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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施寧×夫差燃

Tag:古早狗血\/\/私設如山\/\/前世今生\/\/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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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王燃九年,大敗楚軍於桐柏山,生擒楚王。

楚國君臣為存亡計,獻黃金千鎰,珠寶萬斛,美人百餘名,吳王忻然納取,使楚國一息尚存。

第一折

吳宮,巫山殿,楚國形形色色的美人如游魚貫列而入,窈窕立在王階之下。

嬌花照室,薰風襲人。

墨燃自階上款款而下,徑直走到楚晚寧面前,挑起他的下頜,眼神竟如多年情人隔世再見般霎時盈滿柔情蜜意,激動狂喜之情滿溢而出。

他極力忍耐壓抑,嗓音成了沙,“你……”

彷彿是察覺自已失態,墨燃驀地閉嘴,他不再說話,只是牽著楚晚寧的手,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與他一同坐在了王座之上。

絲竹笙管起,筵席酒宴開。

第二折

夤夜,巫山側殿,王燃寢宮。

任由那些破碎凌亂的吻落在身上,楚晚寧喘息著看向近乎失了神智的男人,問道:“那麼多好看的人,王上緣何……偏偏選中了我呢?”

墨燃抬起頭,眼裡愛意絲毫未減:“他們哪有你好看……”

復又去啃噬他的唇,水光淋漓地注視他的眸子,用楚音吟哦道:“滿堂兮美人,忽獨與餘兮目成。”

隨即又被愛意淹沒,天旋地轉間,男人的唇吻在了眉心上,只聽他略有些遺憾的聲音道:“只是這裡……少了些什麼。”

楚晚寧的眼睛倏然睜大。

第三折

楚國來的美人近些天可謂寵冠吳宮,王上日日留宿不說,更是時時刻刻將其帶在身側,片刻不離。

只是至今未言名位。

“為什麼待我這樣好……你難道不懷疑我是楚國之間嗎?”楚晚寧忍不住問道。

近些天外面的蜚語流言已經漫過了天,盡是說楚晚寧是楚國特意派來迷惑王上顛倒吳國的間者妖孽。

眼前流雲霧靄樣的發纏繞在指尖,墨燃心情極好,聞言眼神染上一抹幽深:“誰在你面前嚼舌根了?別聽那些人胡說,他們享著俸祿不做事日子過得太舒服了,整日彼此傾軋,如今你來了,看不慣你奪了他們在王面前的寵罷了,難道你一人之力,還真能傾覆吳國天地不成?”墨燃嗤笑:“本王又不是傻子。”

旋即又有些認真道:“就算你真是楚國之間,又怎麼樣?”纏住楚晚寧的脖子,烙下深深一吻,“你在我身邊就好。”

第四折

墨燃還是喜歡摟著楚晚寧,將胸膛與他緊緊相貼,頭倚在楚晚寧的肩膀上,墨燃閉著眼睛,睫簾深深下幻夢閃過,他吐息,有些懷念,有些痴迷,又似坦言,在楚晚寧的耳邊輕輕道:“從小到大,我一直在做一個夢,夢裡有一個人,穿著白雲一樣的衣裳,戴著高山一樣的玉冠……”

楚晚寧睜開了闔著的眼皮,眸光若有若無的落在一側的墨燃身上,只聽他繼續道:“夢裡我與他彷彿認識了許多許多年,我們一起吃香甜的花糕,縱馬馳騁在無際的春野上,清風拂過,我們還互贈玉佩定情,互許生死,他身上有極好聞的棠花香……我記不清他的模樣了,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妻子。”

說完又在楚晚寧頸側深深一嗅,“你身上有與他一樣好聞的花香。”

“從我見到你的那天起,我再也沒做過這個夢。“

楚晚寧眸光黯淡了幾分,若歲將遲暮,不發一言。卻見墨燃不知想到了什麼,起身下塌,走到案几前,將毛筆潤了潤,又沾上些許硃砂墨水,舔去多餘硃紅,提筆臨近楚晚寧額間眉心處。

楚晚寧一驚:“墨燃……”

“噓,別說話。”墨燃柔聲安撫,持筆舞動起來,纖毫拂弄,彷彿鴉羽輕撓,又似微風緩步,情人間最親暱的吻落在上面,心跳都驟然沸騰。

“好了。”墨燃棄筆,俯身端詳片刻,笑的眉眼彎彎,梨渦淺淺,“就是這樣,添上這朵海棠花,一切就一模一樣了!”

