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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晉西,天氣炎熱無比。
天空中的太陽就是個炙熱的火球,不斷地烘烤著大地。在晉西,這樣的季節在中午十二點後,就沒有人外出了,一直到下午三點,大家都會躲在家裡午睡休息。
今天的天空還算給面子,並沒有那麼燥熱。不過,騎著腳踏車的何空青已經渾身冒汗,好在路兩旁都是高大的樹蔭,還能遮一些太陽。
“你保鏢呢?他們肯定有車啊!你幹嘛非要我騎車子?”
感覺口渴無比的何空青,感覺整個人都溼透了。
“他們今天不能來。”
身後的姜薄荷悠哉地咬著冰棒,還拿著小扇子扇著風,十分愜意。
“那你就抓我當苦力!”
努力騎車的何空青覺得這個女孩壞透了,雖然說並不累,但是太熱了,口乾舌燥的。
“好啦好啦,給你吃一口冰棒。”
姜薄荷將冰棒伸前來晃動著,逗著面前的大男孩。
何空青卻不慣著她,趁姜薄荷不注意,忽然一低頭咬住了冰棒。
“你要死了!”
只剩一根杆子的姜薄荷伸手掐向面前男孩腰間軟肉,頓時疼得他齜牙咧嘴起來。
他努力嚥下冰棒:“你別鬧,一會摔倒了!”
“讓你偷吃我冰棒!”
“是你讓我吃的啊!”
何空青非常臭不要臉,理直氣壯,本來就是你讓本少爺吃的。
“還頂嘴!讓你吃,你就吃啊?”
姜薄荷再次狠狠掐了一把,下一秒就感覺腳踏車晃悠起來,她下意識抱緊了面前的身影。
“你的冰棒甜啊!還可以和你間接親吻。”
故意搖著車頭的何空青調侃地說道。
“你要死了!”
“啊!”
“啊!”
第一聲是何空青痛苦的慘叫,被掐軟肉太疼了,第二聲則是姜薄荷傳來的。
腳踏車徑直衝進了一旁的水溝裡,兩個人摔倒在澆地的水槽裡,何空青渾身溼淋淋,而姜薄荷眼疾手快,拿他當了肉墊,只有鞋子溼了一些。
“姜薄荷!”
水坑裡,何空青站了起來,裝作怒氣衝衝地望著罪魁禍首姜薄荷。
姜薄荷吐了吐小舌頭,乖巧站在原地,一句話也不說。
“你夠狠!”
沒有辦法,姜薄荷故意裝起來的樣子太具有殺傷力了,而且這可是白月光。
何空青索性在清澈的澆地水裡洗了把臉,然後才把腳踏車推了出來。
因為路旁邊都是草,所以兩個人也沒有受什麼傷。
“還有多遠啊?”
將腳踏車推回水泥路上,何空青好奇地問了起來,本以為姜薄荷帶自己去看心理醫生,卻沒想到這丫頭帶著自己到了田野裡。
“前面就是。”
乖巧走過來的姜薄荷,臉皮無比厚的繼續坐上腳踏車,指著不遠處的村莊開心地說道。
“?”
重新上路的何空青凝望著越來越近的村莊,並不清楚這是哪裡,他們騎腳踏車騎了一個小時,才到了這處地方。
而這處地方看上去距離山並不遠,看上去彷彿就在山腳下,但是何空青知道,望山跑死馬,距離山腳還得一段距離呢。
“禾村?”
終於到了村口,望著村口的牌子,何空青撓了撓頭,發現自己並沒有太多印象。
“傻狗,往左拐!”
就在何空青繼續往村子裡騎著的時候,指揮員姜薄荷再次指揮起來。
“你才傻狗!”
面對何空青無力的反擊,姜薄荷並不理會,只是專心地指著路。
很快,兩個人從村外的道路一路向前,再次遠離村落,在走了十分鐘後,終於停在了一處遠離村子的院落前。
這處院落看上去並不大,就是簡簡單單的農家院,但是卻帶著古色古香的味道,外面有很多花花草草,還有很多的水果樹在周圍,綠油油的葡萄架爬滿了一堵院牆。
院門是開著的,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上面透露著朽跡。
進院子之前,雖然不知道要見什麼人,但何空青還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
幸好剛才被水打溼的衣服,已經被炎熱的天氣烘乾了。
走進院子裡,何空青才發現院子裡佈滿了爬山虎,還有結著小葫蘆的葫蘆藤,更多的是不知名的花花草草。
院子裡,一隻純黑色的大貓躺在地上,悠閒地曬著太陽。它的身旁,是一隻吐著舌頭的大狗,看上去並不是什麼名貴的狗,只是一隻中華田園犬。
“姥姥,我回來了。”
率先走進院子裡的姜薄荷高聲叫道,身後的何空青頓時一愣,姥姥?這是帶自己來見家長?
“薄荷回來啦?”
