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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陽也知道這是長春真人在考驗他。
徐陽很是討厭今天所見馬三公子馬望博與管事李福的虛偽醜惡的嘴臉，
然而他不得不承認別人能隨機應變。
如果關鍵之時連話都不敢說，不會說，光是老實淳樸又有何用？
機會如今就擺在他面前。
徐陽穩了穩心神，而後看了一眼桌上的那本皮書，又看了看長春真人。
長春真人面露和藹微笑，眼中有著一抹鼓勵之色。
徐陽明白，這些天以來，長春真人與他說那些有關修真界的事情，並不只是給他講修真界的趣聞或者故事。
“晚輩有一個想法，會不是紅袖宮的一種暗示？”
如今徐陽能在長春真人與廣成道長面前自稱晚輩。
便是因為這些天相處下來，長春真人與廣成道長已將他當晚輩一般。
若不然他一個卑微的鄉下泥腿子是沒有資格稱晚輩。
徐陽的話讓長春真人與廣成道長相視一眼，宮九則是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長春真人微笑點頭，示意徐陽繼續說。
得到長春真人的肯定，徐陽就繼續說 ，若是得不到長春真人的認可，徐陽會立刻閉嘴，何為察言觀色，這便是察言觀色。
要是他的猜想得不到長春真人的認可，他說得天花亂墜也是胡說八道。
那樣只會讓他如同譁眾取寵的跳樑小醜一般，只會顯得很是愚蠢。
“這本丹方為當初修真第一宗門丹陽宗的丹方，聽真人，道長，還有宮九說，如今我大明修界煉丹第一宗門也是紅袖宮。”
“紅袖宮已是在我大明修真界千年實力第一。”
“雖然晚輩不知道當初的丹陽宗是如何被滅，但肯定是紅袖宮得到好處。”
“而且這本丹方古籍是以羊皮或者某種獸皮所作，定是非同一般，不會只是普通秘籍。”
這一點，徐陽也是此刻才想明白，為何一本書也有靈力波動。
並不是因為這本書是古籍，也不是因為是羊皮，更不會因為是修真秘籍，因此很有可能是用某種靈獸的皮做成。
“能擁有這等秘籍之人或者說是勢力無疑是紅袖宮。”
“若是其他人或者勢力獲得，又豈不會將封面的丹陽宗丹爐標記給撕掉與掩蓋，或者重新抄錄。”
“如今能有丹陽宗這等秘籍作為戰利品收藏的也只有紅袖宮。”
“李福或者說是馬家李家能有這等之物，或者說能得到這等之物，馬家李家也就不會二百餘年依舊只是一個鄉下鎮上的勢力。”
“即便能得到，對馬家李家而言也將會是燙手山芋不敢留，更是不敢讓人知道。”
“而且方才，真人與道長都說了事關紅袖宮，晚輩就算是再愚鈍，但晚輩只要不聾，也會知道是紅袖宮。”
長春真人與廣成道長再次相視一眼，而宮九則是對徐陽微微點頭。
接著廣成道長笑道：“既然你知道背後是紅袖宮，你可知紅袖宮這般意欲何為?”
徐陽聞言苦笑，若是之前他有投機取巧的成分他認了，畢竟長春真人與廣成道長之前的談話也沒避開他與宮九。
但要是說紅袖宮想要幹什麼，他怎麼知道？
但當看著長春真人讚許的目光，徐陽知道這才是長春真人想要他說的。
“如今此地，最值得紅袖宮之人關注與有想法的，無外乎飛雲地宮而已。”
“紅袖宮既然已經表明身份。”
說到這，徐陽想了想，有些不確定說道：“紅袖宮如此遮遮掩掩，又讓我們被困飛雲村半個月，恐怕是紅袖宮之人已經提前探查地宮並沒有討好。”
想到李福聽說長春真人明天就要去往飛雲峰，比計劃提前了三天，難怪李福的臉色會那般難看，這是因為拖不住半個月。
李家兄弟被採補以及那個神秘勢力肯定是紅袖宮之人所為，修煉採補功法不正是紅袖宮所擅長嗎？
然而徐陽此刻卻是無比憤怒，採補李家兄弟也就算了，為了拖住他們，這些人居然喪心病狂使用瘟疫。
學富五車不等於人品，出身高貴不等於高尚，強大也不一定就代表正義，從來有的是為了目的與利益不擇手段而已。
想到長春真人之前與他說過的話，徐陽暗自嘆了口氣。
長春真人看了看桌上的丹方古籍，而後對徐陽點頭說道：“這本丹方古籍，是用一種名為和睦獸的靈皮製成。”
“雖然和睦獸不是什麼太過珍惜的靈獸，卻是能與各種靈獸和睦相處，因此而得名。”
說到這，長春真人搖了搖頭說道：“縱使和睦獸能與兇殘的靈獸相處，但與人相處還是擺脫不了被剝皮的命運。”
“用和睦獸靈皮製成的靈皮書，有著與玉簡一般的功效。”
徐陽從修真記文裡知道，玉簡可以儲存拓印功法秘籍，比書寫方便而且能儲存長久更能保密。
除非有靈力否則無法檢視玉簡。
這也是為何世俗，即便流傳有修真功法秘籍，也多是一些紙質低階功法秘籍，卻是少有高深修真功法秘籍的原因。
“貧道雖然已不能使用修真靈力，但對方已經用這靈皮書表明身份。”
“我們這次地宮之行，或許會有紅袖宮的修真者參與。”
若是前些天，徐陽聽到修真者肯定會很高興。
然而如今，徐陽知道了更是親身經歷了瘟疫之事，徐陽不會天真認為與修真者一起他們就能高枕無憂。
若來人是長春真人當初修行所在的太上劍宗，或許還會念及香火情分，不會太過。
而紅袖宮，而且還是行事如此不計凡人死活視凡人如螻蟻的修士，絕不是什麼好事。
徐陽更不會蠢到讓這等修真者幫他檢查靈根，萬一因為他有靈根把他給採補了，那他豈不是自尋死路？
廣成道長看著桌上的靈皮書，神色有些緊張，滿是擔心對長春真人說道：“若是此事被執法堂知道……。”
長春真人只是淡然一笑：“若是能徹底消除飛雲地宮裡的瘟毒，還一方百姓與後世子孫安寧，貧道問心無愧。”
“既然修真界忙著勾心鬥角，無暇顧及這等只不過會死些凡人的小事，我們又何須墨守成規？”
雖然徐陽不知道修真界如今的格局形勢。
像是飛雲地宮這等對凡人而言有著生靈塗炭威脅之事，對於那些高階修真者而言，也只不過是舉手之勞。
然而就如同鎮上有醫館，縣裡有好的大夫，府城有名醫，京城更是有御醫，可是為何還有那麼多窮人活活病死？
若是沒關係，沒門路，更是沒錢，跪死別人門口也無用。
即便紅袖宮之人不是什麼好人，卻是能除掉瘟毒，若他是長春真人，他又會如何去選？
看著桌上的靈皮書，徐陽知道，這便是長春真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