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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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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綠豆終於玩膩了玩具,爬到玻璃牆旁看向泳池,咿呀呀大叫,小秋把我從座位上拽起來,對於我撒手不管的態度很是無語,現在小綠豆想去游泳,他作為一個大老爺們兒要避嫌,只能由我上陣了。

小綠豆從未見過這麼大的水池,在她眼中就是一片大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此時竟有些畏懼,緊緊抱著我,可又忍不住好奇,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我輕輕拍著她的背說:“寶寶不是很喜歡玩水嗎?你看水裡有這麼多小鴨子,還有小魚呢!要不要試一試呀?肯定比家裡好玩,媽媽在這兒陪著你好不好?”

我給她穿好泳衣,她仍是有些畏懼,把她放進水裡,雙手緊緊抱著我的胳膊,眼中一半是興奮,一半是恐懼,我能感覺到她對我的依賴,這是任何一種感情都不能取代的,讓我很安心,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也是我最大的心理支柱。

好半天之後,小綠豆心中的興奮終於戰勝了恐懼,帶著游泳圈在水裡胡亂踢騰起來,起初玩得小心翼翼,緊繃著一張笑臉,後來就徹底放飛自我了,咯咯大笑,我看她玩得開心,便想出去,游泳室裡的氣溫讓我有些不適應,可是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小綠豆哇哇大哭起來,看著我滿是委屈,沒辦法,我只好站在池邊看著她。

氣溫很高,我脫掉外套,身上只留了一件吊帶,百無聊賴中看到玻璃門外的小秋正望著我出神,令我的心跳猛然加速跳動了幾下,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小秋這才緩過神來,衝我尷尬地笑了笑,把頭扭向了別處。

這是一種很異樣的感覺,不是羞澀,也不是惱怒,心裡反而有一絲小竊喜,游泳館裡的小姑娘都很年輕,與她們相比,至少我是不輸的……只是不能把這種竊喜表露出來,我裝出一副嚴肅的表情,轉回頭看著小綠豆。

小綠豆的確喜歡水,我都待煩了她還在水裡折騰,把她抱出來就哇哇大哭,只好由著她的性子來,等她終於玩夠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上了車之後,沒心沒肺的小綠豆果不其然再次呼呼大睡起來,我身上黏糊糊只想趕緊到家洗個澡,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次瞥見小秋從後視鏡裡看我,總感覺他今天怪怪的,我忍不住開口問他:“你……今天什麼情況?”

小秋的眼神躲閃了一下,好半天之後,他把目光再次投到我身上說:“娜娜,那天我跟你說的是真的。”

我有些不明所以,問道:“你……那天……說的什麼……是真的?”

“咱倆,實在不行咱倆搭夥過日子吧。”

“你別開玩笑了,我是二婚,還帶個孩子,即便你同意,你爸媽也不可能同意。”

“婚姻是我自已的事,我有權利選擇自已的妻子,關鍵是要看你……”

“以前我也覺得愛情和婚姻只是兩個人的事情,可現在我不這麼認為,我婆婆這一家人……感情不是兒戲,婚姻更不是小事,你考慮問題從來都是這麼簡單粗暴,你所作所為所思所想都和一個小孩子沒什麼區別。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嗎?你都不知道‘丈夫’和‘父親’代表著什麼,我憑什麼要和你湊合?我和你在一起沒有安全感,我也受不了你這種小孩子心性、大男子主義,你有從我的角度考慮過嗎?你知道我將面臨什麼樣的問題嗎?你知道你這一拍腦門做出的決定要付出什麼嗎?”

我不知道自已為什麼突然發這麼大脾氣,好像心中有一股怨氣直衝腦海,這怨氣從何而來不得而知,可是這段話說完又有些懊悔,不知道會不會傷害到他。小秋沒再說話,抿緊了嘴巴,我偷偷從後視鏡裡看到他緊皺的雙眉更覺得不安,他只有我這麼一個朋友,我也僅有他這麼一個朋友。

快到家時,小秋終於開口說道:“昨天晚上我出去吃烤串,那店老闆跟我說了一席話我覺得挺有道理的。”

“他說了什麼?”

“人這輩子很短,刨去年少年老生活不能自理、刨去不知道自已想要什麼的青春時期,滿打滿算也就三四十年,在這麼短的時間裡……”

“及時行樂?你不一直都這麼做的嗎?”

