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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何止執迷不悟
冰錐水滴滑落,落在地面,落於鐵桶,落入鐵盆,叮叮哐哐,叮叮噹噹。
林先生和雨不斷用鏟子鏟著積雪以及碎冰,雨的弟弟站在一邊,雨不停數落,教導著。
“我警告你不要拽奧,拽沒什麼好下場!”
“有哪條法律規定不能拽了?再說,又能怎樣?”弟弟不以為意,甩手叉腰。
雨一時語塞,正不知該如何回答,卻撇到了一個人。
“你看他!”雨手指指向林先生。
林先生拿著鏟子,衣服,靴子上沾染著落雪,滿臉疑惑的呆呆轉身。“啊?”
“他以前有多囂張。現在呢,被現實,社會,諸多種種無情的毆打!”雨突然自信起來。
“都毆打成什麼樣了。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你別說,林先生穿著綠色軍大衣,一個大幾號的靴子,頭髮亂蓬蓬的,沾著積雪。拿著鏟子回頭的動作那麼緩慢,神情呆滯。嗯……的確被打的不輕。
“我啊?”林先生用手指自己,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
弟弟的眼睛中閃過沉思,莫雨眼中,不忍心,額…喂,你那絲憐憫什麼鬼!
“哈哈哈,我喜歡這個詞,無情的毆打。”林先生大笑,太貼切了。果然,最瞭解林先生的只有雨。
“可是你們不懂,我可以深陷泥沼,但我愛的人不行!”
如果破碎的是你,我會擁你入懷,為你擋下所以,即便遍體鱗傷。笑著把你一片片撿起,“這片是我的,這片也是我的。”
可惜破碎的是我,沒人願意救我。
“清理完了一會去喝下午茶?”
“好啊。”
“兩個蛋糕,兩杯奶茶。算,一杯奶茶,一杯卡布奇諾。”
“你這又什麼癖好?”雨皺眉詢問。
“你不懂!”林先生輕笑。
雨無語。
現烤的鬆軟麵包在托盤旋轉,包裹一層層細膩,新鮮的奶油。些許點綴,或是花朵,或是心形圖樣,再撒上薄薄的一層巧克力粉,或些許曲奇。溫熱的奶油混合散發出香甜醇厚的味道。
“你都喝咖啡了,為何不嘗試熱可可之類。”莫雨喝著溫熱的奶茶詢問。
“那你為何不嘗試咖啡,或者黑森林?”林先生反問。
“太膩了,我喜歡淡淡的清香。”小叉子叉起一朵小花,放入嘴中,細細感受。
蛋糕店充滿的著香甜的氣息,溫暖舒適的環境,響著輕緩的音樂。
房間外門口好好的柏油路不知為何被打碎,大大小小的碎片鋪滿道路。一塊塊凸起,犬牙差互映著落雪,寒風,顯得那麼獨具一格。
“這麼說,是我過於急促?”林先生請教。
“誰知道呢,或許不止。”莫雨搖了搖叉子。
房間中的歌聲突轉。
(太多的 太重的 太殘忍的話)
(沒糾纏 是你的 理由太假)
(我覺得 你大可不必說的天花亂墜)
“現在走出來了嗎?”莫雨把蛋糕送入口中。
林先生攪動著咖啡,搖了搖頭。
“不該,你應該比我懂。”
林先生抿了口咖啡,看向窗外。“那又有什用。”
“那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需要,一個契機。”
(你的一字一句猶如刀疤劃心上)
(你的一舉一動隨你改變多荒唐)
(任你肆意玩弄 從沒去想)
(你是有多囂張)
(我的心臟脈搏為你跳動為你狂)
(你說我真的多餘不如離開流浪)
(都怪我 沒治癒我的傷)
“ 我還是喜歡你之前囂張的樣子!而不是,蔫蔫的。”莫雨靠在椅背,喝了口奶茶。
“我需要一個契機,我會做好準備。”
兩人靠著椅背,望著窗外,手中熱飲冒著熱氣。
(想你的雨夜車窗前起霧)
(手指寫完了名字才哭)
(我可以勉強做主試圖大度)
(卻說不出你婚禮的祝福)
(曾經的我們也被人羨慕)
(丈量過夜色籠罩的路)
(那一棵很高的樹在不遠處)
(在它面前停下過腳步)
林先生突然輕笑一聲。
“我對她又何止是執迷不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