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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殘缺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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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孩子!”

“快跑!和奶奶一起跑的越遠越好!”一個女人驚慌地向兒子喊道。

“保護好這個盒子!”女人的左手高高舉起,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朝另一頭拖拽著。

“在時機成熟之後才能開啟!”說著將右手中的鐵盒扔向兒子,緊接著自己便被黑暗吞噬,空氣中只剩下女人無助的哭喊聲。

翻轉的鐵盒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穩穩的砸中了驚慌失措的兒子的臉。

“艾薩克!”球場的孩子們朝著斜坡上躺著的人大喊。

“艾薩克!別睡了!把球踢過來!”

斜坡上的人睜開了雙眼,隨後驀然坐了起來,想起剛才的鐵盒,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似乎沒有異樣。”這個叫艾薩克的少年擦了擦臉上的灰塵,在確認了沒有流血之後回味著剛才看到的驚險一幕。

“但疼痛感卻很真實。”少年眯起雙眼抬頭看向了天空,落日的餘暉漸漸消散在了樹梢之後,疑惑的表情卻慢慢爬上了整張臉。

“艾薩克·託雷斯!”來自不遠處的喊叫聲穿過空氣敲擊著艾薩克的耳膜。

“什麼?”聽見呼喊的艾薩克隨即看向了人群。

這時球場上一個褐色短髮的少年朝著艾薩克跑了過來。

“對不起,艾薩克。”褐發少年低頭看向自己的腳,滿懷愜意的說道。

“我......我不小心把球踢到你的臉上了。”男子鼓起勇氣抬起頭繼續說著,但眼神依舊不敢面對面前的男子。

“沒事,維恩。”艾薩克溫柔地笑了笑,“謝謝你把我叫醒,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呢。”

聽到這話維恩爽朗地笑了起來。

“那就好,別老是一個人發呆了,來和我們一起踢球吧。”說著便拉起艾薩克的手往球場走去,“體力好就要好好發揮啊,我可不想一直輸給他們呀。”

“下次吧,維恩。”艾薩克突然扭頭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鐵盒,“我現在沒心情。”

“那好吧。”維恩失望地嘆了口氣,鬆開了手,帶著足球獨自回到了球場。

回過神的艾薩克撿起了鐵盒重新坐到斜坡上。

鐵盒很精緻,頂面是一層浮雕,四周裝飾著一圈花紋,中間刻著兩個隔著桌子對坐的人,左邊的那位單手託著下巴,而右邊的那位一隻手伸向了桌面。

“不管看多少次,還是覺得這兩個人是在下棋。”篤定的眼神閃爍在艾薩克的眉宇之間。

翻轉鐵盒,側面刻著幾個符號。

“盾牌,大腦,書本”按著從左至右的順序,艾薩克的嘴裡唸叨著,“天平,愛心。”

“奶奶只是告訴我鐵盒是爸媽留給我的,但並沒有告訴我上面圖案的意思,而且......”

艾薩克將鐵盒翻至另外一個側面,看著上面的鑰匙孔。

“也並沒有把鑰匙給我,那我怎麼開啟呢?”

此刻太陽已經完全隱藏了蹤影,即將到來的黑夜給大地籠罩了一層神秘的薄紗,遠處的湖水似乎也厭煩了喧囂,不再倒映天空的顏色,城中的塔樓也放棄了嘈雜,煢煢孑立,形影相弔。

“艾薩克!”一聲慈祥的呼喊如長夜流星一般劃破了黑夜的寂靜。

“來了,奶奶!”艾薩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帶著鐵盒緩步向家中走去,初春的夜晚尚且有些寒冷,但路邊的晶石燈射出的光芒卻足以穿透迷茫,屋子雖然不大,但只要一想到奶奶肯定做好了可口的飯菜,心裡便有了家的溫暖,推開厚重的橡木門,立馬就迎來了奶奶慈愛的笑容。