房間裡傳來蒼老的聲音,姜薄荷三步並作兩步跑進屋裡,臉上的笑容難以掩飾。
何空青並沒有跟進去,第一次來,就這麼進去,有點太冒失了。
不過他並不孤單,原本曬太陽的黑色大貓在看到他後,彷彿聞到了什麼味道,湊了過來,麻溜地爬上了他的身體,蹲在了肩膀上,壓得何空青有些脖子疼。
而那隻看起來就傻里傻氣的傻狗,也圍著轉起了圈,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動物親和度滿分啊!”
何空青內心由衷地讚歎著自己得到的這個技能,卻不料很快察覺到一道目光盯著自己,他扭頭一看,姜薄荷扶著一位老婦人走了出來。
這位老婦人一看年輕時就是大家閨秀,一臉慈愛滄桑,年輕時烏黑的頭髮已有如嚴冬初雪落地般,根根銀髮,梳得十分認真,沒有一絲凌亂。
雖然臉上佈滿了皺紋,但是這些歲月留下的痕跡,無法抵擋她年輕時的絕美。
那蒼老的眼睛中,並沒有渾濁,褐色的眼眸中,彷彿帶著一股神秘的力量。
“姥姥好。”
面對長輩,何空青還是很有禮貌的,他躬身打著招呼。
“十六和烏雲除了我,從不親近別人,小夥子你很特殊啊。”
老婦人第一句話卻是讓何空青愣在了原地,這麼神奇的嗎?
扶著老婦人的姜薄荷小嘴一嘟:“可不是嘛,十六和烏雲都沒有這麼纏過我!”
說著,她走了過來就要去抱脖子上的黑貓烏雲,黑貓直接跳下去躲開了邪惡的爪子。
“姥姥!你看!”
姜薄荷非常生氣,虧自己平日裡還餵它們,真是白眼狼!
“烏雲和十六是通靈性的,只有靈性十足的人,才會被他們喜歡。”
老婦人看上去已經有七八十歲了,但是步伐還是很穩健,她緩緩走了過來,坐到了院子裡的藤椅上。
姜薄荷不樂意了:“姥姥,你是說我不夠有靈性了?”
“傻瓜,你是有靈性的,要不然你喂東西,他們不會吃的。不過,他更有靈性。”
老婦人很是寵溺地拍了拍姜薄荷小腦袋,然後朝著何空青揮了揮手:“來坐下,姥姥給你看看手相。”
手相?
站著的何空青懵了,怎麼還有這一出?
“我姥姥是附近看手相最準的人,別人想看,都不一定有機會呢。”
姜薄荷乖巧地從一旁的小木桌上倒著茶水,然後對著何空青說道。
這麼邪乎?
“誒?姥姥你什麼時候沏的茶啊?怎麼剛好合適?還放了三個杯子?”
姜薄荷神奇地發現小木桌上的茶水溫度正合適,還有三個茶杯,驚訝地看向老婦人。
老婦人慈祥地笑了笑:“今天早上起來,就有喜鵲飛過來,我想著肯定是有貴客上門。”
“而且昨晚,烏雲告訴我你要回家,就準備了茶水,房間裡還有一些糕點水果,你去端出來吧。”
姜薄荷乖巧的點了點頭,起身朝著屋內走去,只不過路過何空青身旁的時候,輕聲道:“我姥姥是附近有名的神婆,算得很準的,今天算你走運!”
神婆?
何空青明白了,怪不得覺得這位老婦人說話神神叨叨的,原來是這樣,北方這種神婆特別多。平日裡幫人驅邪或者看墳墓,算卦等等。
對於神婆,何空青一直抱著不可全信,但不能不信的態度。
“姥姥,我……”
“我姓嬴,叫我嬴奶奶也行。”
老婦人指了指旁邊的板凳,示意何空青坐下。
“我還是跟著薄荷叫您姥姥吧。”
何空青輕輕坐在板凳上,心中卻是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感覺,這個嬴姥姥準備了三個茶杯,三個板凳,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說真是算出來的?
“我來了來了!”
姜薄荷今天異常地興奮,火急火燎地從屋裡衝了出來,手裡端著水果還有糕點。
她非常害怕錯過何空青的手相,拉著小板凳湊了過來。
說實話,何空青也挺好奇嬴姥姥能給自己算出什麼手相,他輕輕伸出手到了嬴姥姥面前。
老婦人嬴姥姥將何空青修長的手掌,緩緩放到自己如同枯樹皮的手掌裡,仔細地打量了起來。
這一打量,嬴姥姥就是數十分鐘,這期間不只是姜薄荷,就連何空青也都是大氣不敢出,生怕攪擾了老人家。
終於,嬴姥姥放下手掌,目光緊緊地望著何空青,突然搖了搖頭,然後開口問道:“如果讓你現在說一個字,你第一時間會說什麼。”
字?第一時間?
“三。”
這是何空青最喜歡的字,一生三,三生萬物。
嬴姥姥聽到這個字,臉上浮現出神秘的表情。
“你的命,我看不懂了。”
姜薄荷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自己姥姥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啊,何空青微張嘴巴:“為什麼啊?”
“小夥子,你……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