“和夢裡一模一樣!”

看著墨燃欣喜如斯,楚晚寧微微扯動嘴角,擠出個勉強的笑來,背後十指卻緊緊攥著衣袖。

第五折

在墨燃為楚晚寧斥豪資舉民力用無數珍寶堆砌建造的安寧宮內,來了位不速之客。

“大業將成,復國不遠矣。”華碧楠拊掌得意道:“我說他會喜歡你吧?”

楚晚寧微眨睫羽,神色輕動。

華碧楠走到他面前,手指於空中描摹他面容的輪廓,似是迷戀,“如此姿容,便是我也….墨燃又豈有不愛之理?”

如毒蛇在暗處吐著寒冷鱗光:“一旦淪陷,終至亡國滅族,如夏之妹喜,商之妲已,誰也逃不過這命!”

至始至終,楚晚寧仍舊不置一詞,華碧楠有些奇怪的看著他,“你該不會.對他動心了吧?”

“還是心懷不忍?”

楚晚寧將目光移向別處,身體竟有些顫抖。

華碧楠提醒道:“別忘了你的出生,你的姓氏,你的國民,你真正的王上,你來到吳宮的初衷。”

“我……不曾須臾忘記。”

第六折

吳王燃十二年,吳軍于越交戰於陰山,墨燃親率士卒,激鬥七天七夜。

前線戰事灼熱,後宮爭鬥不休。

墨燃走的第五日,王后宋秋桐帶著浩浩蕩蕩一行人闖入安寧宮,以莫須有之罪名,下楚晚寧以重獄。三天生死未卜,王后施以重刑,墨燃留下的親信快馬越八百里相報。

墨燃連夜做好周全部署後,即刻返宮,跑死了五匹馬。

日夜兼程趕回來,墨燃衝進水牢,見到的,卻是血人一般的楚晚寧。

幾乎目眥俱裂,怒火與心痛一齊如海潮狂嘯,山石崩裂。

弄不清他身上究竟有幾處傷,墨燃慌忙將楚晚寧抱回安寧宮,急宣太醫來診。

至於宋秋桐,被墨燃用吃人般的目光瞪了片刻,當即下令軟禁。

“怎樣?可有大礙?”

“這……手骨,腿骨俱受重創,鞭痕上百……”太醫顫顫巍巍道。

墨燃聽到這裡已經是要噴火,目光如利劍出鞘,眉宇陰霾成川。

太醫繼續道,“王后似還……下了毒,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王上,若不及時服下解藥,恐其性命垂危啊!”

“瘋婦……”

“瘋婦!”墨燃恨得咬牙切齒,“這個婦人瘋了!竟然敢做下這種事!去告訴她,馬上交出解藥……否則本王戮她全族!”

狠狠丟下這句命令,不料寺人去又復返,哭喪稟道這毒解藥已毀,楚晚寧只能等死。

墨燃愈發狂躁,將眼前珠玉寶器通通損毀,又下令將宋秋桐送入水牢,施一切她所施之刑,好叫她親歷一番人間煉獄。

又下令廣貼布告,尋求天下名醫,有能治者,賞百金封上大夫。

如此半日,還是不見絲毫轉機,楚晚寧卻已氣息如縷,命比夕陽。

墨燃眼睛都熬紅了,彷彿他受此折磨一般,他抱住楚晚寧,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喂著藥,喂不進了,就自已先含著,再唇齒相貼,緩緩渡給楚晚寧,讓他喝下去,續片刻命,搶得一線生機。

“晚寧……晚寧……”

