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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寧家住在安南縣旁邊的城中村中,離安南縣第一醫院有一段距離。
姜寧提議走路回家,但蘇子梅心疼兒子的身體,還是打了一輛計程車。
蘇子梅遞給計程車師傅二十塊錢的車費,提著東西和兒子剛下車。
房東胖大嬸便大聲叫喊道:“領導,領導,姜寧他們母子在這!”
說罷便風風火火地跑到姜寧母子身邊,“子梅啊,你們這些天跑哪去了,人家領導來找你們兩次了!”
聽到房東大嬸的話,蘇子梅面露驚慌,支支吾吾地說道:“領、領導,來、來找我們做什麼,我們沒、沒做什麼壞事啊!”
姜寧疑惑母親的異常,但還是上前挽住母親的手,安慰道:“媽,沒事的,我們沒做什麼壞事,不用擔心什麼領導來找麻煩。”
“什麼壞事。”胖大嬸擺了擺手,大咧咧說道:“那是大好事,子梅啊,你兒子出息啦,省理科狀元,人家領導是來嘉獎和慰問你們的。”
蘇子梅瞬間鬆了一口氣,小聲嘟囔一句,“原來不是。”,隨後緩了緩才對胖嬸客氣地回道:“哪裡,徐姨,我兒子離出息還早著呢。”
“哎呀,子梅你就別謙虛了。”徐姨笑著說道:“你不說我都不知道小寧原來學習成績這麼好,小寧以後肯定會有大出息的,你就安心等享清福了!”
聽到有人這麼自己的兒子,蘇子梅也高興,客氣地說道:“你家小敏乖巧又漂亮,以後肯定也會孝敬你的。”
“那倒也是。”徐嬸笑著繼續說道,“倒是小寧,明年我家小敏也要高考了,你有時間幫她補補課吧。”
姜寧笑著說道:“小事,徐嬸,小敏要是在學習上有什麼問題,儘管來問我。”
“那就說好了!”徐嬸笑著答道。
在幾人寒暄之際,三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走到姜寧母子面前,為首的那人率先說道,“這位就是姜寧同學吧?”
“你好,我是姜寧。”
“姜寧同學,可算找到你了。我們是澄海省教育局的,這次是代表教育局特來慰問你的。我姓陳。”
然後介紹起他左右身後的人。
“這是王主任,這位是李主任。”
姜寧率先去握手,“陳主任,王主任,李主任,你們好。”
“來來來,別在門口站著,進來屋裡喝杯茶。”徐嬸邀請這些領導進屋,幫姜寧解決了一個尷尬的問題。
因為姜寧家就租了一個比較大的單間,房間裡擺放著母子的兩張床,中間用一塊布簡單的隔開,就成了姜寧和他母親的臥室,家裡連沙發都沒有,簡單的一張桌子加兩個凳子,便是客廳了。
雖然徐嬸長得胖,但心還是比較細的,知道姜寧家的情況,幫姜寧解決了這個問題,不然站在街上說事成何體統,邀請這些領導到家裡,連個坐的凳子都沒有,那更不好了。
來到徐嬸家裡,徐嬸人手上了一杯茶水。
陳主任抿了一口熱茶,開口說道:“我們這次來,是來嘉獎姜寧同學的,根據教育局的規定,省狀元是有兩萬塊錢的獎金的。”
說罷,陳主任從一個黑色手提包裡拿出一個厚厚地信封和一面錦旗。
陳主任拿著錢走到姜寧面前,雙手遞給姜寧,鼓勵道:“還希望姜寧同學再接再厲,努力學習,為我們澄海爭光。”
這筆錢對於姜寧家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
姜寧也不扭捏,站起身雙手接過信封,“感謝領導,我一定再接再厲,為我們澄海爭光。”
徐嬸家門口擠滿了看熱鬧的群眾,都在誇讚著姜寧有出息了,只有極少數人則是嫉妒起來。
不怕大家一起窮,就怕你突然富。
同在一個樓裡生活,你兒子拿了兩萬塊錢的獎金,那是怎麼個事?
