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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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樾禾到了第二日中午才醒了過來,她輕輕扭動身體,就感覺身子就要散架了一般。

身邊的位置已經沒有了溫度,她環顧一週屋子內空蕩蕩的,映淮也已經沒有了蹤影。

她有些失落的垂下頭,“他是不是還在為我昨晚叫阿環的名字而生氣。”

全身痠痛的她輕輕掀開被子下了床,渾身虛軟的她險些摔了,她稍微緩了一會兒便拿起一旁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仔仔細細的穿好。

她開啟房門便看見土地仙在外面等候,土地仙連忙走上前拿了一碗參湯給樾禾。

“仙子,戰神讓我代為轉告,他還有事先回天宮了,他還讓小仙給你準備了一碗參湯,讓仙子好好補補,仙子快趁熱喝吧。”

樾禾輕輕點了點頭接過參湯,一口氣就都喝完了,“神尊是回季雲殿了嗎?”

“是的。”

樾禾同土地仙道別便要去天宮,準備同映淮解釋解釋,以免他誤會了。

映淮剛剛送走東海龍王,就此下了婚書,他們二人的婚書也同時昭告了天下,送往東海的聘禮也是一箱一箱往外抬,大多數都是奇珍異寶。

映淮對於此事即便不情願但也馬虎不得,不得損了東海的顏面。

往天宮趕的樾禾對於此事全然不知,心裡還在想著該怎麼同映淮解釋。

青沅難得回一次自己的宮殿便得知映淮要迎娶鎏月的事情,還是火急火燎的往季雲殿趕,他得問清楚才行。

映淮本不想見他的,奈何他直接闖了進來,衝進朝雨閣質問映淮。

“師兄,你怎麼可以娶鎏月呢?你是怎麼想的。”

“此事你無需多問。”

“那樾禾呢!”

說到這映淮倒茶的手頓了頓,眼神也變得躲閃,“這關樾禾什麼事。”

“我不相信師兄看不出樾禾喜歡你,我知道你也一定喜歡樾禾,既然這樣你為何還要娶鎏月呢?”

“師兄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你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好不好,你不要這麼做,樾禾已經付出太多了。”

樾禾趕到季雲殿就見到一箱箱聘禮往外抬,樾禾隨便拉住一個仙娥問,“仙女姐姐,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搬戰神殿送往東海的聘禮呢。”

“戰神殿,東海?什麼意思?”

“仙子還不知道嗎,戰神已經昭告三界要迎娶東海三公主了,下月完婚,他們二人當真是郎才女貌呢,我們先走了,還有很多東西要搬。”

這些話無疑就是晴天霹靂在她的耳邊炸開,她望著一箱箱聘禮往外抬,她心底酸澀無比。

她呼吸一窒,瞳孔微震,她滿是不相信的抬腳走進季雲殿。

“不會的,一定是弄錯了。”

她渾渾噩噩的穿過走廊來到朝雨閣外面,聽見青沅在與映淮談話,她頓住腳步站在那裡。

“我沒有苦衷,不要再問了,你出去吧。”

“樾禾知道你要娶鎏月了嗎?”

映淮的意識停頓了片刻,聲音有些暗啞的回答,“我已經昭告三界了,她或許很快就會知道了。”

樾禾的心頭猛然一震,原來都是真的,她眼眶的淚終是抑制不住的往下滑落,她慢慢收緊泛白的手指握著拳頭。

她邁著極為沉重的步伐走進朝雨閣,青沅看是她來了便也不準備多留,先自己出去了。

淚水模糊了視線,她一直望著映淮,她的眼睫狠狠顫抖,心也跟著痛了起來,“你要與鎏月成婚?”

映淮清澈如水的眼眸染了幾分悲苦之色,他沒有看著樾禾的眼睛只是淡淡道,“是!”