“明天你就要去王都的學校了,奶奶今晚多給你做點好吃的。”梅麗莎·託雷斯擦了擦手說道,“看看.....炸雞腿,烤羊肉,燕麥粥,蔬菜水果沙拉,還有你最喜歡的蘸醬滷牛肉,先去洗個手再吃。”

豐盛的晚餐顯示出這個家庭並不貧窮,乾淨整潔的傢俱也表明屋主的細心,橡木的餐桌不大卻能使家人聚攏在一起,深褐色的地板不厚但顯然能支撐殘缺的心。

“奶奶...”艾薩克看了看飯菜,又望向了壁爐上方的全家福照片,“我想爸爸媽媽了。”

梅麗莎一愣,隨即低下了頭擦了擦些許溼潤的眼睛,嘆了口氣,小聲嘀咕道:“可憐的孩子。”

“再給我講一講爸媽的事吧...”艾薩克渴求道。

“好的,孩子...我是說,當然。”梅麗莎儘量控制住嗚咽,“你的爸爸布萊爾·託雷斯是一名優秀的軍人,堅毅果敢,熱愛家庭,眼睛和頭髮都是黑色的,和你一樣。”說著撫摸了艾薩克的腦袋。

“他生前在奧古斯都地區軍部工作,愛崗,敬業,聽說同事們都挺喜歡他,但有時也喜歡冒險,有一次執行任務時受傷住進了醫院,就是那段時間認識了你的媽媽。”

梅麗莎夾了一塊烤羊肉給孫子,繼續說:“你的媽媽薩莎·託雷斯和你爸爸一樣都是坎貝爾獨立王國人,都出生在奧古斯都城,不同的是她擁有著褐色的長髮以及一對藍寶石般閃閃發亮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很像你。”

奶奶慈愛的眼神告訴孫子她顯然很愛自己的兒媳。

“醫生這個職業讓她充滿了愛心與責任感,但同樣有一顆冒險的心,也許正是因為喜歡冒險使兩個人走到了一起,但也正是因為冒險使兩個人失去了生命。”此時眼淚終於掙脫了束縛,順著蒼老的臉頰滑落。

“十年前,那時你才3歲,確切地說,2歲半,一場交通事故帶走了你的父母,剛經歷大戰的坎貝爾國顯然還沒有豐富的交通處理經驗,你的爸爸執意要開車上路,終於有一天釀成了慘案,相撞之前他調轉方向使自己面向了對面的車意圖保護你的媽媽,但車速太快.....”梅麗莎又一次擦了擦閃過一絲遲疑的雙眼,“你爸爸死前撲在你媽媽的身上,但這些顯然都不足以保護她,薩莎在送往醫院後不久也去世了。”

“所以,孩子,你處事一定要穩重,至於這個鐵盒...”梅麗莎的眼神瞬間變得堅定,“不管我知不知道,都不會告訴你它有什麼秘密,但既然是你父母留給你的,你還是應該好好保管,包括那枚戒指。”

聽到這裡艾薩克低頭掏出了戴在脖子上被穿在細鐵鏈上做成項鍊的戒指,一塵不染的銀質指環在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凹槽處紅色的心形寶石璀璨奪目,彷彿包裹著無窮的銀河。

“還有.....像去年那種事一定不能再發生了!”此刻的梅麗莎臉上帶有一點怒氣,“兩個小孩子,居然跑去湖裡游泳!要不是碰巧有搜查官路過,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知道了,奶奶。”艾薩克小聲回應著。聽到孫子的回答後梅麗莎這才消了氣,但接著又對臨別的孫子嘮叨了起來。

“在治安學校要聽老師的話,好好學習,和同學要友善相處,互相幫助。”

“唉...晚餐似乎沒有預想的那麼美味...”收拾完餐桌後艾薩克又收拾起了行李。

“襪子多帶點,再多帶一件外套,現在溫度還比較低。”梅麗莎語重心長的絮叨著。

“帶了好幾件呢。”在將衣物一件件的蓋在行李箱底的鐵盒上面之後,艾薩克這才關燈爬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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