三位主任同姜寧母子交談了一杯茶的時間,最後在徐嬸的幫助下,三位主任一起和拿著錦旗的姜寧合了一張照。
原本是要求蘇子梅一起拍照的,不過被她婉拒了?
最後,三位領導勉勵了姜寧一番便告辭了。
姜寧母子也在鄰居的誇獎聲中回到了家中。
姜寧看著高興的母親,將手中的錢遞了出去,“媽,這錢你收著。”
蘇子梅擺手不要,“這錢是領導獎勵給你的,你拿著就行。”
“什麼你的我的。”姜寧將錢放在桌子上,“你不拿著這錢,難道你要打算和我分開過啊!”
“臭小子,少打趣你媽。”蘇子梅笑著收下了錢,轉身走到床邊,從床下拿出一個小鐵盒子,將錢放了進去。
“那這錢,我就先收著,留著等你去上學交學費用。”
然後又從鐵盒子裡拿出一些錢出來,放在桌上,“這五千塊錢,一會兒你們去吃飯的時候,記得還給小新,你住院的費用都是人家墊付的。”
“剩下的這五百塊錢,你請人家吃個飯,表示一下感謝。”
蘇子梅拿出來的那五千塊錢是整鈔,另外的五百塊錢則有零有整,皺巴巴的。
姜寧知道,這些錢都是母親積攢下來,留著給他上大學用的。
姜寧看著這些錢,心裡一陣發酸,越覺得自己畜生都不如,這兩年,一有點時間都浪費在了陳夢那個勢利眼身上,都沒有怎麼關心過母親。
“媽,這些年為了我,你辛苦了。”姜寧摟住母親,眼眶裡盈滿了淚水。
蘇子梅輕輕拍打著兒子的後背,“傻孩子,那個當媽的不是為了自己的孩子,看到你這麼有出息,媽做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姜寧從小到大哭過的次數,屈指可數,哪怕讀小學,被同學欺負得鼻青臉腫都沒掉過一滴眼淚。
“好了,好了,傻兒子,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不許哭!”
姜寧擦了擦眼淚,抽了抽鼻子,“我聽媽的!”
“傻兒子。”蘇子梅幫姜寧整理了一下衣服,交代道:“等一下出門記得把錢帶上。”
“我出門買點水果,感謝一下徐嬸家,要不是人家幫忙待客,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知道了,媽!”
等母親出門後,姜寧把錢裝在口袋裡,躺在床上,這時才意識到,好像自己的母親待人接物上從來沒有小家子氣過,反而像是大家族出來的高貴夫人。
就像這次拿出五百塊錢,讓姜寧請小新吃飯,如果是貧窮的家庭,過日子都斤斤計較,又怎麼會將家裡最後的錢都拿出來,只為了讓子女感謝朋友呢?
想著想著,姜寧慢慢地沉入夢鄉。
就在這時,腦海中出現一道如稚童一般的聲音。
“洗髓伐骨成功,一次。”
“真是累死小道爺我了!”
姜寧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處在一個柔和光亮的空間當中,突然腳下一道道山峰拔地而起,巨石滾落,驚天動地。
姜寧站在一處山巔,穿破一層層彩雲,不知這些山峰拔升了多少米,大約過了半炷香的時間,才停了下來。
姜寧所在的山頭,又湧起一幢幢古典閣樓,腳下幻化出偌大的玉石磚鋪墊而成的廣場。
仙氣縹緲,白鶴群飛,餘音渺渺。
彷彿進入了天宮。
此時,姜寧眼前出現了一個巴掌大小,身穿青色道袍,頭戴道冠的小道童。
突如其來的一切讓姜寧有些膽怯,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誰!”
小道童滿臉虛弱地回道:“我是你大爺!”