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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答案。
戰爭是何其的殘酷，李鵝是知道的，他小時候讀過史書，知道沙場上到處是馬革裹屍。
好大喜功的君王，意氣風發的將領，還有那些寂寂無名的小兵。
史書記載勝者，記載明君，記載忠臣，唯獨那些傷亡最多的底層士兵淹沒在了歷史的長河中，一同被埋葬在了血色裡。
人這一生，往上爬，即使滿地荊棘也往上爬，縱然萬劫不復也往上爬，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可能就是為了能被銘記吧。
“呵呵，我和你說這些幹什麼呢。”女人擦乾眼淚，又變成了一開始風情萬種的模樣，但發紅的眼眶告訴李鵝剛剛的一切都不是夢。
“聊點別的，和我講講招生大典吧。”李鵝岔開話題。
“你這麼關心招生幹什麼，你不會是其他村的奸細吧，姐姐我雖然看上了你，但可沒有出賣村子的意思。”女人巧妙的避開了。
“怎麼會，你就說點大家都知道的，我就是外出太久，想多瞭解一下。”
“那也行，進屋說吧。”
李鵝跟隨女人進了屋，屋內很乾淨，看起來經常打掃的樣子。女人直接讓李鵝進了她的臥室，陳設就比較樸素了，一張雙人床，一個放衣服的櫃子，還有些雜物，靠近床的牆上放著一張弓。
“我丈夫喜歡打獵，這把弓是他最得意的。他要是不會打獵就好了，也不會被當成精英，加入什麼先遣隊。”
“他可能出去的時候就感應到什麼，死活不肯把這把弓帶上，說要留給他兒子。”
“現在好了，他倆解脫了，陰曹地府裡團聚了...”
李鵝靜靜的傾聽著，不知道為什麼，他想到了自已的母親，可能天下的女人當了媽媽後都是一樣的吧。
媽，你在藍星想我了嗎。
“招生大典就在明天舉辦，地點是青雲山，離我們村大概兩個小時的路程。”
“十六歲到三十二歲的人都可以參加，如果成功被選中，就可以進入青雲宗外門。當然，年齡越小進去潛力越大。”
“我聽說過一個小道訊息，招生大典其實並不是活水宗規格最高的入門考核，如果能在十六歲之前突破到二階，就可以參加‘青雲試’，透過的話直接就是內門弟子。”
“附近幾個村子有人參加過‘青雲試’嗎？”李鵝插了一嘴。
“沒有，不然怎麼說是小道訊息，可能是我們天賦太弱了，或者就是壓根沒這個考核，你聽著玩就好。”
李鵝點了點頭，他現在對參賽選手的實力大致有一個瞭解，估計最弱的，都是快達二階的，畢竟十六歲突破到二階可以參加‘青雲試’，那很多人想必都會困在一階大圓滿。十六歲之後再修煉幾年，肯定會突破的。
“去參加的基本都是二魄境入門的人。”女人的話佐證了李鵝的猜想，“能透過的基本也都是二魄境的人，不過上屆有例外，一個十九歲的小夥子一魄境小成，居然狩獵到了很多數量的獵物，執法堂特地還去調查了，懷疑他作弊，結果發現還真是那人自已狩獵的，最後也被錄取了。”
“狩獵？”
“對，招生大典的考核模式就是擂臺賽加狩獵，參加考核的人會互相在擂臺上進行比拼，有三次機會，獲勝兩次的人可以進入狩獵賽。”
“狩獵賽為期五天，期間不允許自相殘殺，進入狩獵賽之後，可以透過狩獵的獵物換取積分，積分排名前五十就能加入外門。”
“原來如此，那你知道上屆第一大概是什麼水平嗎？”
“第一？你打聽這個幹什麼，別告訴我你想當第一啊，看你的樣子應該三十多了吧，別說第一，就算你僥倖進了外門，估計一輩子都晉升不了。”
“我？你太瞧得起我了，就是問問。”李鵝裝作憨厚的撓了撓頭，他的確不肖想第一，但想把敵我實力摸清楚。
知已知彼，百戰不殆。
