌真心為他們捏一把汗,一個個都是沒睡醒的樣子。沒關係,跑兩圈就醒了。

體育老師不耐煩的吹了兩聲哨催促,“跑快點!跑快點!”

等到已經清點人數的時候,李畫年才發現張言夏跟著班裡早操請假的幾個同學一起去主席臺,路過杜梅的時候兩人還交談了幾句。

隨著體育老師起步跑的口號喊響,同學們也跑起來。張言夏等人則在主席臺上隨著廣播一起做操。

她真的覺得有些老師未免太小氣。請假的同學大部分都是身體不舒服的。請假好好在旁邊站著就行了,還非要喊到主席臺上,難道是想要宣揚請假可恥?雖然不乏有些渾水摸魚的人,但也罪不至此吧?

此外還有一些老師要求請假的學生做操,那那些手腳不便的怎麼辦?

雖然是想讓大家都好好看看請假同學的樣子,但身體上的疲勞已經戰勝了八卦的心情,同學們根本沒心思去看主席臺上的人在幹嘛。

只有李畫年路過主席臺的時候會不自覺尋找著張言夏的身影。夏天的六點半天已經亮了,慄棕的髮色在人群中格外顯眼。李畫年看張言夏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體育老師監督學生跑操,年級主任站在離張言夏不遠的地方。學生跑完操後,年級主任叫住張言夏。這個學生他觀察好幾天了,之前開會就強調學生不能染頭髮化妝,居然還有人頂風作案。前兩天又不見了這個學生,還以為是被班主任叫家長帶回去整改了,結果今天又看見了。

“那個黃頭髮的女生,你哪個班的?”

黃頭髮?張言夏不覺得是在叫自已,她又不是黃頭髮。

年級主任有點著急,又喊了一聲,張言夏有點好奇的轉頭去看,見年級主任也在看著他。

張言夏指了指自已的鼻子,“我嗎?”

“對,就是你你是哪個班的?”

張言夏不明白乾嘛要叫自已,而且她也不是黃頭髮!

“高二八班。”

“你們老師有沒有跟你們說過學生不許染頭髮?你看看你這個頭髮是什麼東西?”

“啊?我?我是天生的。”張言夏指了指自已的頭髮。

年級主任很明顯不相信張言夏,想離張言夏近一點看看她的頭髮。結果發現這個學生不僅染頭髮還戴美瞳還化妝。

“你們班主任是誰?把他叫過來。”

張言夏有些摸不著頭腦,哦了一聲去把杜梅叫過來。杜梅過來以後一臉懵,不明白年級主任要幹什麼。

“你們班這個學生頭髮是天生的?”年級主任問杜梅。

“啊?是啊。”之前張言夏剛來的時候,杜梅就問過張言夏的髮色是怎麼回事?結果這麼多天,年級主任也沒有來找她問過,她還以為年級主任已經和張言夏確認過了。

年級主任有點尷尬,“不是染的就行,有空去染成黑的吧!”

接著年級主任自已走了,留下張言夏和杜梅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杜梅也不知道該不該勸張言夏去把頭髮染成黑色,但張言夏的身體孱弱,杜梅索性就懶得管。

張言夏才懶得管呢,她認為是年級主任覺得尷尬,所以才提這麼一嘴。

和杜梅一起往教學樓的方向走。

杜梅要去辦公室,張言夏要去教室。倆人在路上隨意的交談著。

杜梅雖然課上很嚴肅,但私底下和學生相處的確是很愉快,就像普通的朋友那樣。

尤其是像張言夏這樣的尖子生,而且還是英語方面比較優秀的學生,自古以來還沒有多少學生是偏科向英語的,杜梅也是對張言夏更看重。

張言夏回到教室,毫不意外的在教室看到李畫年,有一部分的同學還沒有回來,他們選擇在早讀前去食堂,或者去小賣部買點早飯吃。

而李畫年很明顯是絕對排除在外的人,就算是天塌下來了,李畫年也不會去食堂吃飯。因為高一不辦飯卡,後面再去辦卡的話要交20塊的辦卡費。

李畫年高一來的時候並沒有多餘的閒錢去充飯卡,而高二就算有閒錢,李畫年也是絕對不會去浪費這20塊錢的。

張言夏去到自已的座位,她並不打算搭理李畫年。

李畫年看張言夏一言不發的樣子,心裡有點發怵。想問問她這兩天怎麼樣,但是又發現自已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該死,怎麼到這個時候就大腦宕機。李畫年暗暗責怪自已。拿出自已的課本默默翻閱起來,是呀,當初自已和張言夏說那種話,他就應該遵守好自已的諾言。

周明遠從廁所回來,剛進教室就看到張言夏居然來上學了。控制不住自已的手腳,又跑到張言夏面前賣弄。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西門大官人,你怎麼來上課了?我還以為你退學了呢。”

張言夏不理周明遠,持續高冷人設。

周明遠看張言夏高冷的模樣,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張言夏怎麼回事,前兩天打電話過去說了兩句就掛掉,發訊息也不回,也不來上課。

“大官人你怎麼不說話呀?不要奴家了嗎?奴家這兩日可是天天都思念著大官人。”

見張言夏還是不理睬自已,周明遠伸手想去拉張言夏的胳膊。

張言夏眼疾手快的避開,左手指著周明遠的手。“哎哎哎,我剛說的,你又忘了?動手動腳的,沒禮貌!”

“哎呦,大官人,你終於理奴家了,奴家可想死你了。”周明遠說罷還用手抹了抹自已的眼角,裝作很傷心的樣子。

“你自已說說你這話能信嗎?”

“怎麼不能信啊!我說的句句屬實,你不信我可以把我的心掏出來給你看。”

張言夏有些嫌棄,“你可拉倒吧,誰要看你的心。”

“你要看我的心,都可以隨時拿出來看,我的心都在你那裡,寶貝~~~~”周明遠超絕氣泡音。

這時蘇繆微也回到教室,見周明遠站在張言夏座位旁邊,她早上在校門口就已經見到張言夏了,兩個人還是一起去的操場。

蘇繆微去找張言夏敘舊,周明遠在旁邊陰陽怪氣說蘇繆微是女同。

“你還是男同呢!看你一天不正經樣。”

周明遠也不甘示弱,“我哪不正經了?你詆譭我可就追究你的法律責任了啊。”

周明遠不管跟誰在一起都是互懟的場面,張言夏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嘴那麼碎。連忙勸架。

幾個人還沒說兩句話就打鈴了。

“夏夏,我一會再來啊。”蘇繆微說道

“大官人,我也一會再來。”周明遠wink一下。

張言夏朝倆人笑著揮揮手,他們走後張言夏這一桌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李畫年暗中觀察那邊的動靜,他其實很羨慕蘇繆微他們能夠很自然的表達出自已的情感和需求,而他連一句話都很難說出口,他也一直都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張言夏在蘇繆微他們走後在書包裡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一塊麵包,推到李畫年面前,這是她特意帶的。

“這個不用算賬上,一會下課去幫我把書搬上來。”

張言夏面無表情。

雖然李畫年看起來沒什麼力氣的樣子。但她就是要麻煩李畫年,誰讓李畫年說她很麻煩的呢?她承認她就是很麻煩。

李畫年看著伸過來的白皙的手,明明沒看她人,但就是感覺瘦了一些。

把麵包推回去,不敢看她。

“我會去幫你搬,但是不用給……”

“那就記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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