墨燃一聲一聲呼喚著,不自覺帶了些顫音,“我回來了,你看看我,我回來了,是我不好……是我的錯……你再看我一眼好不好?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了,我再也不走了……你睜開眼再看看我……”

墨燃貼著楚晚寧的額頭,感受他爐火一樣升高的體溫,急得手足無措,只能繼續執拗道:“你說過你永遠都在我身邊的!你說過永遠不離開我的!你說過除非天地崩塌,否則我們永遠在一起的!你說過的啊……”

昔日情景彷彿還在眼前,軒窗日照下,楚晚寧笑語吟吟,鄭重對他許下古老的自誓之詞:“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第七折

或許蒼蒼上天有靈,或許楚晚寧命不該絕。

墨燃悲痛無極之時,楚國獻上了傳說中的隨靈珠。隨靈珠者,天地所生,使亡魂返陽,使白骨生肉,世間瑰麗奇特莫過於此。

華碧楠如是道。

然也果如傳說所言,楚晚寧傷愈速度驚人,僅僅半月,體內毒素盡清,行走坐臥如行雲流水,無一處阻礙,半分傷疤也未曾留下,甚至更甚以往。墨燃總算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就該著手處置宋秋桐了。

廢其後位,處湯鑊之刑。——宋秋桐受盡折磨後在牢獄中接下這樣一份王詔。

她自然是不甘心的。

“王上,你瘋了!我是你的王后啊!他不過區區一個楚國貢品,任人玩弄洩慾的(鑾)寵!無名無份的賤人!你竟然要為了他廢棄我!你瘋了!我父親不會同意的……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墨燃的眼神已經如看一具屍體一樣冰涼地看著她了:“從今天起,他將會是我的王后,我永遠的、唯一的妻子。”

“至於你父親……”墨燃輕笑,“你以為本王會放過他嗎?”

在宋秋桐驚愕的目光下,墨燃拂袖而去。

“哈!哈哈哈……我會詛咒你們的!墨燃!我會詛咒你!我的眼睛終有一天會見證吳國的滅亡,你的剛愎自用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讓後世的人都看看啊……看看昏君的下場!”

安寧宮內,墨燃用與方才截然不同的溫柔眼神看著楚晚寧:“我說過,你會是我的妻子。”

“以前,是在心裡,現在,世人皆知。”

楚晚寧動容:“王上……”

“不是早就說過了嗎?你只許叫我墨燃,叫我的名字。”

他知道,他只是愧疚,墨燃的好壓的他喘不過氣來,可他真的要選擇他而放棄楚國嗎?

楚晚寧眼裡一閃而過的愧色被墨燃得見,他還當是宋秋桐之事,安撫般吻過他的眼睛:“愧疚什麼?我的王后就該是你,宋秋桐是她自尋死路,這些年吳國後宮死在她手上的妃妾不知凡幾,她罪孽深重,以前尚顧念她父親幾分留她後位,如今她竟然敢把手動到你身上……”

墨燃說到這裡還是不免恨聲,楚晚寧用手拍了拍他,示意都過去了,他沒事。墨燃方回過神來,一把將楚晚寧摟在懷裡,“我決不會再讓你出事了…..安寧宮內,我保你一世安寧。”

吳王燃十二年,歲暮,王廢宋氏而改立楚晚寧為後,同日遣散眾妃,賜珠寶金飾使其歸鄉,朝野譁然。

第八折

吳王燃十五年,原王后宋秋桐之父,吳國太宰,攜吳國臣子共四十九人,血諫吳王。

“諸卿這是勸諫,還是逼宮?”

巫山殿前烏泱泱一群人,口言大義,氣勢凜然,非殺楚晚寧不可。

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

吳祭祀進言:“臣觀熒惑之星將近,我吳國恐有戰亂,懇請王上廢后而殺之,否則災厄不能解也!”

