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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誰是羅馬正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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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6世紀20年代,莫斯科出現了一本新的家譜——《弗拉基米爾王子的故事》。這本書將莫斯科大公國的統治者、前弗拉基米爾大公,與羅馬帝國的創始人奧古斯都皇帝聯絡起來。

這種聯絡是透過一個叫普魯斯的傳奇人物建立的,據說他是奧古斯都的兄弟。

因此,羅馬帝國的創始人和莫斯科的統治者有著相同的祖先。但是弗拉基米爾(以及後來的莫斯科)的大王子們和普魯斯有什麼關係呢?

作者提出的解決方案很簡單:缺失的一環是另一個傳奇人物,基輔公國的創始人留裡克王子。

根據魯斯寫的史書,留裡克來自北方,那是據稱由奧古斯都分配給普魯斯的地方。但是這種血統假說沒有證據支援。

因此作者還提供了另一個與羅馬更堅實的歷史基礎的聯絡。它透過拜占庭通向永恆之城。

弗拉基米爾和莫斯科的統治者,是基輔的十二世紀統治者的繼承人。他的名字來自他的母親,是拜占庭皇帝君士坦丁九世的親戚,而拜占庭皇帝與奧古斯的關係,自然就不言而明瞭。

不管怎樣,莫斯科想象的所有道路都通向羅馬。據《泰晤士報》報道,君士坦丁把他的皇帝的御服傳給了沃洛季米爾,它們隨後被莫斯科的王子們繼承。

其中有一頂莫諾馬克帽,這是一種東方皇帝的王冠。事實上這是一頂來自中亞的14世紀的金絲軟帽,可能是金帳汗國的禮物,意在象徵莫斯科王子的附庸地位。

蒙古人的禮物,現在被重新解釋成皇權的象徵。

關於莫斯科統治者的主權和皇權起源的《莫諾馬克帽》和《奧古圖斯-普魯斯-莫諾馬克》,將會在莫斯科政治思想中留下輝煌的一頁。

這兩者都出現在伊凡四世的加冕儀式中。伊凡四世是第一個被授予沙皇頭銜的莫斯科統治者——這個斯拉夫詞,來源於拉丁語“凱撒”,意思是皇帝或統治者的統治者。

伊凡四世的登基加冕儀式,於1547年舉行,莫諾馬克的帽子充當了伊凡的王冠。大主教馬卡里耶策劃了整個儀式,賦予新統治者神聖的權力,強調王朝的基輔和羅馬起源。

在接下來的幾十年裡,奧古斯都的傳說,成為了莫斯科統治者官方家譜的中心,正如第一部官方的莫斯科歷史《皇家學位書》所展示的那樣。

它是由伊凡於1560年委託,在大都會法院寫成的。這個傳說也出現在莫斯科宮殿和大教堂的壁畫中。

哈布斯堡王朝的使節赫伯斯坦,於1519年首次訪問了莫斯科,並於1549年發表了一篇,他在伊凡雷帝統治期間的航行的記述。他聲稱他遇到的莫斯科人,都相信現在的統治者是羅馬帝國的後裔。

將沙皇的血統與羅馬的聯絡在一起,很好地強化了伊凡四世的統治地位,將統治王朝與其他王族精英區分開來。在國外與西方統治者平起平坐。

伊凡四世的地緣政治目標,與他的父親和祖父截然不同。與他們不同的是,他將外交政策的重點,從聚集羅斯人的土地轉向接管部落的土地。

1552年,伊凡四世打敗併吞並喀山汗國。這個城市的居民被沙皇重新安置和取代——這個政策早些時候在諾夫哥羅德和斯摩稜斯克實施過。

1556年,伊凡四世的軍隊,擊敗了另一個繼承者阿斯特拉罕汗國,莫斯科控制了至關重要的伏爾加商路。

在意識形態方面,莫斯科沙皇打敗了兩個韃靼統治者,莫斯科編年史一直稱他們為“沙皇”。

當伊凡把他們的沙皇領地加入他的版圖時,他的權威得到了加強。在他的外交信函中,他會分別計算他統治莫斯科、喀山和阿斯特拉罕沙皇的時間。

如果說伊凡據稱是奧古斯都的後裔,這使他在血統上與哈布斯堡家族平起平坐,那麼征服伏爾加汗國,則提高了莫斯科公國的地緣政治地位,並使伊凡四世自稱為皇帝的說法,有了依據。

1557年,阿斯特拉罕被征服後的一年,伊凡四世寫信給最高東正教權威,君士坦丁堡的大主教,要求根據他征服喀山和阿斯特拉罕的情況承認他為沙皇。

西方對伊凡自稱沙皇或凱撒的反應不一。

君士坦丁堡的主教,急於承認一個新的東正教皇帝和潛在的保護者,他在1558年向伊凡四世保證,“沙皇的名字在每個星期天都會在普世教會中出現,就像以前拜占庭沙皇的名字一樣”。

神聖羅馬帝國的統治者更加謹慎,因為莫斯科統治者的新頭銜,削弱了神聖羅馬帝國的權威。

因此,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馬克西米連二世,在1576年建議伊凡四世,稱自己為東方皇帝——可能是指拜占庭傳統——或“所有羅斯的皇帝”,這是伊凡和他的前輩頭銜的變體。

1558年,君士坦丁堡主教承認了伊凡四世的沙皇頭銜,但西方統治者卻不承認,伊凡將他的軍隊向西轉移。

利沃尼亞戰爭持續了四分之一個世紀,直到1583年,它始於對一個衰落的地區力量的攻擊,即由條頓騎士建立的利沃尼亞秩序。這個國家包括愛沙尼亞、拉脫維亞的部分地區,以及在較小程度上立陶宛的領土。

這場戰役開始得很好,伊凡四世的軍隊取得了勝利,但是騎士團的失敗和破壞,使其鄰國警覺到了日益增長的莫斯科威脅。

立陶宛大公國自十五世紀末以來,一直承受著莫斯科攻勢的衝擊,現在站在騎士團一邊投入戰鬥,結果卻遭到慘敗。

1563年,伊凡雷帝佔領了波拉茨克,這是一個城市和領土,位於今天的白俄羅斯,莫斯科人在1478年佔領了諾夫哥羅德後立即宣稱對其擁有主權。

1569年,在波蘭城市盧布林,立陶宛大公國被迫將其先前與波蘭王國的王朝聯盟,轉變為兩國的永久聯盟,失去了對烏克蘭土地的獨立和控制,但保持了對白俄羅斯的統治。

在瑞典的額外援助下,波蘭-立陶宛聯合部隊現在能夠抵禦莫斯科的進攻。

莫斯科公國的擴張勢頭,似乎要遭遇挫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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