他站起身要離開朝雨閣,他怕再這麼下去他就要做出悔婚的舉動了,樾禾立馬抓住映淮的胳膊。

她努力壓住心裡的澀痛,鼓足勇氣的開口問他,“你不是同我說過,你不喜歡她嗎?為何……”

映淮的眼神淡漠,沒有一絲溫度,他頓了一瞬便又決絕的開口,“現在喜歡了,你也莫要再來糾纏我。”

“那我算什麼?你我的那些又算什麼?”

“你算是一個麻煩,你若是因為昨晚的事情耿耿於懷,我會想盡辦法補償你,但是我不想再與你互相糾纏了。”映淮的語氣決然冷漠,卻始終沒有看樾禾一眼,他怕會隱藏不住自己的愛意。

映淮此言無疑是在樾禾的心口狠狠紮了一刀,她小心維護的,哪怕是用要命換來情緣她也在所不惜,到現在就換來一句自己只是一個麻煩,一時間她認為自己在寄月山的那三年竟然只是一個笑話。

映淮輕飄飄的瞥了一眼樾禾便將自己的手扯了回來,樾禾的臉上是悽楚模樣,她身形搖晃。

看著映淮如此決絕的態度,她低下頭自嘲的笑了笑,輕舔自己乾燥的唇。

“既然我只是一個麻煩,那我便不會再來打擾神尊了,我也不會用昨晚的事情來同你要一分一毫,就當做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當做是我不知廉恥,是樾禾逾越了。”

樾禾拖著自己虛軟的身體快步跑出朝雨閣,她現在只想趕緊離開季雲殿,離開這個天宮。

來到殿外之時,梨花老翁就等在門外,見到梨花老翁的那一刻,樾禾再次崩潰的泣不成聲,梨花老翁上前牽著她的手準備帶她回家。

“爹爹帶你回家,不哭了,有爹爹在。”

映淮看著樾禾的背影漸行漸遠,悲傷的眸子又再次垂下,眼底有淚光閃爍,他的嘴裡愧疚的喃喃自語,“對不起。”

鎏月緩緩走了進來,她聽到他們二人所有的對話了,“方才你們提到昨晚的事,神尊可是與樾禾雙修了?”

“是或不是與你無關,本尊既然已經答應娶你,你也應該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要過問我的事情,出去!本尊沒有讓你進來。”

鎏月輕哼一聲,得意的笑了笑,“也罷,她樾禾只能看著我嫁入季雲殿了,你們是不是雙修了也不重要了,我也會守好自己的本分,神尊放心。”

樾禾跟著梨花老翁回到梨林,她的兩眼紅腫,神情呆滯恍惚,她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回到自己的房間,誰同她說話她都沒有理會。

梨花老翁也沒有去打攪她,只想讓她好好靜靜。

她有些悲痛欲絕的重重咳了幾聲,口中也有鮮血吐出,她不以為然的隨便擦了擦便坐在房間的角落裡,燈也不曾點一盞。

與此同時,司命星君的星雲鼎發生了異動,樾禾的星象圖呈現在星雲鼎裡,預示著樾禾正在經歷第一道命劫,並且這一段的星象圖閃爍的光越來越暗,樾禾也必會受到反噬。

樾禾的命在天魔詛咒面前簡直渺小的像塵埃一般,她妄想能夠改變一切,不過就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司命星君的眉頭緊蹙,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終是躲不過了,也是苦了樾禾仙子了,用命換這無比坎坷的情緣,最後卻換來這樣的結局,當真是造化弄人。”

樾禾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好幾日,她誰也不願見,她也好幾日沒有吃東西了,無論白天黑夜她都不曾點一盞燈,現在就好似待在寄月山那三年一般。

不同的是,她此次不哭也不鬧,就這麼沉默寡言,誰也不想理會。

不論梨花老翁在外面怎麼敲門她都是強裝沒事人,讓他們不要為自己擔心。

阿雨得知映淮要與鎏月成婚一事,還在被禁足的她千方百計的要逃出孔雀島,卻被孔雀王逮了個正著。

阿雨十分著急的同孔雀王訴說,“父王,神尊要娶親了,我現在必須要去看看樾禾,樾禾如此深愛神尊,此番我怕她會想不開,我求求你了。”

