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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試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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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內的人們又平安度過了一晚。

早上,有一個戴眼鏡的胖子偷偷跑進了教堂。胖男人姓孟。原來他是來找女兒的,他的女兒就在那群女學生當中。

可女兒看到他胳膊上套著膏藥旗的袖套,認為他爸爸是漢奸,根本不願搭理他。最後,他只好先離開。

在走之前,喬納森找到了他。請求他能帶學生離開,就算不行,也要幫他帶些修車的工具。

又是一段趙玉墨與喬納森談心的劇情過後。

地窖裡,浦生就快不行了。

儘管豆蔻一直像待親弟弟般照顧他,可他還是沒多久就嚥氣了。

學生們看到地窖裡的女人們,這幾天一直照顧著浦生。所以,對於他們的觀感也好了許多,覺得那些女人也不是什麼壞人了。

把浦生埋葬後,大家發現豆蔻和香蘭不見了。

她們出了教堂。

香蘭想回去拿耳墜。

豆蔻想回去拿琴絃。

喬納森和喬治受女人們所託出去找人。

兩人走在街道上,路邊屍體無數。

這裡的畫面會出現一些鄭小冬那部紀錄片裡所看到的場景。

鄭小冬在這裡用了比原片更多的時間去展現南京城的慘況。

豆蔻和香蘭的劇情是這一小段劇情的收尾部分,最後兩人被鬼子們蹂躪致死。

“太可恨了!真是太可恨了!”

“該死的日本人!”

放映廳內的兩個老外忍不住的出聲罵道。

其他人的反應還算穩定。畢竟他們都是看過更加血腥殘忍的紀錄片的。

銀幕上,喬納森把豆蔻的琴絃帶了回去。謊稱香蘭和豆蔻兩人被榴彈擊中,走的時候沒有什麼痛苦。

不久,那個漢奸又來了。他帶來了修車工具和一張通行證,希望喬納森能幫他女兒出城。

有了修車工具,喬納森開始連夜修車。

兩天後,那個日本軍官來教堂聽學生們唱歌。

等經歷了一段有驚無險的小插曲過後,日本軍官又要求學生們明天下午走出教堂,為日本人慶功唱歌。到時候會有車來接這些學生們。

鬼子清點完人數,一共13人。明天,一個都不能少。

日本人走後,剛剛陰差陽錯的混進學生群體裡的小蚊子哭著大喊:“你們以為小日本整天在南京幹什麼?他們殺人、放火、強姦!知道嗎?誰願意去誰去,反正我不去。”

地窖裡的女人們聽到聲音跑了出來。趙玉墨呵斥了小蚊子。

喬納森想了想,只能先欺騙學生們說,這次的日本人不一樣,他們是文明人,是紳士。

他又撒謊了。

大家散去後,趙玉墨來找到喬納森。說出了自己的經歷,試圖說服喬納森同意自己去換一名學生。

“I was at a convent for six years. But unlike them,I was raped by my stepfather when l was thirteen years old.”(我也在教會學校呆過六年,但不一樣的是,我十三歲時被繼父強姦。)

而在教堂的另一處,學生們正在商議對策。他們一致決定不能讓鬼子糟蹋他們的身子。於是,他們在晚上一起爬到了教堂外側的欄杆上準備自殺。

喬納森和女人們及時趕到,懇求他們別這樣。

“書娟,你聽我說。我有一個辦法,我替你去。”

“明天,我也替你們去。”

“我也是。”

“對,有我們呢。”

“姐姐替你們去。”

終於,女人們暫且救下了學生們。

回到地窖裡,女人們有些害怕了。

“大家曉得自古以來都說我們什麼?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要我說,我們就乾脆做一件頂天立地的事,改一改這自古以來的罵名。”

眾人沉默過後,紛紛點頭響應。

最後,紅菱說道:“照我講,姐妹們都去,也好有個照應。玉墨講的對,都說婊子無情,婊子無情的。明天,我們姐妹也去做一件頂天立地的事。”

另一邊的學生們卻很擔心,不知道日本人會怎麼對付女人們。喬納森只好笑著安慰他們說:“她們很堅強。勇敢、細膩、優秀,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他們這樣的。

日本人?只能是業餘的。這些女人們才是專業的。”

“喬納森神父,是什麼樣的專業呢?”

“這個嘛....”喬納森有點不知所措“就是愛和恨,她們最瞭解愛和恨。他們就算對付魔鬼,也輕而易舉。”

“他又撒謊了”坐在第一排的伊文斯低聲楠楠道。

“誰說不是呢。”門肯也跟著嘀咕了一聲。

而銀幕裡的女人和女學生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他們長得完全不像。不過,這個問題由喬納森來解決。

這晚,喬納森在教堂裡祈禱了很久。

學生們則把學生裝送去地窖。可學生裝太小,穿起來不合身。於是女人們扯下窗簾,用窗簾把學生裝改大。又脫下旗袍,撕開床單裹住身體。

學生們看見女人們,原來她們的身體跟自己一樣純潔而美好。

喬納森釘了很多木箱,陳喬治則把女學生的皮鞋後跟破開,以便女人們也能穿上。

喬納森忽然疑惑起來。

“What’re we doing,George?”(我們在幹什麼?喬治。)

“What’re we doing?”(我們在幹什麼?)