“不一樣,反正聽了他一番話之後我感覺自已好像重新活過來了一樣,我現在已經很明確地知道了自已想要什麼,我要開啟不一樣的人生了……”

我並沒有把小秋這一長篇大論放在心裡,我已經對他這種口嗨患者習以為常了,他能做到說的一半肯定早就是人中龍鳳了,我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了笑,可能笑容中還帶著些鄙視與不屑,小秋又看了看我,沒吭聲。

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我曾問過他那晚串店老闆到底怎麼說的,小秋總是以自已腦子笨記不住為由頹唐過去,但想來以兩個猥瑣老男人秉性而言,說出來的必定不是什麼好話。

我想過小秋會做出些改變,但想的都是循序漸進、潤物細無聲式的悄然轉變,沒曾想再次見面時他忽然好像變了個人,不再那麼氣人,也不再開那些無聊的玩笑了,他認真起來的樣子像極了一個成熟穩重的上位者,讓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不過我猜想他堅持不了多久,畢竟秉性難移。

早晨天還沒亮小綠豆又鬧騰起來,測了一下體溫發現又發燒了,自從入冬以來她特別容易生病,隔三差五就發燒感冒,不知道是抵抗力下降了還是氣候的原因,生病事小,關鍵是每次都被她嚇得心驚膽顫,生怕一個不注意被燒壞了腦子。在她額頭上貼了條退熱貼也沒什麼用,等到田姐到了之後我再次向公司請了假,帶她去醫院看病拿藥。

田姐說其實可以不用去醫院,但我始終放心不下,一番折騰下來仍舊是再次重複了一遍重複多次的流程,明知道結果都是相同的,偏偏再去經歷一遍,真是一孕傻三年。

小綠豆每次發燒都是三四天才好,這會體溫降下來了,下一個小時又升了上去,讓我的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忽高忽低,現在就這麼不讓我省心,將來長大肯定是個調皮搗蛋的主。

雖說身體在公司,但一顆心總是掛在家裡,時不時就得開啟攝像頭看看家裡的情況,小綠豆失去了活力,病懨懨地躺在床上,偶爾鬼哭狼嚎一陣兒告訴田姐她很難受,看得我又好氣又好笑,同時也有些心疼,自已的孩子生病,身為母親的我本應該守在她身邊才對……

監控看得次數多了彭珊珊便調侃我已經由一名職場女強人轉變成了一個家庭主婦,我很不喜歡“家庭主婦”這個稱呼,我剛要反駁,彭珊珊走到我身旁拍著我的肩膀說:“作為你的戰友及同事,我有責任有義務提醒你一句,既然選擇出來工作,就得平衡好家庭和公司,這就是女人的悲哀呀!做個男的多好,什麼都不用管,家裡全丟給老婆,做甩手掌櫃。”

我覺得彭珊珊現在已經有了些看破紅塵的苗頭了,這不是一個好的徵兆,於是我對她說:“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樣,你乾脆還是不要找男朋友了,孤獨終老算了。”

彭珊珊聽後連連搖頭說:“那不行,婚還是要結的。”

“那你說找個男人有什麼用?錢自已掙、家務活自已幹、孩子自已帶、房租水電自已交……還不如一個人過得舒坦呢!你要他幹嘛?”

“解決生理需求啊!”

“你能不能有點兒更高的追求?”

“你可是過來人,早就吃膩了葷腥,我可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

我轉頭把彭珊珊上下打量了一番,彭珊珊立即擺出一個性感的姿勢在我旁邊轉了一圈,可我怎麼看都看不出她身上有一絲一毫處女的特質,我很是鄙夷地衝她擺了擺手,我可沒工夫跟她逗悶子,我要開始工作了。沒想到彭珊珊不依不饒,對我說:“你還別不信,沒聽說過越是表現得騷浪賤的女人內心越是純淨嗎?這叫物極必反!”

“那你這豐富的生理知識是從哪兒學來的?”

“書中自有黃金屋呦……”

“網址也沒少收藏吧?”

“你想不想看呀?你如果求我,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兩個。”

“我真懷疑你是個男人。”

正說著,趙雅走了進來,彭珊珊這個小妮子立即換掉臉上猥瑣的表情變得一本正經坐回了工位,讓人誤以為她是個大家閨秀。趙雅扭捏著走到我身旁說:“娜姐,你這個月請了好幾次假……李總問我了……”

“沒關係,你照實說就好了。”

“嗯……李總好像……有些不高興……”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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