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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106、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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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無多時,便隱約間聞得有人在絮絮叨叨,好象朱淑真,又似姞楚楚。厲之華驚得睜開兩眼,但見窗外已晨光熹微,那絮絮叨叨之聲仍無阻傳來。凝耳細聽,聲音原是從荷香房處發來。他雖身受重傷,但聽覺仍是靈敏,那聲音並非是絮叨,而象是在讀念甚麼詩文。但聞“……修女容,要正經,一身打扮甚非輕。搽胭抹粉猶小事,持體端莊有重情。莫要輕薄閒嘲笑,莫要惱怒好相爭。身歪體斜傷體面,拋頭露面壞名聲。光梳頭髮淨洗臉,整潔自是好儀容……”

厲之華聽得想笑,原是荷香起一大早在唸誦《女兒經》,暗想這荷香卻真是好性子,此經若換了雷碧潔或柳兒來唸,那卻妙甚。他反躺了一整夜,身子難受,便側過身來,不料這一用力,傷處竟不再疼痛,反手輕輕去摸,傷處已結了疤,心中甚喜,想掙扎著站起身,可兩腿猛一用力,傷處便疼痛起來,只好作罷。

旭光東射,院裡亦逐漸歡鬧起來,荷香早已止了吟讀。時不多長,只見房門被開,卻是昨日已來過的狗兒。那狗兒進屋便道:“公子可睡好?荷香姐姐讓我今早來幫你起身。”

厲之華笑道:“那太謝謝你和荷香姐姐了。”

狗兒道:“不用謝,莊中只要有啥事需要我們小孩的,大多都叫我去,因我最聽話。”

厲之華笑問道:“你幾歲了?”

狗兒道:“十一了。”說完,拿起手巾要幫厲之華擦臉,厲之華恐怕他把自己臉上的面具擦落,便道:“等會我自己洗,煩你端來一碗水,我先嗽嗽口,然後扶我一把,看看是否能下得床來。”

狗兒依言舀了半碗水遞給他。漱口後,又小心扶他下了床。厲之華只不過是皮肉之傷,沒傷至筋骨,昨晚荷香給的藥又極具靈驗,歇了一夜,已可下床慢慢走動,只是不能蹲坐。

厲之華道:“好了,我已經能下床走動了,你把毛巾溼透了水放在桌上,你就回家去罷。”

狗兒道:“那能成麼?”

厲之華笑道:“沒事的。”

狗兒才道:“那我等晚上再來。”說過,把溼毛巾放在桌上後,帶上房門走了。

揭下了面具,擦了一把臉,剛把面具戴好,荷香便推開門端了菜飯進來,見他已下得床,甚感驚訝,說道:“你怎麼能下床走動了?這鞭打在身上,沒十天半個月根本不能動彈。”

厲之華道:“只不過是些皮肉之傷,不礙緊的,多虧姑娘送的好藥,不然,也難得站起。”

荷香聽了恍然大悟,道:“這藥真得這麼好?上個月,我的手被竹篾刺傷,就是敷的此藥。這藥是小姐賜與我一些的,她說這藥不是一般的什麼金創藥,而是什麼神藥門配製的,專供南山聖教所用,就是有錢也無法買到,我用這藥敷傷沒三兩個時辰,便傷縫成疤,疼痛消隱,可以扭動自如了。”

厲之華聞言暗思:“這藥既是神藥門所配煉而成,卻是比任何傷藥皆珍,雷碧潔既有這藥,看似此莊和魔教的關係十分密切。”想後問道:“你們雷小姐可會武功?”

荷香把飯菜放在桌上道:“還可曾會武功?她的武功可厲害著呢!三五個大男人也別想圍住她,不但拳腳很好,刀法才好呢。那些婆子們所練的功夫,均是小姐傳授她們的。”

厲之華笑著問道:“她是跟誰學的功夫?”

荷香道:“小姐有時跟我家老爺和兩個少爺學些拳術,不過她在四年前就拜了一名師父,學了三年後,她師父因事情很忙,沒太多的時間教她,便讓她回家自己練習,有時隔個兩三月,她師父就來一次,一次要在這十多天,專來考較小姐的武功。”

厲之華又問道:“她的師父是哪一位?”

荷香道:“我也不甚清楚,據聽說是姓刁,在聖教是名香主,其它我就不知道了。”

厲之華暗想:“這位刁香主在魔教的職務比阮金鳳還要小,看似武功也不過稀鬆平常,這雷碧潔的功夫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只是荷香這些內幃丫頭沒見識過真正的武功罷了。”

荷香道:“你吃過飯後應再躺回床上,我還要去繡龍袍。”

厲之華感激道:“還是你先吃,我今早不餓。”

荷香笑道:“那怎成?今早我已經拿回一些碗筷了,再來一個人吃飯也夠使的。”說完,離了房去。

一日三餐兩藥,均是荷香親自送來,那狗兒也時常幫他做些必要的活。不到四日,因有特藥敷治,已早能活動自如,那狗兒也不來了。他只是唯恐其他人看見,不敢走出房去。荷香這幾天日夜不停地刺繡,已把龍袍縫就,唯等著雷碧潔穿上去死了。

