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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雲來:“黔洲,是孟星瀾的事情?”
溫令儀:“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很快,趙慶家的就帶著一個人進來了。
那人跪在地上行禮,“見過郡主,見過縣主。”
“起來吧,快說說那邊是什麼情況?”
那人遞上一封書信,“啟稟郡主,都在這裡了。”
溫令儀拆開來看,厚厚一疊的紙,她越看臉色越沉。
“怎麼了?”顧雲霜好奇。
溫令儀將信紙遞給她,“你看看,這個黔洲御史的兒子什麼惡事都做盡了,除了會去秦樓楚館,房裡但凡是個女的,就沒有沒碰過的。”
顧雲霜看完直呼,“好傢伙!”
這個黔州御史庶子的後院,除了沒有正妻之外,那真是比起她那個爹也不遑多讓了。
還亂的很,他還不像她爹一樣不能生,十幾年才出兩個戴綠帽子的。
他的生育能力很強,後院每個月都有人懷孕,當然,也每個月都有人小產。
懷上的人很多,被墮胎的人也很多。
甚至還有因為後院爭端被橫著抬出去的。
整一個亂字了得?
這樣的地方,就孟星瀾那傻白甜進去,不用一兩年,人都得折在裡頭吧?
她不理解,“一個四品官的庶子,這麼有錢嗎?”
“回縣主,他的母親是南方鹽商的女兒,嫁妝豐厚,他母親去世後,那筆錢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也正是因為有錢,他後院裡的那些女人才爭寵爭的這麼激烈。
“去孟家,將孟姑娘請來。”
然後她拿出當初溫辭給她的那張單子。
看著上面的官職和基本情況,最後將目光放在寧德沈家。
沈家長子如今是寧德的守城將軍,年二十一,先前死過一個夫人,聽說是異族來犯時,死在了異族的刀下。
一個二十一歲的正四品,很有能力,人品也行。
就是死過一任夫人了,嫁過去是繼室,不過,星瀾過段時間便會成為罪臣之女。
這……
還是得讓哥哥去問問,沈將軍願不願意娶星瀾。
也得問問星瀾,好似之前師兄說的戰事,便會從寧德那邊起。
將來寧德兇險,星瀾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可左看又看,這竟然是最好的選擇了。
孟星瀾很快便來了,溫令儀將事情和她說了一遍。
出乎意料的,她沒有哭,只是沉默了一會兒道:“煩請雲霜幫託人幫我問問沈將軍,不論如何,也還是要沈將軍願意才是。”
相比起一院子的小妾庶子,一個原配生的嫡女,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
而且,相比起只知道逛秦樓楚館,每天無所事事的膏粱子弟,她更喜歡保家衛國的將軍。
即便將來寧德危險,她有可能死於異族刀下,那也在所不惜。
死於家國,比死於後院,不知道要光榮多少倍。
溫令儀知道她的想法後,馬不停蹄地就去找了溫辭。
“大哥,有沒有什麼辦法快點?”
從京城去問,一來一回都是時間,最後沈將軍答應了,迎娶走禮又是時間。
溫辭不緊不慢地給她倒了杯茶,“別急。”
“如今孟家沒多少時間了,如何不急?”
便是她和顧雲霜都察覺到了朝堂上的風聲鶴唳,想來都不用一個來月,孟家就會被問罪。
溫辭:“我早料到你們可能會選沈故,所以一個月前便去信問過了,他願意。
想來聘禮都快到京城了。”
沈故父母早亡,娶誰本都是無所謂之事。
何況娶一個對自己前途沒有阻礙的罪臣之女就可以搭上晉國公府,他會願意的。
果然沒過多久,沈家送聘禮迎親的隊伍就到了京城。
在沈家提親那天,孟母抱著孟星瀾哭的不能自已。
“好孩子,替母親好好兒謝謝建陽郡主。”她此時無比慶幸自己從不攔著女兒交友。
往後即便他們都不在了,女兒有這些好友在,日子也總歸能過的下去。
“娘,我當真不能和你一起嗎?”事到如今,她還是想問問,能不能一家人一起。
她自然知道,嫁給沈家是她最好的選擇,可她真的放心不下家裡人。
孟母:“傻孩子,一起做什麼?一起被流放?還是同家中旁的未嫁女一起,充入教坊司?”
“娘——!”
孟星瀾再也忍不住,抱著人痛哭起來。
“往後娘不在身邊,你一個人要好好兒的。”
“好,我會好好兒的,我會找機會救你們的。”
“不用,你什麼都不用做。”
“娘?”
“此次不知聖上如何判決,若你父親兄弟未死,只是流放的話,在有能力的情況下,才能接濟一二懂了嗎?”
“我知道了娘。”
事出緊急,孟星瀾的婚禮辦的很是匆忙,當時已經沒有多少人敢與孟家來往了。
可溫令儀、顧雲霜、柏雲來等人還是去喝了她的喜酒。
孟星瀾出嫁第二天,孟家就被抄了,滿門下獄。
孟家的事情一度成為京城裡茶餘飯後的談資,可是,很快,京城裡又開始傳顧雲霜的事情。
說她曾被劫匪綁走,沒了名節。
不過這種說法剛有個苗頭,京城裡就出現了一個比孟家的事情還大的熱鬧。
在顧雲霜的謠言有苗頭的第二天,街頭巷尾都在說,逍遙王去逛青樓,後來發現硬不起來。
“天吶,我就說逍遙王怎麼這個年紀了還沒娶親。”
“原來是不中用啊,可我怎麼聽說,他曾求取過元安縣主啊?”
“害,這還不明白,知道自己沒用了,可又看上了人家小姑娘,死也要將小姑娘綁在他那條船上唄。”
“這也太陰險了點吧?”
“前兩天我還聽到謠言說,元安縣主曾經被綁了,莫不是……”
“這不是很明顯了嗎?元安縣主拒絕了他,他就想要敗壞人家的名節唄。”
“是啊,等她名節壞了,可不就只能嫁給逍遙王了?”
“天吶,你這麼一說,我簡直毛骨悚然,這男的也太陰險狡詐了吧?”
“元安縣主也是倒黴,被這麼一個人看上。”
“誰說不是,我就說之前都沒什麼動靜,怎麼突然就有了人家縣主的謠言了,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吶!”
……
“砰——!”
一聲巨響打斷了他們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