就連孔雀王也忍不住為樾禾打抱不平的抱怨著,“也是,樾禾多好一姑娘啊,偏偏要娶那勢利眼的東海三公主,真替樾禾感到難過,那你快去快回,不許去找青沅上神,聽見沒。”

“我知道了。”

阿雨馬不停蹄的往梨林趕,她知道樾禾在寄月山那三年受的苦,也知樾禾對映淮的這份情有多堅持,她作為樾禾最好的朋友,此時此刻她必須陪在她的身邊。

阿雨趕到梨林之時,梨花老翁正在樾禾的房外轉悠,他不知要怎麼才能讓樾禾開心,讓她不那麼難過。

阿雨走過去敲了敲樾禾的房門,“阿禾,是我,你讓我進去好嗎?不要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好不好。”

樾禾聽到阿雨的聲音愣了一下,她扯著沙啞的嗓子讓阿雨先回去,不用管自己。

阿雨不想聽,也不可能不管樾禾,她直接開門進去了,她環顧四周終於發現坐在黑暗角落裡的樾禾。

樾禾的眼底烏青,額間的碎髮肆意凌亂,手上的血漬格外的顯眼,晦暗的眼眸抬起看著阿雨,她有些委屈的溼了眼眶,但她還是強壓下了淚意,眼睛溼了又潤,潤了又溼。

阿雨心疼的眼淚直直滑落,她上前握起樾禾的手為她擦了擦上面的血漬,她緊緊抱著樾禾,輕輕拍著她的肩膀,“阿禾,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都是血,我知道你難過,可是你不能一直這個樣子,你想哭就哭出來吧,有我在你身邊。”

這一刻樾禾終於還是再次崩潰的哭了,她咬著牙,不想讓自己發出聲音,嘴唇都咬破皮了還是不肯哭出聲來,她渾身顫抖。

阿雨的心都揪在了一起,“阿禾,我一定要向神尊討個說法,我不能讓你白白難過。”

阿雨站起身要走,樾禾卻緊緊拉著她的衣服不讓她走,她乞求阿雨不要去,淚眼婆娑的搖了搖頭,“不要去,不要去,我求你了阿雨,他說我只是一個麻煩,我不想再給他添亂了,他這麼做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不要去找他,不要去。”

阿雨蹲下身子細心的抹掉她臉上的淚水,“好,我答應你不去找神尊,阿禾,苦了你了。”

阿雨留在梨林陪了樾禾半月有餘,樾禾的心情也變好了許多,至少願意出房間了,雖然吃的少,但是終歸是吃了一些東西。

今日是映淮的大婚之日,樾禾吃著碗裡的菜,卻總是覺得味如嚼蠟一般,她無精打采的看了一眼天宮的方向。

“阿雨,你帶我去看看神尊成婚好不好。”

阿雨給她夾菜的手頓了頓,有些擔憂的勸說,“為何?今日他們成婚,你去看了只會更難過。”

“我想親眼看看,或許我就能死心了,我也不想一直這麼渾渾噩噩的,我想讓自己開心一些,我親眼看見他成婚後,我就要忘了他。”

“也好,死心了也好,我帶你去。”

阿雨帶著樾禾上了天宮,直奔季雲殿觀禮。

青沅極其反對映淮與鎏月成婚,他心裡不痛快索性直接就沒去觀禮,只是自己待在朝允殿。

季雲殿外鋪著紅錦毯,季雲殿亦是遍佈紅綢錦色,房簷廊角以及院內的梨樹上紅綢花高高掛起。

十里紅妝,送嫁的仙娥井井有序的跟著鎏月的身後,仙娥撒下漫天花瓣,前來觀禮的人數不勝數,摩肩擦踵的想看看身著紅裝的新娘。

錦蓋下,鎏月莞爾嬌羞,紅衣素手,一襲紅色嫁衣襯出她桃花般的容顏。

頭上的流蘇隨著她優雅大氣的步伐微微晃動,她認為今日的她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映淮亦是身著紅衣站在季雲殿外迎鎏月,黯淡無光的眼眸始終沒有看鎏月一眼,他眼底還有數日未眠的青黑,下頜線也十分的明顯,這個人看起來沒有精氣神,看著瘦了一圈。