這日,厲之華正於床上打坐調息,忽聞房門外足音雜亂,似是向自己房中走來,只聽有人道:“小姐穿上這龍袍可神氣得多了,比真的還象,唯一就缺少這麻臉小子前去幫襯。”厲之華聽這說話之人是惡柳兒,正自驚怕,但聞荷香道:“你這丫頭的鞭法倒是厲害,把他抽得直到現在還不能下床走動,我看還得需幾日方可走動。”柳兒得意道:“我這沒用力呢,我若是計較之人,何需六鞭?兩鞭就夠了。”厲之華聞言,忙地反躺在床上,裝作傷痛未愈之狀。頃刻,柳兒已帶著四五個婆子推門進來。

剛躺下不久,柳兒等人已推門進了房來,荷香道:“你瞧,還是反躺在床上呢。”

那柳兒尖著嗓子笑道:“幾日不見,這麻相公倒變俊了不少,小臉捂得煞白,去了我家小姐,誰敢讓荷香姐姐來伺候照料?就是今日拉你去喂老鷹豹子,你也是福份不小,知了大足。咦,這鋪的還是紫藤,蓋的還是錦緞,真是託到了福地,呆會我家小姐還要封你個官兒哩,混好了以後,可別把我這個官妁恩人忘了。”說完,笑著走近,伸掌在厲之華的臀部用勁拍了一下。

厲之華故裝痛得“哎喲”一聲大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柳兒眼一睜,又嘿嘿笑道:“怎麼,剛說要封你個官當,你就拿了官架子,這幾天倒被荷香姐姐給寵壞了。呸!醜得噁心人!”

荷香啐道:“你這死丫頭瞎嚼甚麼,誰個把他給寵壞了?若不是你,我這幾日不過得清閒無慮?你倒會賣好,給我找份罪受,讓我幾天幾夜沒敢正式地合下眼,居敢還在此處瞎狂。”

柳兒笑道:“喲,你瞧荷香姐姐說的,也忒不近人情,這針黹縫繡的活你不幹,哪個會幹?我若繡的好,還賴讓你繡?誰讓你的手指頭生得細巧呢?至於這個玉面郎君,那是你樂意接來的,可不關我柳兒之系。再說,小妹也不敢與你爭,唯閒看他幾眼就夠了。”

荷香羞罵道:“你這個嚼蛆爛舌根的蹄子,不打不象話。”

柳兒笑道:“好,好,我怕你成不成?還不趕快把你這位貌勝潘安、才愈子建的吳麻子俊相公伺候好,過幾日還要官加三爵哩。”說完,嘿嘿大笑著領群猛母離開。

荷香罵道:“仔細舌頭爛了,遭那雷劈!”

惡柳兒笑道:“不妨,小心著哩。”說完,回頭猛啐一口:“呸,賤貨,別高興地過早!”

荷香轉進屋裡道:“這些人成日間不務正事,把小姐唆誘得越來越不曉事,小姐原先還是挺好的,自從那柳兒來了以後。她才比過去變了樣,有道是黑沙在捏,俱之與黑,此言確的有理。他們今日又讓我再繡三身蟒袍,也不知是給哪位穿的。這十天之內,你就在此處躺著,別隨便去外走動,她們幾人前來看你,不一定安什麼好心。”說完,長嘆了一口氣。

厲之華苦笑道:“生與死就隨它去是了,只是受這群狗賤之輩侮弄實是令人悲怒,能得荷香姑娘入微照料,即使去死,也是不幸中大幸,唯是白白地讓你受了這幾日牽累。

荷香道:“別老說這等客氣話。以我想,小姐這次絕不會傷害你,要是讓她馬上放你,卻是極難。”

厲之華雖料中一些,但還是問道:“既不傷害於我,又不放我離去,那卻為何?”

荷香道:“過去也有外面的少數男子來我們莊,與你一般,都被莊中景物所迷,誤履小姐院中,被賈嫂等一干人擒後,不賞金鞭,便賞銀棍,金鞭還倒好些,打得重點,也不過養它年把月外,傷勢便可痊癒;若刑以銀棍,不被打死,也會把四肢打殘,肢骨盡被敲碎,或丟入野外,或丟入獸園,讓斑豹和兇獒去撕咬。那些人只要見了小姐,俱被她的美貌所動,我家小姐向來高傲,只要她見到不喜歡的男人目懸穢色、情有猥褻之意時,多半以銀棍敲斷腿臂節骨,遂送於鷹獸捕食。這近年來,只有一人沒被小姐的美貌所誘,才造化地捱了十鞭,準備十日後讓他恢復好傷,去做修剪花草的廝活,可不料那人十日後仍是鞭傷未愈,難以走動。柳兒便向小姐說那人素餐尸位,浪費口糧,還說什麼‘寧添一斗,莫添一口’的話,與賈嫂、黃嫂等人把他架拋於獸園,做了猛獸的活獵物。可憐呀,咱平素連只雞也休得敢殺,真不知人家那心繫何物做成的。你雖然也捱了金鞭,卻比那人少了四鞭,況又有極效的傷藥敷治,所以才說你近期內絕無性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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