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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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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法局對布蘭迪的調查終於有了一個結果,有位叫埃裡森的富商聲稱原本有一筆幾萬美金的商業貨款,不小心轉錯到了布蘭迪名下。信封上的現金來源未知,也未查到上面的筆跡是誰的,本著疑罪從無的精神,終於在平安夜那一天,將其釋放,並恢復原職。

而另一邊,對當地醫療機構的調查也有了些眉目,其中一家名叫“伊藤美博”的醫療養護中心逐漸浮出水面:

警察查訪瞭解到,這是一家中小規模的醫療保健中心,裡面只有一些醫院出來的護士和護工,他們就是在做一些常規的按摩養護,藥浴泡澡專案,內部的設施和收費專案和別處的養護中心一般無二,並且一直依法及時納稅。但是其中有幾筆大額的銀行賬戶流水,是付款人透過比特幣等虛擬貨幣支付,隨後養護中心又從虛擬貨幣平臺上轉手賣出,轉入已方賬戶,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隨著進一步深入調查,警方還查到該機構這幾年間買過幾批手術器械,就在兩週前以固定資產報廢進行銷燬。養護中心的負責人名叫伊藤俊,是位美籍日僑,之前是洛杉磯一家教會醫院的醫生,警方搜查了這家機構,發現還有個地下室,但是裡面空蕩蕩的,還放著幾張檯球桌,隨即傳喚了伊藤俊。

“伊藤俊,今年48歲,伊藤美博醫療養護中心董事長。”

“沒錯。”

“我們在你們機構賬戶上,看到有幾筆大額的轉賬,說說吧,是什麼情況。”

“警官,我們有些藥浴的藥材,還有一些精油,是由日本進口的昂貴藥材製作而成,這些藥材名貴且非常稀有,是客人指定要的。”

“原料有購買明細和憑證嗎?”

“抱歉,這屬於商業機密。”

“為什麼都是透過虛擬貨幣轉賬。”

“有些男性客人吧,比較腎虛,他們不想被人查出自已做過這些專案,所以,出於隱私保護......你懂的。”

“給我說說這些手術器械的事情,你們好像沒有這方面的執照吧。”

“我們確實沒有,原本是打算申請的,所以提前買了一些器械,結果執照一直沒有申請下來,所以也從來沒有做過什麼手術,所以前段時間銷燬掉了。”

“你們該不會是虛報機構支出吧。”

“警官,這些都是從正規醫療器械公司購買,相應憑證都是有據可查。”

“裡面地下室是拿來做什麼的?”

“就是之前存放手術器械的地方,最近想著,也不打算做這個了,就改造成檯球室,給員工休閒娛樂一下。”

不管警察問什麼,伊藤俊回答的都是滴水不漏,警察又審問了其他工作人員,但都是些普通的護理人員,對這些都不知情,只能把伊藤俊釋放,將審問結果上報給主管刑偵的副局長詹森。

關於喬治的調查結果出來了,多項證據都指向了他,司法局以故意殺人、販賣器官等多項罪名起訴了他。早在多日前,各大網站上輿論就開始發酵,激奮的網民一邊倒的以“變態殺人狂、罪大惡極”等字眼怒斥他,開庭那天,眾多媒體直播了庭審過程,喬治的母親和兄弟也到了庭審現場,聲淚俱下的訴說冤情。最終,因運輸公司老闆未歸案,案件還存在疑點,暫時判決喬治有期徒刑十年。

與此同時,以墨西哥人為主的打工人,在各個城市發起了抗議遊行,要求嚴懲兇手,呼籲放寬入籍限制,保障移民權利;而另一邊,以美籍墨裔為主的移民群體很快針鋒相對的發起了示威遊行,希望緊縮移民政策,優先保障本國公民就業,嚴厲打擊非法移民。

兩波人群的遊行活動在許多城市發生了碰撞,雙方互噴口水,隨即又演變成為大打出手,甚至還發生多起槍擊事件,示威人群湧向各條大街打砸,除了書店以外的不少商店被搶。

也不是所有商家都遭受損失,幾天過後,吉米所在的汽修廠生意火爆,等待維修的訂單甚至排到了半個月以後。

作為這次示威遊行的主戰場,洛杉磯受到的衝擊最為嚴重,在警方的驅趕和總統的呼籲下,這場鬧劇才逐漸停息。

隨著鬧劇的停歇,整個事件開始告一段落,各單位開始處理善後工作。

道路運輸管理局。

布蘭迪面前放著一份各運輸公司在本次事件中受損情況的簡報,面色波瀾不驚,換做往常,他肯定深入一線,去各個公司實地詳細瞭解受損情況,將此時對當地運輸企業的後續影響降至最低。歷經前番波折過後,他已經打定主意,做好一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摸魚處長”,將此事交代下屬照章處理即可。

洛杉磯警察局。

丹尼爾局長年近退休,仕途到此,他本就無慾無求,加之知道詹森的心思,警局上上下下的事情,索性就交給詹森處理,自已也樂得清閒。這類群體性事件向來是法不責眾,警察抓了幾個鬧得最兇的以儆效尤,這些小事自然不需要詹森副局長親力親為,最後匯總的時候知曉一下也就是了。此時的他正向電話那頭彙報另一件事:

“這個伊藤俊,以前是一家教會醫院的醫生,我這段時間查過,也是一切正常,沒有發現他參與此事的證據。”

“他和這家叫「路通達」的運輸公司之間是什麼關係?”

