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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之前的周亦梔也是一名活潑女子。
既然如此,她就可以不必那麼拘著了。
但周亦梔前一秒臉上還揚著笑容,轉身離去的那一瞬間立刻消失了。
之前她就覺得那聞舊眼熟,剛才終於給想起來了。
聞舊,那可真是個神人啊,不僅在周國混的如魚得水,在黎國竟也還是個侯爺。
聞舊,先帝時是兵部侍郎,那時他可不叫聞舊,可是大名鼎鼎的程昱程大人,十九歲考取進士,二十三歲當上兵部侍郎,迎娶定遠伯家的嫡女溫氏,後誕下一子,乳名就叫“阿酒”。誰知沒過幾年,先帝親征戰敗,兵部侍郎不知所蹤,後來,有人找到了程昱通敵的罪證,先帝氣得差點沒一屁股坐在龍椅上沒起來,下令抄了家。
清點人數時,都是齊的,大家都沒懷疑,卻沒想到,還有位公子逃了出來。
周亦梔走到了原來的院子,推開門,發現春蘭已經在等她了。
一看到周亦梔回來,春蘭和春梅就趕緊迎上去,春梅一臉關心:“周姑娘,你沒事吧,奴婢剛剛聽蘭姐姐說你跟將軍好像發生了什麼爭執。”
春蘭也說:“奴婢回來準備找您時卻看見您和將軍在一起,奴婢想著回來等您,就先回來了。”
“我沒事,你們收拾收拾給我搬家吧。”她指了指一旁的幾盆花,“那些花花草草也給我帶走吧,我看著欣喜。”
“您要搬去哪兒啊?”春梅問。
“溫將軍隔壁那間房。”
此話一出,兩人皆是一驚,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周亦梔沒有理她們,自顧自地走進了屋。
她就說溫卿酒怎麼還給她配兩個丫鬟,玉佩做工不凡,他自然也可以看出出處,只是不敢相信,他居然敢藏著她。
她走到梳妝檯前坐下,托腮望著鏡中的自己,心中嘆了一句:“本公主長得真好看。”
周亦梔摸了摸頭上的簪子,起身,:“出來吧。”
半晌沒有動靜,周亦梔繼續說:“蹲在一個女子臥房的樑上,這習慣可不好。”
話畢,房樑上真跳下來一個人。
他一下來就跪在地上,拱手道:“師姐,青川找得你好苦。”
周亦梔:???
熟人在將軍府安家聚一塊了?
見周亦梔沒說話,青川抬頭望向她:“師姐,你不記得我了嗎?”
周亦梔心說:“我記得你才怪了。”
青川:“師姐,我是南故啊!”
周亦梔:“啊?什麼菇?”
青川愣住了,道:“師姐,你不會失憶了吧。”
周亦梔沒想到他給自己找了理由,連忙鄭重其事的點了兩下頭。
周亦梔見他愣著跪在地上,上前扶他:“你先起來吧。”
誰料,青川突然向她打來一掌,她躲閃不及,往後退了兩步。
青川見她沒躲,大驚失色,上前扶她,說:“師姐,你不會連武功都沒了吧,以前若是這一掌,你可以躲開的啊!”
周亦梔沒應,心裡卻在說:“躲屁,突然整這一掌,誰來了都躲不開。”
她還沒找他算賬,他到先哭起來了:“師姐,對不起,我沒想到這些年,你變成了這樣。”
周亦梔連忙安撫他:“沒事,我挺好的。”心裡卻在說,“這孩子挺傻的。”
青川突然嚴肅地叫了她一聲:“雲瑤師姐,那日看你在河中,身上好幾處傷呢,到底發生了何事?”
周亦梔低下頭,釋然一笑:“我不記得了。”
青川:“差點忘了,你失憶了。”
周亦梔:“……”你要是沒什麼事情你就走吧。
她這麼想著,也這麼說了。
青川瞬間聽話:“那好師姐,我就先走了。”
他走到門口,正要開門,突然腳下一頓,轉頭問道:“師姐,將軍知道你身份嗎?”