大婚之日他卻是滿臉愁容,沒有一絲喜悅,他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握著鎏月的手進入季雲殿。

戰神映淮,東海三公主鎏月。

喜今日嘉禮初成,良緣遂締:詩詠關雎,雅歌麟趾;

瑞葉五世其昌,祥開二南之化:同心同德,宜室宜家;

相敬如賓,永諧魚水之歡;互助精誠,共盟鴛鴦之誓。

季雲殿正殿座上坐的是啟元天尊與東海龍王,他們緩緩走入正殿,準備行三禮。

樾禾有些踉蹌的走到季雲殿正殿外,她遠遠望著二人身著紅衣的模樣,她還是第一次覺得紅色是那麼的扎眼。

三年前與映淮在琴溪谷牽上定緣紅線之時她也曾幻想過,穿著紅色的喜服,歡歡喜喜的嫁與心上人,過著與常人一般的生活,相夫教子,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人間那個買糖葫蘆老翁的話,她至今還記得,老翁說一定要有一個孩子,這樣日子才有樂趣,卻不曾想這一切這麼快就破滅了。

樾禾以為自己可以坦然的觀禮,卻不曾想,不過就是騙自己罷了,眼淚頓時盈滿眼眶,她每吸一口氣胸口都是抽痛的。

一拜天地。

映淮轉過身便就看見遠遠站在外面淚眼婆娑的樾禾,他的瞳孔微震,心如刀割的感覺撲面而來。

二人兩兩相望,樾禾的心一次次被凌遲,她長呼一口氣,壓抑著自己不讓自己哭出來。

映淮看著樾禾他停頓了許久,鎏月看見不遠處的樾禾,她慌亂的揪著映淮的衣袖,映淮即便心裡多麼的痛苦,他依舊要以大局為重,他還是輕呼一口氣行了這個禮。

啟元天尊見到外面的樾禾,亦是心裡面捏了一把汗,他怕映淮會就此悔婚,但是好在看著還算順利。

二拜高堂。

映淮轉過身去,樾禾終是壓不住口中的腥甜,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她悲痛欲絕的跪倒在地上,阿雨慌亂的抱住了樾禾。

樾禾一時間也漸漸沒了意識,暈倒在那裡。

“阿禾,你這是怎麼了,你醒醒啊。”

映淮聽見動靜終是忍不住轉過身去,就見樾禾的身上沾著吐出來的血,他的心也在這一刻亂了,他要上前去檢視卻被鎏月攔了下來。

“神尊,不可!”

“滾開!”

眼前的一幕被司命星君和正好趕來觀禮的蒼梧看見了,蒼梧下意識連忙上前將樾禾抱了起來,他抱著樾禾離開季雲殿,“長風,去找醫官過來。”

司命星君一眼就看出這是被星雲鼎契約反噬的跡象,他跟阿雨也一同趕了過去。

見樾禾被蒼梧帶走了,映淮再也靜不下心來了,禮還未完他就要離開去看樾禾。

啟元天尊當即就怒斥,“映淮!回來把這些禮行完了。”

“師尊,我已經昭告三界了,所以這個禮不行也罷,三公主早些休息。”

映淮說完便就離開季雲殿,只留下鎏月在那裡。

鎏月恨極了咬牙切齒的怒吼,“神尊!你難道就要為了一個花仙,棄我於不顧嗎!”

東海龍王怒拍桌子,“天尊,這可如何是好!”

