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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二人出城後一路慢慢悠悠的南下。
“娘，梅山不是在北方嗎？”
燕婉雲頷首，抬頭解釋道：“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我們可以邊走邊玩兒，這個季節南方春暖花開，我聽說景色一絕。”
江榆有些興奮，“那感情好呀，我們可以去看大瀑布，還可以去澄陽遊湖，對了，這個季節大閘蟹可以吃了嗎？”
“大閘蟹？”
“我覺得應該可以吃了，到時候我們親自下湖去抓······”
江榆巴拉巴拉一個勁的說個不停。
燕婉雲滿心滿眼都是笑意，出城後她是真的開心，這個決定沒有做錯。
只希望京城中的母親還有哥哥一家，不會因為她們的離開而受到牽連。
*
京城皇宮
下朝後，燕北川被陛下單獨叫到了泰安殿。
“燕婉雲今晨是你送出城的？”
面對帝王的質問，燕北川沒有隱瞞。
“是，陛下，這是小妹讓我轉交給你的，上面是這些年來她蒐集到的所有情報。”
公公將東西轉呈給帝君堯。
帝君堯看著上面一條條的情報，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喜。
抬頭又恢復了嚴肅的表情：“她這是什麼意思？”
“回陛下的話，萬宗門都是一些江湖人士，他們俠肝義膽，懲奸除惡，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若是陛下強行將他們收編，後果不可預測，他們中不乏有許多武林高手······”
後面的話燕北川沒有再說，但意思很明瞭了。
帝君堯的臉色黑沉了下來，大掌往桌上用力一拍，桌上的一應物件都顫抖了起來。
“朕乃一國之君，整個大慶都是朕的，何況一個區區萬宗門！燕北川，你此話是什麼意思？”
燕北川急忙跪下，身體卻挺得筆直。
“陛下，微臣此乃肺腑之言，小妹曾不止一次跟微臣訴說，統籌他們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不是為了南疆戰事，小妹早就將其解散了。”
帝君堯大驚：“什麼？解散？她燕婉雲好大的膽子，來人，叫羽林衛過來。”
“陛下~”
“去將燕婉雲給我追回來！”
“是，陛下！”
羽林衛領命後出宮。
他們剛出宮就有人來報：“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帝君堯本就不好的臉色，更是蒙上了一層冰霜。
“又有何事？”
太監俯身跪地：“回稟陛下，今日凌晨江尚書府中走水······”
“走水就走水，找人去滅了不就行了！”
帝君堯一臉的不耐煩，揮手讓他退下。
太監被嚇得渾身發抖，結結巴巴的說：“還，還有，數十家，朝廷大臣家都遭了盜竊，就，就連大皇子殿下府中也丟了東西。”
“什麼？”
不僅帝君堯震驚，就連燕北川也瞪大了雙眼。
“數十家大臣家中被竊？公公，此話可當真？”
“奴才不敢說謊，昨夜值守的禁衛軍統領正候在門外。”
帝君堯氣的砸了桌上一大半東西。
“讓他給我滾進來！”
天子盛怒，眾人紛紛跪地，大殿內安靜的連呼吸聲都很微弱。
“微臣蒙奇特來請罪。”
禁衛軍統領的聲音鏗鏘有力，在殿內環繞了許久。
帝君堯在看到蒙奇的聲音，頓了好久才問：“昨夜是你親自值守的？”
“回陛下，昨夜正是微臣當值，未能發現有盜賊，害的朝中眾大臣家中珍寶丟失，是微臣的失職，還請陛下重罰。”
燕北川聽後為其求情：“陛下，蒙奇來我大慶不多得的武將奇才，連他都沒有發現，此番盜賊身手一定十分了得。”
“放肆，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朕的京城一連盜了數十家，給我查，嚴查！”
蒙奇行禮：“陛下，還請給微臣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好，那朕就給你這個機會，若是找不出這個人，一併重罰。”
“遵命。”
燕北川跟著他退出大殿，有些好奇的問道：“蒙大統領，這究竟是個怎麼回事兒？”
蒙奇苦著一張臉，“昨夜江府突然起了大火，我們帶人去救火，剛將江尚書他們救出來，就有人說看到盜賊了，結果一查竟然發現被盜的全是朝中大臣。”
“就這麼神奇？”
“真是讓人頭大，對了燕將軍，你同我一起去看看唄？”
蒙奇發出邀請，燕北川搖頭：“算了吧，方才陛下讓我回家思過，最近一段時間怕是都出不了門了。”
蒙奇大驚：“思過？為何？”
“小妹近日心情不好，帶著榆兒出去遊玩去了。”
“哦~就因為這事兒呀，陛下也是，明明都給她郡主身份了，還將屬地收回，這樣她們母女二人怎麼在京城立足。”
蒙奇壓低聲音有些同情的說道。
燕北川假笑一下，無奈的攤攤手：“聖恩難測啊。”
二人先後離開皇宮，江懷仁匆匆忙忙的入宮覲見。
“陛下，陛下可要為我做主呀，有人要殺微臣一家。”
本就不悅的帝君堯眉頭緊蹙。
“江大人，你說誰要殺你？”
“回陛下，昨夜有人在微臣的府上放火，還盜走了微臣的許多金銀珠寶。微臣近日也未曾得罪過別人，就同清河郡主有些恩怨，聽說今晨清河郡主已經畏罪潛逃出城了。”
江懷仁不斷地磕頭：“還請陛下替微臣做主啊。”
帝君堯突然頓了一下，“畏罪潛逃出城？”
他摸了摸方才燕北川送來的一堆情報，最下方竟然還有一份名單。
那是京中最核心的情報人員。
名單後面還有一段工整的字跡。
“吾皇，江湖與朝堂不同，請原諒我的私心，名單上是我挑選出來可為陛下效力的探子，望陛下可以善待他們。”
帝君堯眯了眯眼，若此事真是燕婉雲做的，那這些東西怎麼可能還能被送進宮。
況且燕家還在京都。
定是這段時間有人探查到了什麼，想要栽贓陷害她。
畢竟他身邊的幾個兒子，除了帝景初，誰都不是省油的燈。
江懷仁前兩日還去了大皇子的府邸。
帝君堯沉默片刻後淡淡開口：“此事另有蹊蹺，盜竊一案不光是你江府，朕已經派人徹查此事了，江大人還是先回家處理好家裡的事情吧。”
江懷仁只得磕頭退下。
帝君堯派人將羽林衛召了回來。
身旁的大監有些意外：“陛下，那清河郡主······”
帝君堯看著桌上的各種情報：“罷了，燕將軍說的也有理，她一個和離的女人還帶著個女兒，沒有了朕的庇佑，在這京城確實難以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