“幾年前有過幾次業務往來,都是委託運輸正常的辦公和醫療用品,這樣的訂單看上去很不起眼,最近兩年雙方都沒有往來了。”

“沒查出有什麼問題?”

“他彷彿知道我們的所有行動,每一步都走在了我們前面,直覺告訴我,他肯定有問題,但是這個人做事滴水不漏,一點破綻都沒留下。”

“是嗎,他最近在幹嘛?”

“他最近好像在森林湖附近找房源,似乎準備在那兒買房。”

“這樣啊~詹森局長,那就勞煩幫我約一下這個伊藤俊。”

“丹尼爾老了,相信詹森局長很快就能繼任。”電話那頭意味深長道。

萊昂納多生物醫學研究所,儘管前段時間有很多研發人員離職,但有了新的資金注入,AH-R裝置的研發還在持續,但是研究似乎又遇到了瓶頸,科研本就不是一帆風順的,但一再的受挫,加上身邊同事的持續出走,大家計程車氣不可避免的陷入了低迷。

與此同時,在鈔能力的運作下,海柏生物科技,快速完成註冊、選址、裝修,低調的剪綵後,正式進入運營。主要精力還是在AH-S素,當然還有一些其他的生物醫學研究專案在進行。

看著偌大的辦公場地,各類精密的儀器裝置,嶄新的辦公桌椅,馬克感慨萬千。開啟抽屜,裡面還躺著那天自已簽字的協議書,其中有一條“根據法律規定,器官移植所需器官來源僅限於近親屬及自願捐贈,不得透過買賣等方式進行非法交易。AH-S素正式投入市場後,其使用條件應遵循相關法律規定,對供體和受體雙方資訊進行嚴格審查後配合手術使用。”

即便貴為前副總統切尼,同樣要遵守相應法律,接受器官移植時需要排隊等候。然而年少時期的經歷,令馬克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人性,在身不由已時,卻也只能寄希望於這一紙協議,幾條律法能束縛住資本內心的惡魔。

在萬事俱備,保障充分的情況下,一切工作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為了加快AH-S素的研發,所有科研人員都是加班加點在工作,這當然不是因為三倍的週薪,而是科研人員喜歡奮鬥,愛崗敬業之心使然。

通常一款藥物從研發到正式上市,都要經過四期臨床,I期臨床試驗,是在人體進行新藥研究的起始期,主要目的是研究人對新藥的耐受程度,瞭解新藥在人體內的藥代動力學過程,提出新藥安全有效的給藥方案,其試驗物件是健康人群。

II期臨床試驗,為隨機盲法對照臨床試驗,由藥物臨床試驗機構進行臨床試驗,其目的是確定藥物的療效適應症,瞭解藥物的毒副反應,對該藥的有效性、安全性作出初步評價。

III期臨床試驗,是II期臨床試驗的延續,目的是在較大範圍內進行新藥療效和安全性評價。要求在II期臨床試驗的基礎上除增加臨床試驗的病例數之外,還應擴大臨床試驗單位。

IV期臨床試驗,也稱上市後監察。其目的在於進一步考察新藥的安全有效性,即在新藥上市後,臨床廣泛使用的最初階段,對新藥的療效、適應症、不良反應、治療方案可進一步擴大臨床試驗,以期對新藥的臨床應用價值作出進一步評價,進一步瞭解的療效、適應症與不良反應情況,指導臨床合理用藥。

AH素是作為一種醫學研究產物而被發現,而AH-S素則是被當做一種將來正式面世銷售的藥物而進入測試。從AH素到進階版的AH-S素在技術上本就不是什麼難事,一旦沒有了倫理上的束縛,很快就取得了重大突破,生物試驗過後,沒多久便開始招募志願者,開展I期臨床試驗。

這時樸正浩端著剛煮好的咖啡走了進來,不得不說,作為「管家」型角色,不管是在研究所,還是海柏生物,樸正浩總是能把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馬克也很放心的讓他保管各種資料樣品和器材,協調對外溝通事宜,這讓他可以全身心的投入研究工作,不需要過多費心去處理繁瑣的內部和外部事務。喝完咖啡,馬克繼續投入了工作。

按照社會保障局規定,到達65歲,才有資格享受由政府提供的老人醫療保險,並在66歲起,才有資格領取全額的社會保障金。

今天是丹尼爾65歲的生日,他在市警察局局長這個位置上已經待了近20年,中間有過幾次升遷機會但都放棄了,如果升遷,他就不得不到600公里外的薩克拉門託工作。丹尼爾是洛杉磯本地人,喜歡且依戀著這座美麗的城市,熟悉這裡的每條街道、一草一木,他沒有太大的追求,只想在這個崗位上一直按部就班的工作,沒有做出過大功勞但也沒有什麼大的過錯。大家為他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歡送儀式。