“龍王稍安勿躁,小徒頑劣,不過既然映淮已經昭告三界,從今往後鎏月就是季雲殿的女主人了,這是變不了的,龍王放心。”

一時間鎏月被映淮單獨留下前去尋樾禾的訊息也是傳的沸沸揚揚,鎏月暗自神傷的獨自回到二人的婚房。

蒼梧將樾禾帶到自己的寢殿蒼華殿,四五個醫官趕來為她診治。

他們皆是面露難色,幾個人面面相覷,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仙子這個情況像是被反噬的模樣,這個沒辦法醫。”

蒼梧擰著眉看著那些醫官,“反噬?什麼反噬?”

映淮不顧長風的阻攔,直接闖入蒼梧的寢殿,他看了一眼榻上臉色蒼白,嘴唇沒有血色的樾禾,他承認他心疼了,他也慌了,他也就此向眾人承認了他心裡有樾禾。

他直接上前將樾禾抱了起來,不想讓樾禾在這裡多待,蒼梧不悅的阻攔他,“戰神這是做什麼?禮可行完了?既然戰神已然成婚了就莫要犯這種錯誤,以免落人口舌。”

映淮黑著臉冷聲回應,“本尊的事,與你無關,你最好離樾禾遠一點,否則本尊一定會讓你不好過。”

“阿雨跟我回梨林,照顧好樾禾。”

映淮把樾禾帶出蒼華殿,蒼梧也不再阻攔,司命星君也一同跟了出去。

樾禾被送回梨林,映淮擔憂的握著樾禾的手,眼神裡都是他溫柔深沉的關心。

梨花老翁給她診脈似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便將司命星君叫了出去。

“樾禾是不是跟星雲鼎結契了?”

司命星君也沒有對梨花老翁隱瞞,畢竟這是樾禾的父親,他為難的點了點頭,梨花老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扇了自己一巴掌。

“呸,都怪我,我就不該送樾禾上天宮,這傻丫頭真是不要命了,在天魔詛咒面前,星雲鼎就是一粒塵埃,她這麼做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

司命星君亦是十分的懊惱,他愧疚的垂下頭來,“我並不知他二人的情緣乃是天魔詛咒干預,都怪我當時沒有攔下她。”

“不怪星君,此番我還有辦法為樾禾療傷,此後還要看我閨女的造化了。”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樾禾方才醒了過來,梨花老翁沒有將樾禾與星雲鼎結契一事告知映淮,只是說傷心過度氣急攻心才導致的吐血。

樾禾醒了過來,映淮懸著的心也就此放了下來,此時房間內只有她們二人,樾禾看著床前的映淮,她皺著眉下意識的把自己的頭扭開,不去看他。

頭扭朝一邊眼底的淚也隨之滑落。

映淮端過藥碗要給樾禾喂藥,他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樾禾的腦袋,“小花仙,先把藥喝了好不好,喝了不會難受了,你若是不想見我,你喝完藥我立馬就走。”

滾燙的手撫摸著樾禾的頭,樾禾立馬抗拒的坐起身來,避開映淮的撫摸。

“神尊,今日成婚,怎的在此,您還是早些回去的好,是我給您添麻煩了。”

樾禾疏離的語氣,讓映淮不自覺的悲從心中來,他自嘲的笑笑,他似是乞求一般淡淡開口,“也是,我現在也沒有資格關心你,你把藥喝了,我就走。”

樾禾聞言立馬把藥碗端了過來,把苦澀的藥悉數喝完。

向來最不喜歡喝藥的樾禾,今日卻喝的乾脆。

苦澀的藥也沒有她的心裡苦,她面無表情的把藥碗放到桌上,背過身去把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映淮拿出一塊蜜糖給樾禾遞過去,樾禾依舊不為所動。

“這個藥不苦,不用吃蜜糖,神尊早些回去吧,鎏月公主還等著你。”

梨花老翁進來勸映淮,“神尊可否借一步說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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