“第一應該是二魄境小圓滿，十九歲，好像最後被大長老收走為親傳弟子。不過也是小道訊息，活水宗是不公佈排名的。”
“你們村這次參加嗎？”李鵝這次長了個心眼，沒有直接說李大利的名字。
女人不出意外的拒絕回答，直接道：“我們村的事不方便告訴你。”
警惕性還挺強，這次招生大典對李家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李鵝向女人道謝，準備離開。
“李秀，李順天，李平，我，我丈夫和我孩子的名字！”李鵝走遠後，女人突然朝他喊了一句。
原來她叫李秀。
李鵝直接離開李家村，他決定今天就前往青雲山打探一番。
雖然有了夏應雄的豪傑令，但自已目前實力不夠沒辦法離開外域，自已摸索修煉到三魄境太麻煩，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個宗門修煉。
眼下活水宗的招生大典就是一個機會。
當然，他可沒有搶李家村名額的心思，反正名額很多，各憑實力，李大利要是實力不行就算他李鵝不參加也沒機會進外門。
他也不想暴露李鵝的身份幫李家村，首先就是入贅之後完好無損的回來很可疑，他才不會把入贅其實是特訓的真相告訴村民。
他打算，以後這個名額他都獨佔了，至於方法，現在還不是實施的時候。
其次，李家村把他推進入贅的火坑是無奈之舉，他理解，所以不會報復。但要他以德報怨，救李家村於水火，他還沒那麼高尚。
“喂喂喂，現在可以把小爺放出來了吧，憋死我了。”口袋裡的狗蛋已經開始抗議。
剛剛李鵝不放心，害怕狗蛋忍不住插嘴引人注意，直接把狗蛋揣兜裡了。
“在書裡呆那麼久都沒事，裝可憐是吧。”李鵝正好無聊，索性逗逗狗蛋。
“嗚嗚嗚！大壞蛋！”狗蛋拿出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氣勢。
“再囉嗦把你塞書裡！”
狗蛋噤聲，李鵝噗嗤一笑。
在李家村就可以看到遠方驛站的大旗，等李鵝走進店內才發現，自已沒有錢！
“你們這，可以賒賬嗎？”
李鵝厚著臉皮問店小二，人家眼皮都沒抬，慢悠悠的說：“慢走不送。”
旁邊的其他客人倒是有動作，他們朝遠離自已的地方走了幾步，彷彿自已的窮酸味已經燻到他們了。
李鵝悻悻離開。
難道要走過去嗎，也不是不行，問題是自已不認識路。
口袋裡的狗蛋又在不安分的亂蹦躂，李鵝正煩躁著，直接掏出狗蛋就要往書裡塞。
“殺石頭啦！來石頭救命啊！啊啊啊！”
書即將合上的一瞬間，一個小老頭出現在自已面前。
“施主手下留情。”
“你是？”小老頭雖然慈眉善目，李鵝依舊謹慎道。
“我乃這方土地的土地公公，聽到你手中那個小東西的呼救，故而前來。”
“哼，壞人，我不要呆在那個破書裡。”狗蛋從李鵝手中跳了下來，“土地老兒，好久不見。”
“呵呵，你這潑猴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土地用手托起狗蛋。
“說來話長，以後找你嘮。這個小子想去青雲山，你熟悉路，帶我們去吧。”狗蛋一邊說一邊得意的瞥了李鵝一眼，像是在說，我厲害吧！
“最近我管轄的土地動盪頻發，一時間抽不開身。”土地笑著搖搖頭。
狗蛋得意的神情龜裂了，變成了苦瓜臉，要不是競天大陸沒有相機，李鵝真想把他的變臉給他錄下來。
“不過嘛，我有地圖，你們按照地圖走就好。”土地將地圖遞給李鵝，又看向狗蛋，“潑猴，時代變了。”
李鵝偷笑，時代是變了，悟空變狗蛋了。
這可不能怪他，誰能想到一個石片竟然是孫悟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