我們往往把“Vice”一詞翻譯成副職,但是和中國國內又有區別,中國往往可以有多位副市長、副縣長,而在英語中,它還有一層“預備替代”的含義,一般情況下,各級政府部門負責人都是一正一副,當正職因各種原因離任或暫時不適合履行權力時,副職作為備份,可立刻接替上崗,在地位上副職不從屬於正職,正職可委任副職,卻沒有罷免的權利。

及至歲末,各單位都開始忙碌了起來。

局長辦公室,工人們正忙著搬東西,並按照詹森的喜好風格對辦公室做一下簡單改造。辦公桌前的詹森正忙著寫檔案,給市長彙報去年的工作總結,以及上任後的工作開展計劃:

今年我市共發生槍擊案件12528起,共造成431人死亡,2253人受傷,其中造成10人以上死亡的嚴重案件4起,死亡人數相比去年同期上升%。其他綁架、強姦、搶劫等惡性暴力犯罪相比去年同期上升%。

今年以來,我們配合社會保障局、衛生部門,對全市範圍內流浪人員進行集中登記和身體檢查,以確保治安環境進一步最佳化。配合做好受汙染河道整治和貧民窟環境整治工作,今年春季的流感發生率同比去年下降了23%,效果顯著。

按理說,作為治安方面的職能部門,衛生這一塊並非本職工作,只需一筆帶過,而詹森卻花費了大量筆墨做重點介紹。現任的市長大人是醫療衛生系統出身的,對這方面天然的會多關注一些,很顯然,詹森是懂政治的。

報告中提到的這個體檢是由當地一位慈善家資助的,範圍不僅僅包含流浪人員,還有監獄服刑5年以上的犯人,以及兒童福利院的兒童等群體,但實際上,只有三十歲以下的人群,猜得到了比較全面的檢查,其他人都不過是走個過程。除了第一年是普檢,以後每年僅對本市新增的人群開展,最終資料將匯總反饋到市長辦公室和加州衛生部。

這一年是大選之年,全國各地的熒屏又一次的被四年一度的大選所佔據。有人形容美國的大選,就是在兩個爛蘋果中選一個不怎麼爛的,別看電視上面你來我往打的熱鬧,人們選舉的熱情卻在下降,歸根結底,人們更關心自已的錢袋子,這些年來你方唱罷我登臺,然而不管最終誰上臺,都無法改變現在經濟下滑的趨勢,最終只能淪為華爾街的牽線木偶。

62歲的沃爾頓·約翰遜畢業於哈佛法學院,律師出身的他先後當過洛杉磯市市長,加州眾議院議長,聯邦參議院議員,在司法委員會任內又有著優異的表現。

作為聯邦參議院議員,背靠龐大的約翰遜家族,沃爾頓宣佈參選下一任的美國總統,在政治上主張大政府、增稅、鼓勵移民。

這些年民主黨內儘管民主自由的口號喊得響亮,在經濟上卻一直沒有建樹,經過拜登政府和後來的克勞利政府十幾年的“勵精圖治”,越來越多的人得以擺脫上班的煩惱,帶著家人住上了集裝箱和帳篷。

囊中羞澀的選民們早已厭倦了民主黨政客們「務虛」的做法,而共和黨人皮埃爾儘管桃色緋聞纏身,卻在德州州長任內交出了亮眼的經濟增長資料,展現出了極強的治理能力。倉稟實而知禮節,口號自然激勵人心,但必須是建立在生活富足的基礎之上,大家知道選票該投向何處,最終還是皮埃爾更勝一籌。

當一切塵埃落定,經過各方的的利益交換和權衡考慮,新任總統皮埃爾提名了新一屆的內閣成員。

白宮宴會廳內,觥籌交錯。

總統招待宴會上,名流彙集,副總統沃爾頓隨手拿起一杯香檳,走向參議員威爾森。

“碰一個?”沃爾頓提道。

“乾杯!”威爾森·勞倫,舉著一杯檸檬水碰了上去,“抱歉,我不能喝酒。”

“理解,最近身體可還好?”

“老樣子。”勞倫苦笑道,指了指自已的左胸,“還得等,AB型血的供體不好找啊。”

“放心,會沒事的,參議院可離不開你這樣年富力強的領導把舵。”

“馬克現在進展相當快,估計明年就能正式提交FDA審批了。他是個非常聰明的年輕人,就是有的時候太擰了,擔心他關鍵時刻故意拖延。”勞倫擔心道。

“別忘了,洛杉磯這邊我還是有點關係的,真要有這種情況出現,市長大人會去好好「開導開導」馬克的,這事兒他熟。”

“這次你費心了,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再過四年,只要你想,我這把老骨頭還是能頂點用的,只要那時候我還在......”勞倫朝著臺上皮埃爾的位置努了努嘴。

“怕是也沒那麼容易吧。”

“我早就留了後手,到時候你就拭目以待吧。”隨後貼著沃爾頓的耳朵說了幾句。

“什麼?!”沃爾頓滿是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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