“天象之說奇詭,今天移到吳國,明天說不定就在楚國,難道本王竟要為了這樣的無稽之事殺掉心愛之人嗎?”墨燃嗤之以鼻。

“王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楚國之人豈可相信?請王上為江山社稷計,除異族,保國祚!”太宰言辭咄咄。

“笑話,他一人之力,本王坐擁江山,如何撼動?縱血為異族血,可人是吳國人,他在吳六年,本王從來沒看出他有什麼異心!”墨燃寸步不讓。

“王上執迷不悟,我吳國社稷將危!”

“危言聳聽,本王看要亡我社稷的人就是你!你女兒不安分,戕害嬪妃,你這個做父親的也要攪亂朝堂!”

“來人,告訴太宰,從他家裡都搜出了什麼好東西!”

帛書竹簡,刀槍劍戟,甲冑鐵盔,幾個內侍一筐一筐地抬上來,吳太宰的臉已蒼白如冬。

“與齊魯之臣私通魚書三年之久!太宰不訪解釋解釋,都談了些什麼啊?”

“囤積軍械,太宰又是想向哪裡發兵呢?”

吳太宰終究還是落得與三年前他女兒一般的下場,墨燃以謀反之罪夷滅三族,宋氏從此無存焉。

第九折

吳王燃十六年,吳國發兵攻伐齊魯兩國,依舊是墨燃親征,不過這一次,因為不放心楚晚寧,他把他帶在了身邊。

即使前朝後宮那些攻訐他的人他都清肅一空,可他還是不放心,總擔心有漏網之魚,趁他不在刺殺楚晚寧。

他再也受不起那樣的痛了。

後來墨燃每每做噩夢,夢到水牢情景,總是汗溼幾重衣料,口中喃喃自語,不是呼喚楚晚寧,就是說“我不會再讓你死在我面前了”的痴話。

楚晚寧這時在他枕側就會將心跳貼近墨燃,讓他時刻感受到他的生命還是鮮活的,來撫慰他夜夜不得安眠的夢。

七年了,他們日夜相伴,度過生死,他早已不再糾結他是否是墨燃年少綺夢中的那個人,甚至與楚國的書信來往也漸漸蕭疏。

墨燃給他的愛足夠的多,他了然他的眼裡心裡真的只有他。

他不想再做間者——墨燃答應他不會滅楚國,還放了楚王,善待楚地子民,他覺得他的使命已經完成了,他不想做亡吳國的罪人。

可是華碧楠還沒有放過他,可是楚王仍然在逼他,可是墨燃的夢裡為什麼要叫別人的名字?

——又一次噩夢,楚晚寧將心臟貼過去,卻聽墨燃不安躁動,喊到“玉衡君!”

那是誰?那個他夢裡的人嗎?楚晚寧想到他們初見傾心也是因此,就不由泛起了苦水。

作戰的三個月裡,楚晚寧似有心事,憂心忡忡,墨燃擔心他,幾番詢問,楚晚寧終於有些彆扭地吐露了出來,墨燃一怔,失笑道:“他就是你,你就是他啊。”

看著楚晚寧將一雙鳳眼睜得輪廓都飽滿了,墨燃笑了半晌,然後鄭重地扭過他的頭,當著楚晚寧的面,用隨身匕首在手心劃出一道血口,再將血塗抹到下唇。

豔色的血讓他本就俊朗的面容更添瑜彩,月光下更是俊美無儔,墨燃手指皓月,血跡嫣然,一字一句道:“明月為證,今夕歃血昭誓,我墨燃,此生此世,永生永世,眼裡心裡唯你一人,倘有違背,必叫我斷手剜眼,不得好死。”

楚晚寧連忙捂住他的嘴,墨燃趁勢捉住他的手,笑道:“現在晚寧可信了?”

