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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同桌扶不挺好的嗎?”徐延說是這麼說,還是把肩低了下來,把陳燼南的一隻手臂扛了起來。
“廢話這麼多?你要不樂意這五百米我自己蹦回去。”陳燼南沒由來地心煩意亂,像個刺蝟一樣,話裡全都帶幾根刺。
“好好好,不廢話不廢話,是不是你同桌惹你不開心了?”徐延斜著眼看付白城,特意露出不和善的表情。
付白城對視了一下,把頭偏到一邊去摸了摸鼻子。
“不廢話的話就別聊這些,你繼續吐槽英語老師吧。”陳燼南只想快點回家。
“英語老師真是躺著也中槍。”徐延收回兇狠的目光,帶著陳燼南走了起來。
“你還不回去?”陳燼南迴頭看跟在後面的付白城,“待會他們喊人來堵你了。”
付白城點了點頭,到大馬路上打計程車了。
回去的路上徐延稍微問了一下陳燼南的傷勢,之後問他家還有沒有云南白藥之類的,陳燼南依稀記得還有。
回到家裡,老媽還是熟悉地躺在沙發上刷著短影片,音量開到最大,陳燼南開門的時候看了他一眼說寶寶回來了啊,彷彿昨天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陳燼南很欣賞老媽這一點,沒心沒肺的,而自己現在長大後也學會了這項技能。
“嗯,家裡的雲南白藥噴霧在哪?”陳燼南問。
“不知道啊,你自己找找看吧。”老媽刷著短影片,頭也沒抬一下,完全不關心自己兒子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陳燼南一邊找噴霧劑一邊問,“媽,家裡沒熱水了,我上次給你的錢你交了嗎?”
老媽裝作沒聽見。
陳燼南找了半天沒找到,掏出手機給徐延發了條訊息。
火盡:明天帶你家雲南白藥來學校。
徐延:我就是沒有才問你家有沒有的。
徐延:你可以找點冰塊敷一下。
陳燼南收起手機,去冰箱的冷凍箱摳了些冰渣,坐到沙發上冷敷傷口,“媽,以後你要再拿著交天然氣的錢去打牌,我就自己去交了。”
“不是月底了嗎,那死人過幾天就要再打錢過來了,廚房裡有熱的快不能用嗎?”老媽大聲喊,讓自己的聲音可以蓋過短影片的音量,“你還管起我來了,你怎麼不去管管那個死人?你去跟他說一個月這麼點錢少了……”
陳燼南後悔開口了,起身離開客廳,在身後老媽罵第五聲死人時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關了門。
等到外面沒什麼聲音了,他出去到廚房拿熱得快燒好了一桶水,又在燒第二桶水的時候把澡給洗了。
洗完澡出來,老媽躺在沙發上睡覺,他過去搖了搖她,說水燒好了,洗完澡再睡。
老媽迷迷糊糊地答應了,翻了個身沒了動靜,陳燼南也沒再管,拔了熱得快回臥室睡覺了。
躺在床上,很安靜,一安靜陳燼南就忍不住胡思亂想。
陳燼南帶上耳機,把音量調大。
清早徐延在樓下接他,陳燼南把手搭他肩上,問:“你考不考慮買一輛單車?”
徐延扛著他走,“怎麼問這個,我爸媽說大學再買。”
“我只是突然在想,要是有單車我們就不用幾步路走一分鐘了。”
徐延拍拍胸脯,“怕我嫌麻煩?沒事,都哥們,你把給你遞情書的學妹介紹給我就行。”
陳燼南露出有你這哥們算我倒黴的嫌棄表情,“你要沒有單車的話,我覺得計程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拐這麼大彎就想坐計程車?”徐延反應過來,冷哼了一聲。
“你要不來接我,我今天也肯定是打車去學校的,你來接我不代表我願意像個傻子一樣,被你扶一路半個小時都到不了學校,你這屬於是自我感動了。”陳燼南說著向大馬路上的計程車招手。
徐延切了一聲,“那又怎麼樣,下了車還不是要我扶到教室?這總不是自我感動了吧,總比你蹦蹦跳跳蹦到那去要好吧。”
陳燼南偏頭去看開過來的計程車,放在徐延肩上的手用了用力捏了一下。
到了教室,徐延把陳燼南帶到座位上,桌上放了一瓶雲南白藥,徐延瞟了眼旁邊睡覺的付白城,和陳燼南說那我走了。
陳燼南坐到座位上,後面陸續點了點他的肩。
“火盡火盡,你腳怎麼了?”陸續問。
“昨天晚上回去的時候踢球崴了。”陳燼南想都沒想直接說,其他解釋太麻煩了。
陸續“這樣啊”了一聲,就和同桌江妍聊天去了。
陳燼南看了一下桌子上的雲南白藥,居然還是新買沒用過的。
付白城察覺到了陳燼南來了,醒來抬頭看向他。
“感覺好點沒有?”他輕聲問。
“說了沒什麼事,你關心這個不如多寫點作業。”陳燼南被這突然的關心搞得心亂如麻,說完把噴劑放到付白城位置上,“課間操的時候,你跟班長給我請個假。”
“嗯。”付白城應了一聲,把噴劑收了起來。
到了課間操的時候,突然下起了大雨。
陳燼南看了眼壓在教學樓頭上的層層黑雲,整個人像蔫了一樣趴在桌子上發愁。
好不容易受了傷不用跑操,奈何天公不作美,現在所有人都不要跑操,自己受傷用來安慰自己的優越感蕩然無存。
突然腳下一陣痛,陳燼南沒忍住嘶了一聲,看向腳下,付白城正拿著自己的一本《學法大視野》敲在受傷的地方。
陳燼南忍住沒跳起來,實際上他也跳不起來,對著付白城低聲喊,“你幹什麼?”
“你不是沒什麼事嗎?”付白城直起身把手裡的作業開啟,低頭寫了起來。
“是沒什麼事,我覺得像昨天那腳我還可以再來一次,你要試試嗎?”
付白城邊寫作業邊把椅子挪開了一點。
“別逞強,不及時處理會變成豬腳的。”付白城低頭寫字,一臉嚴肅地說。
陳燼南也不知道付白城到底哪裡出了什麼問題,明明沒多少愧疚的感覺,但就是一直關心著這件事不放。
“知道了。”他說。
陳燼南不喜歡這種被不太熟的人關心的感覺,或者說,自己不喜歡受了傷被人關注的感覺,除非像徐延這種玩得好的,他就是個出了什麼事都想藏著掖著的人。
而這個付白城明明不像一個溫柔的人,卻因為幫了他的事,拙劣地關心。
不過陳燼南並沒有因此反感付白城,反而覺得他有點,呆呆的?
陳燼南收起胡亂的思緒,拿出教材預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