“他知道吧。”周亦梔想了想,他應該不止知道她是雲風派的,還知道她是周國的。
青川一開門,就看見兩個丫鬟趴在門前偷聽,三人皆是一驚。
隨後兩個丫鬟把青川推了出去,進了門,把青川關在了外頭,還朝他擺手叫他快走。
春梅一進門就說:“姑娘,您是雲風派的人嗎?”
周亦梔點點頭。
春蘭:“怪不得將軍把你帶來府上,原來是這樣。”
周亦梔一臉疑惑:“哪樣?”
春梅說:“將軍不知怎的,一直在打聽雲風派的訊息,找了好多年,結果就找到一個,就剛剛出去的那個,將軍當時救他花了不少心思。”
春蘭接著說:“府中傳聞,那院中桃樹,是將軍幾年前在雲風桃林救下的,當時那雲風桃林不知被誰放了火,不僅林子沒了雲風派一門都沒了。”
周亦梔聽得一愣一愣,心說:“溫卿酒應該是因為周亦梔救過他他才這樣的。”
所以,她倆進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春梅說:“奴婢進來是為了提醒一下您,青川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但實則是個狠人,不然將軍不會把他留在身邊。”
周亦梔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孩子確實挺傻的啊。
周亦梔突然想起來,說:“我剛才不是叫你們兩個在外面搬些花花草草嗎?”
春蘭說:“剛剛將軍身邊的人來說,您什麼都不用帶,他會為您安排妥當,我們也問了他這些花草如何,他說將軍一切都會為您準備好。”
周亦梔點了點頭,說:“你跟溫卿酒說我晚上就搬過去,叫他快點收拾好。”
春蘭點頭應是,領著春梅出去了。
沒等到晚上,下午的時候春蘭就來報說收拾好了。
周亦梔當即搬了過去。
說實話,這側屋確實挺小的,但離大廳近,算了吧,有得必有失。
她擺弄著花草,在等人。
片刻後,有人在敲門。門外傳來溫卿酒的聲音:“姐姐,你睡了嗎?我來看看你。”
“我還沒睡,你進來吧。”
溫卿酒推門而入,看見周亦梔愣了一瞬,道:“姐姐喜歡這些花草嗎?”
周亦梔看了他一眼,嗤笑一聲:“哦,還行。”
她又走到他面前,說:“不過將軍,你給我弄些有毒的花草來幹嘛。”
周亦梔轉頭看向那些花草,一個一個指給他:“鵝掌楸,綠蘿,一品紅……將軍,您莫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難不成因為我佔了您的屋子?”
溫卿酒讓她叫他“阿酒”,她偏不。
溫卿酒突然笑了,眼中滿是燦爛:“姐姐誤會我了,我看這些花好看就給姐姐帶來了,等下我就叫人給撤了,姐姐有什麼喜歡的花嗎,我叫人給你送過來。”
周亦梔理也不理他:“不必了將軍,這屋子這麼小放著佔地方。”
溫卿酒走近她,道:“姐姐不喚我‘阿酒’了嗎?”
周亦梔心說他有病,動不動靠人賊近。
周亦梔直接走開了,給他留下一句:“你走吧,我還有事。”
溫卿酒這次格外聽話,告訴她:“等下晚膳,姐姐和我一同用膳可好。”
周亦梔應了,他轉身離開了。
門外,少年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彷彿回到那年。
那年山花爛漫,他帶著一束花找到女孩,道:“姐姐你看,我給你的花。”
誰知女孩看後臉色大變,連忙把花打落了,男孩眼中一片失落,誰知女孩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見他沒事才說:“阿九你幹什麼啊?一品紅,馬蹄蓮,虞美人,你摘這些花不要命啦!有毒!”
小男孩有些委屈,道:“姐姐對不起。”
“你道什麼歉啊?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不過下次就不準了,很危險的!”
最後女孩摸了摸他的頭,道:“好了好了,不委屈了。”
男孩笑了,彷彿他找了那麼久的花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