“Listen,your God teaches us,everybody’s born equal,right? So,the women,the girls,which?”(上帝不是教我們人人平等嗎?那麼女孩和女人,選誰?)

“What would you do?(你會怎麼選擇?)

“We must。What else we can do?(我們只能這樣。不然我們還能幹什麼?)”陳喬治攤手

女人們全都換上樸實的學生裝,然後把自己心愛之物託付給學生們。

“像你這麼大,我接客都不知道接過多少回了。小妹妹,記得要還給我哦。姐姐,還要拿這錢贖身呢。”

“姐姐,對不起。”

“替姐姐好好活著。”

趙玉墨拿著豆蔻的琵琶,上面已經裝上了新的琴絃。

“她就是為了唱一首《秦淮景》才死在日本人手裡。”

“秦淮景是很好聽的歌嗎?”

“那可是翠喜樓的招牌曲子呀。”

“乾脆我們姐妹就替豆蔻唱一曲吧,也算是還了她的心願。”

畫面一轉

趙玉墨抱著琵琶坐在凳子上,後面站著亭亭玉立的女人們。

玉墨波動了琴絃。

我有一段情呀,

唱給諸公聽。

諸公各位

靜呀靜靜心呀。

讓我來

唱一支秦淮景呀。

細細呀,道來。

唱給諸公聽呀。”

孟書娟眼前穿著學生裝的女人們,在七彩玻璃的映襯下,逐漸變成了穿著七彩旗袍的女人們。

秦淮緩緩流呀,

盤古到古今。

江南錦繡,

金陵風雅情呀。

瞻園裡,

堂闊宇深呀。

白鷺洲

水漣漣

世外桃源呀。”

“真好聽”周旋心想當初拍的時候怎麼沒感覺這麼好聽,那時候鄭小冬還一個勁兒的讓她溫柔點溫柔點。

而一旁的黎莉莉則特別羨慕最後唱這首歌的姐妹們。因為她扮演的就是豆蔻,所以這首歌準確的講是為她唱的。

回到銀幕

夜裡,趙玉墨去找喬納森。喬納森作為殯葬師,自然是會化妝的。按照喬納森的習慣,趙玉墨得躺下去。

趙玉墨說,她想變成13歲以前的樣子。那時,她還是個好女孩兒。兩人聊著聊著,漸漸把自己交給了彼此。

過後,玉墨回到地窖,變成了學生頭。抹掉濃妝的眉眼,還是少女的樣子。

喬納森來到地窖,開始給女人們化妝。他們躺成一排,等不及的就先睡了。

喬納森說,他第一次做殯葬是為了他女兒。如果女兒還活著,現在也是12歲了。

喬納森忙了一整夜,把所有女人化成了學生模樣。

女人們照照鏡子,看著自己學生的模樣。

“我媽要是活著, 看到我這個樣子,不知道該有多高興呢。我媽說,我們家就缺個讀書人。”

“你現在就是讀書人,我也是。”

“對呀,我們都是。”

女人站在一起,可人數只有十二個,還差一個。

就在大家沮喪的時候,喬治突然站出來,說要自己頂上。

喬納森勸他放棄,可他堅持要這麼做。

六歲時,他被神父撿回來收養。神父死前讓他照顧好女學生,那他一定要做到。

喬納森只好同意。他給喬治做了頂假髮戴在頭上,看上去有點滑稽。

女人們和陳喬治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心。

下午,鬼子來接人了。

女人們一個一個的上車,最後陳喬治也上去了。

汽車開走了。

喬納森趕緊跑回教堂,叫出躲在地窖裡的學生們。所有學生都躲進卡車的拖箱,上面再用連夜釘成的木箱遮擋。

做完這一切,喬納森啟動卡車離開教堂。

喬納森利用手裡的通行證和一箱紅酒順利的透過了關卡。

卡車離開南京城,前方日頭西斜,喬納森眼眶中泛起了淚花。

在卡車拖箱裡,女學生們冒出了頭,她們已經安全了。女孩兒們望向南京城的方向,默默地祈禱著什麼。

孟書娟那帶有南京口音的旁白聲再次響起:“一直到現在,我都不曉得那些秦淮河女人最後的結局。連她們一個個名字都不曉得。我也沒看見日本兵怎麼把她們帶走的。所以,我老是幻想...幻想我再一次站在七彩玻璃前,看著他們走進來。”畫面的最後,是這群女人第一天翻過院牆,每個人燦爛的笑著走向教堂的身影。

銀幕一黑,開始滾動演職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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