楚晚寧臉頰早就霞光妍染,聞言再不肯答話。

墨燃無奈看著他,覺得楚晚寧真是時時刻刻都能輕而易舉勾起他的慾望,於是從容親了下去。

“你若真不喜歡這朵棠花,就洗去吧。”

楚晚寧從濃重的親吻裡,又淌過一片蜜糖。

第十折

吳國自齊魯鳴金收兵,並沒有討得太大便宜,將士傷亡過半。

屋漏偏逢連夜雨,楚國沉寂了八年,此刻吳國內憂外患之際竟然揭竿而起,一舉攻下五十餘城,兵臨吳都姑蘇城下,吳國將滅。

安寧宮內,墨燃連日操勞兩鬢竟添白髮,楚晚寧不忍,他內疚道:“都是我,竟然沒有發覺吳宮內有楚國密探……是我害了吳國。”

“這怎麼能怪你。”墨燃搖頭,“各國密探防不勝防,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盡數查出,吳國有今日,皆是因為我窮兵黷武,連年征戰,致使國庫空虛,難御外敵。”

“可當初你若不是因為我,早早滅了楚國,今日就不會……”

“沒有楚國,也會有齊國,魯國,周國,這更不能怪你。”

墨燃將責任攬過,嘆息作最後之言:“國之興亡在一國之君,在社稷之臣,君主聖明,臣工賢德,則國之將興;君主昏聵,臣工諂媚,則國之將亡;天命不予我,祖宗不佑我,以至今時今日吳都城破,黎庶罹難,為之奈何?

“只是晚寧,我放不下你,捨不得你……”

“如今安寧宮恐也難再安寧了,我為你準備好了死士與金銀,如果楚王顧念你對楚國有功不為難你倒也罷了,若是他忘恩負義……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的事情。”

楚晚寧驚恐地看向他,觳觫道:“你在說什麼……”墨燃捂住他的眼睛,耳邊兵戈之聲作響,怕是楚國已經攻進來了,他有些懷念道:“你以前總想楚國的雲夢澤,現在可以回去好好地看一看了……”

“不……”

楚晚寧看不到他的臉,總有些心慌,他慌亂道:“你陪我……我們一起去……”

“晚寧……”

再次睜開眼睛,眼前已是血紅一片,墨燃大口大口吐著鮮血,四肢癱軟在地上。

楚晚寧去抱他,可是被墨燃推開了,“你走吧,走啊!”

他從來沒有這麼大聲跟他說過話,楚晚寧幾乎是哽咽道:“你是不是服了毒?你告訴我,解藥在哪?我救你……我可以救你的……”

他翻遍安寧宮每一寸土地,物事到處零亂,墨燃以前給他搜尋了無數珍藥草石,治病的,救人的,外敷的,內服的。

他把這些都找出來擺在墨燃面前,一瓶一瓶地向他指認:“是不是這個?還是這個?你告訴我啊墨燃……”

可當他慌忙將藥丸塞進去的時候,墨燃已經沒有氣息了,心跳停止,可是體溫還在,楚晚寧緊緊擁住他,就像以前無數個墨燃抱住他的時候,將體溫源源傳遞給他,彷彿這樣就可以留住歸人。

安寧宮的門開了,是華碧楠。

楚晚寧看也沒看他一眼,失神般繼續抱著墨燃的屍體。

直到華碧楠拿劍走向墨燃。

“你要幹什麼?他已經死了!”楚晚寧擋在墨燃前面,阻斷華碧楠的路。

“當然是割下他的頭顱,獻給我王。”

冰冷如霜刀,一字一字都在凌遲楚晚寧的心,他情知難以阻止,勉強壓下悲傷,道:“你先出去,給我一個時辰,容我與他……作最後告別。”

華碧楠思索片刻,想楚晚寧事到如今也做不了什麼,便帶兵撤離。

一直等人都走了,楚晚寧才流下壓抑已久眼淚,他最後吻過墨燃的臉,像幾個月前那個夜晚墨燃對他指月為誓,輕聲道:“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

吳王燃十七年,吳都城破,血光沖天,王與後同焚於安寧宮,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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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寫的時候思維有點跳脫,不知道你們看會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因為之前奇妙的發現西施寧與山無稜的關聯,於是就微微聯動了下,所謂前世,也就是山無稜的故事吧,其實算個平行時空,裡面有些設定就一起用了……

“滿堂兮美人,忽獨與餘兮目成。”——楚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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